南宫叶玫看完资料说:“我们走路去吧,顺便跟他们的村长谈谈。”
“好,”苏辰寒说:“那我们把粮油背上。”
每次到身带残疾的人家去,他们考虑到对方采买东西不便,每到一个地方都事先采买一些粮油送给他们。
几个人起身出发,在密林中攀爬,弹珠扛一百斤米在前面开路,叶玫背着孩子走第二,苏辰寒扛一百斤灰面在她身后,扑克扛一百斤油走最后。
山路很陡,一步一滑,南宫叶玫背着孩子走得特别小心,她一只手扶着孩子,另一只手抓路边的树枝,战战兢兢地往前迈步。
这种地方,她摔一跤不要紧,摔伤了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他们又往山下走,下山虽然比上山快,却一样不好走,路太陡,一不小心就哧溜溜连滚带爬地往下滑。
南宫叶玫踩着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差点摔跤,手忙脚乱抓旁边的树枝,被树枝后面一根荆棘抽过来,狠狠打在脸上。
苏辰寒吓了一跳,慌忙拽住她的胳膊,看见她的脸上划出一排血痕,焦急地说:“嫂子,你的脸受伤了!”
“没事,”南宫叶玫稳住身形说:“一点皮外伤,不碍事,我们继续走。”
虽然他们带了一些治伤的药,但这时候没办法停下来处理伤,苏辰寒只得放开她,叫住弹珠:“走慢一点。”
“好。”弹珠应道。
“不不!”南宫叶玫忙说:“不用走太慢,我们走快一点,下午才赶得回来,我小心点就没事了。”
山里的人都知道,扛得重又走下坡路,原本就不容易刹住脚,所以一走就是放小跑。
而且扛这么重的东西,走得越慢越累,要快跑才不会累,这也是开始弹珠一路快跑的原因。
南宫叶玫虽然不是山里长大的,但她当兵的时候,执行任务飞檐走壁是常事,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怕苏辰寒强行命令弹珠放慢脚步,又说:“再说,我们当兵的时候训练挂彩是常事,比这严重多了,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弹珠大哥继续走吧。”
苏辰寒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不再说什么,示意弹珠继续前行。
几个人接着往下走,终于到了老军人家里。
他们把捐赠的钱和物质送给老军人以后,又跟村长谈了谈,拜托他每个月安排村里有劳力的男人帮忙给老人买粮油。
村长满口答应:“这个没问题,平时我们都有照顾他。”
山里人都比较纯朴,对乡邻乡亲多有照顾。
安排妥当了,他们又翻山越岭地走回山这边,这样一天下来,累得几乎瘫倒。
苏辰寒把碘酒和白药拿进来,说:“嫂子,你赶紧把伤处理一下,以免留下疤痕。”
南宫叶玫说:“苏大哥是不是怕我脸上有疤,你家老大不要我了?”
“那不会,”苏辰寒很有信心地说:“老大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一辈子。”
南宫叶玫笑起来,接过碘酒和白药,对着镜子处理脸上的伤。
虽然不严重,但看着脸上一长串血印,她还是觉得可怕,当时眼睛如果不闭得快,眼球都抽爆了。
这天晚上,南宫叶玫带着雷雷早早就躺在老乡给安排的床上睡着了,因为着实太累了。
从部队回来以后,南宫叶玫只是自己小小的锻炼一下,没有像在部队那样每天进行系统的训练,身体的体能有所下降,比以前容易感到累。
加上她又背着孩子翻山越岭,一口气走十多里山路,觉得累是难免的。
只走路还没有什么,最难的是无路可走,就像今天这样,全在荆棘丛中跋涉。
好在有苏辰寒三个人帮忙,叶玫还不算太辛苦。
每到一个地方,苏辰寒就像保镖队长一样,为他们母子安排一切事务。
她也没有全部背着孩子,在比较安全的路段,她都尽量让孩子自己走,一天下来,孩子也很累。
南宫叶玫原以为厉雷霆会哭哭啼啼叫苦,虽然这孩子显得少年老成,但毕竟才三岁多,又是第一次跟着他们出来翻山越岭,受不了哭闹也是正常的。
但这孩子跑了几天,完全没有叫过苦,只是有时候走路都在打瞌睡,她背在背上走一会儿,他就在背上打鼾了,可见孩子还是很累的。
到那些老乡的家里,他也不嫌弃人家的棉被不好,也不嫌弃没有地方洗澡,倒床上就睡着了。
叶玫心疼地为他用热水擦身子,洗脚,又给他按摩,小家伙睡得更香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看着这张脸,她就会想起传传,想着想着就掉眼泪。
几天后,南宫叶玫的脸好了,光复如前,没有了疤痕,只是那些有伤的地方肤色还有一点暗沉,过些时间应该会消失。
她的体能也恢复了,没有那么累了,孩子也慢慢适应了,他精神好的时候,在山路上跑得乐呵呵的。
看着雷雷的笑脸,南宫叶玫也会想起传传,不由得黯然神伤,如果两个孩子一起在这山路上跑,他们会是多么的快乐!
可传传在哪儿呢?
苏辰寒也很努力地帮忙,除了找传传和邹轻羽,他还要找女杀手灵七。
只是苏辰寒不知道,他离开家的第二天,灵七就上门找他了。
从y国乘飞机回到云歌市的时候,灵七还是黑人的打扮,但因为云歌市几乎没有黑人,她这样的打扮反倒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走出机场,她感到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有一种被剥光了扔在大街上的惶恐感,觉得很不安全,于是决定改一个装扮。
她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乔装改扮以后不再是黑人了,但也没有人能够认出她是灵七,因为她的整个脸都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在不整容的情况下,把脸变成另一个模样,是因为她用了“人皮面具”。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人皮面具,而是仿制的,很轻很薄,和皮肤一个颜色,只要往脸上一贴,就能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久儿以前做卧底的时候,经常用这种面具改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