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真正过招的时候,灵七才发现苏辰寒居然是隐藏的高手,她想挟持他引出厉战飞的计划似乎行不通。
没错,灵七来找苏辰寒,就是想控制苏辰寒逼厉战飞现身,并趁机杀了他。
这几个月来,姚千千把厉战飞保护得太严,她找不到机会杀他,才把目标转向苏辰寒。
她一直想拦苏辰寒的车,但白天不敢进城,晚上苏辰寒又不出来,她只能每天晚上在那里苦等。
南宫叶玫出事的消息上了新闻,她知道机会来了,所以苏辰寒的车一出来,她就开始行动。
为了不让姚千千的人知道她进了苏家,她先出城,甩开灵四的跟踪以后又杀了个回马枪,在秦子峰的家外面上了苏辰寒的车,一点儿也没有引起灵四的注意。
在路上,她不敢对苏辰寒动手,因为后面还有他的保镖,一旦闹出动静就会惊动警方,那她杀不了厉战飞不说,自己也逃不掉。
她决定等到了苏辰寒家里再说,于是躺在后排躲避警方和姚千千的人的视线。
但她没有想到,这一躺下,她顿时有一种很久都没有了的安全感,车子摇摇晃晃,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被蚊子咬醒以后,她上楼想过抓住苏辰寒,但又感到自己非常饿,饿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决定先去找点吃的。
结果她还在切土豆丝的时候,苏辰寒就给她买了许多早餐回来,还让她先吃。
她那会儿是有点感动的,觉得如果抓他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不由犹豫不绝起来。
吃完饭后,她又困了,于是到苏辰寒的房里去睡觉,一睡就睡了一天。
看见苏辰寒为她炖了鸡,又烧的鱼,她更感动,要知道,她几个月都没怎么好好吃顿饭了。
前段时间她害喜,吃什么吐什么,瘦得不成样子。这段时间终于不吐了,却没机会吃好的,因为快没有钱了,她只能节约着用,几乎没有吃过几顿饱饭。
所以这两顿饭是几个月来她吃得最满意的,也吃得最饱。她心里有些感叹,苏辰寒的厨艺挺好,山药炖鸡咸淡相宜,软烧鲫鱼麻辣可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想不到这个独居的男人会有如此出色的厨艺——她早上看到他冰
箱里什么都没有,还以为他不会做饭呢。
因为这两顿饱饭,她忽然不想对苏辰寒动手了,逃亡了几个月,这里给她了很大的安全感,还有一种家的温馨。
如果她现在抓了苏辰寒,杀了厉战飞,岂不是又得逃亡?
她几乎要放弃报仇的念头了,哪知道苏辰寒突然提到了厉战飞,一下子勾起了她心里的仇恨。
她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就因为苏辰寒给她准备了两顿吃的,她就把来找他的真正目的忘了,把报仇雪恨这件大事忘了。
所以她立刻跟苏辰寒动手,想要控制他,却没想到苏辰寒的功夫远在她之上。
灵七原本功夫就不算高,在暗夜幽灵里面,她排名最低,只是她特别谨慎和机警,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够逢凶化吉。
和苏辰寒相比,她的功夫还差得远,要斗智的话,苏辰寒十分沉着冷静,不管她怎么投机取巧,都像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总是很完美的落败。
所以最后的结果,她没能挟制住苏辰寒不说,反倒被苏辰寒扣在怀里无法动弹。
灵七心知自己的计划落败了,杀厉战飞是不可能了,她绝望地看着苏辰寒说:“你真的要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苏辰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但你会接受法庭的审判!”
他用一只手控制着灵七,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我现在就送你去警察局。”
灵七变了脸色,看见他真的在拨打报警电话,她突然挣脱,抬手抢他的手机。
苏辰寒早有防备,将手机举高说:“z国是法制社会,哪怕你杀的只是一个小孩,也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别想逃脱!”
灵七看着他:“你真的要送我进警察局?”
“对!”苏辰寒坚决地说:“既然你杀了老大的孩子,我必须为他的孩子报仇!”
“那我如果怀上了你的孩子呢?”灵七的声音突然放低,一字一句地说:“你也要把我送进去吗?”
“你说什么?”苏辰寒拨号码的手停住了,震惊地看着她。在这一刻,他看到这个女杀手苍白瘦削的脸上满是伤心和委屈,那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绝望,他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猛地一缩,手也不由自主放开了
。
他退后两步,目光落在灵七的肚子上,但她穿的是他的衣服,又长又大,并不能看出她的肚子里有没有孩子。
因为太过震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怀上了孩子?”
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发颤。
灵七愤怒地说:“这种事我骗你干什么?!”
“你说是我的?”苏辰寒消化着这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又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灵七:“可我们就那么一次,有这么巧吗?”
“你什么意思?”灵七勃然大怒:“你以为我讹你?除了你,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苏辰寒还是难以置信:“可我们就一次啊……”
“一次?!”灵七又委屈又生气,眼里明明含满了眼泪,却又有着熊熊怒火:“你做了一个通宵,怎么可能才一次?”
苏辰寒哑口无言,又讷讷地解释:“我不是说只做了一次,我是说,我们只有一个晚上……”
话没说完,他就意识到这话不妥,急忙停下了。
不管是一次还是一个晚上,两个一夜荒唐的人面对面讨论这种事都是尴尬的,对女方来说不仅难堪,还是一种羞侮。
灵七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猛然转过身去。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苏辰寒看见她的眼泪掉了出来。他的心猛然一揪,像有一团稀泥堵住了气管一般,呼吸不畅,又闷又难受,以至于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