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南宫叶玫又忧虑地说:“如果她还活着,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折磨。”
“折磨是避免不了的。”久儿叹息了一声。
南宫叶玫的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说:“但愿她没事。”久儿微微摇头,默然片刻,说:“黑暗圣手以贩卖毒品为主,这些毒贩人员觉得我们的卧底人员挡了他们的财路,一旦发现卧底了,都是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折磨致
死。”南宫叶玫能够想像卧底暴露后的悲惨结局,说:“我前段时间看到一篇文章,说一位缉毒警察卧底的时候,他的家人正好到那个地方旅游,和他偶然遇上了,他女
儿不知道他在当卧底,兴奋地叫了一声爸爸,结果他暴露了,他们全家人都被毒贩子杀害了。”久儿黯然地说:“是啊,当卧底的确有很大的风险,他们不能和家人见面,家人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无忧无虑地在阳光下生活。牺牲后,墓碑上不能刻名字,家人
也不能公开来祭奠……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不能活着回去,就意味着只能做无名英雄!”
南宫叶玫伤感地说:“所以我们这样的人,就算当了英雄,面对他们也觉得汗颜。”这件事勾起了久儿的回忆,她说:“我在倚天贱做特工的时候,他们有一个很大的房间,经常把手下带到那个房间里,播放一些视频,里面的内容全部是他们抓到
卧底或者叛徒后如何残忍杀害的,其中有一个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牺牲得有多惨……”
听到“倚天贱”三个字,一幕幕回忆涌入了南宫叶玫的脑海里。她还记得,久儿在倚天贱的时候代号是火狐,那一次久儿和邹靖羽被炸昏迷,她和厉战飞替他们去完成“奔袭计划”,那也是她第一次执行那么有挑战性的任务,还
好顺利完成了。
她集中注意力,听久儿回忆往事。
久儿说,这个人不是军方的卧底,而是国际刑警组织打入倚天贱内部的缉毒人员。
那位缉毒警察暴露后,被倚天贱的毒贩子们绑起来,用各种刑具折磨,还给他打保持清醒的针,让他不能昏迷,一直清晰地感受着剥皮抽骨的疼痛……
南宫叶玫听着,眼泪夺眶而出,她无法想像那是怎样的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位大哥的唯一希望,大概就是马上死吧!
因为在那样的时候,死比活着要好受得多啊,可是他想死都死不下去!
她用手捂住嘴巴,哭得浑身抽搐。
久儿的眼泪也滑下来,顺着脸颊流淌,她哽咽着说:“他被整整折磨了五十多个小时,直到死了才彻底解脱……”
南宫叶玫只这样听着都觉得痛苦万分,她不知道,当时身处在敌营中的久儿,亲眼看到那些视频的时候,心里该有多么地痛!
她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熬过来的!
她哭着说:“毒贩子太可恨了!”
“是啊!”久儿说:“他们为了钱,坑害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们的使命,就是把这些黑暗和邪恶挡在身后,留给百姓美好安宁的时光。”叶玫哭着哭着又气起来:“可我当演员的时候,有的明星沾上那东西被抓了,他们的粉丝还各种维护,他们怎么就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们的卧底拿生命负重前行,
这些明星能活得那么耀眼吗?看到这些不长头脑的人,我就觉得我们的卧底牺牲得好不值……”
久儿苦笑了一下,说:“每一个圈子里,都有一小撮不会辨别是非的人,但大多数都是明白人,我们没有必要因为一小撮人而生气。”
“嗯,”南宫叶玫转脸问:“对了,表哥一个人在房间里,会不会有事?”
“不会,外面有警卫员。再说,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冒充深秋蝴蝶来的,他就不会是针对靖羽的,而是为了接近你爸爸。”
南宫叶玫也明白,这个人整容成她爸爸的样子,总不至于是为了杀邹靖羽。
她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把他抓起来?”久儿摇头:“在没有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万一他是自己人,如果对他采取行动就太伤他的心了,毕竟卧底十几年非常辛苦,好不容易才回
到我们身边,如果我们还抓他的话,他会怎么想?”
南宫叶玫说:“那也不能不防,万一他是爵爷派过来的奸细,那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弄清楚了我们这里的情况,恐怕今天晚上就会偷袭我们。”
这时候她们已经到了楼下,久儿说:“我给路扬说说,叫他安排大家小心一点,今天晚上枪不离身。”
她打开加密对讲机,呼通路扬,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路扬领命安排去了,她们才去买吃的。
两个女人离开房间后,屋里只剩下了邹靖羽和前来接头的男人。
邹靖羽自然明白,久儿和南宫叶玫一定也对这个男人有怀疑,所以她们出去是商量这件事并安排晚上的防守。
如果只是为了买吃的,可以吩咐警卫员跑一趟,没必要久儿亲自去,还带着大肚子的南宫叶玫。
为了稳住男人,他以正常的方式和对方谈话。
他说:“兄弟,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应该的,”男人开心地看着他问:“能介绍一下吗?我怎么称呼你?”
邹靖羽说:“我姓邹,是‘33围猎’计划的总指挥。”
他同时也是钓鱼计划的副总指挥,总指挥是死神,不过钓鱼计划的事不能随意对外泄露,“33围猎”已经结束了,说出来也无妨。
男人猛然起立,却因为伤痛打了个趔蹶,他站直以后,向邹靖羽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总指挥,深秋蝴蝶回来报道!”
邹靖羽起身还了个礼,说:“欢迎深秋蝴蝶归来!”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你坐下吧,平时大家都叫我邹队,你也可以这样叫,不用拘礼。”“是!邹队!”男人坐下的时候又咧了咧嘴角,说明他的伤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