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伸出脑袋去看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起身穿衣了,她看清楚了,那个男人居然是~是皇上的亲叔叔宫雄!
何湖心不可思议的缓缓的轻轻的朝后面退去,她忘了捡起地上的灯笼,跑到门口时想起还有灯笼没拿忙又回来捡起便朝外面跑去,灯笼里的烛火熄了,她跌跌撞撞的总算跑出了皇太后的寝宫。
这一路上磕磕绊绊不知把自己摔了多少次,一身的泥巴,手上,脚上都给蹭破了皮。
她像失了魂一般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这样的事情皇上知道吗?为什么会有这样肮脏的事让自己瞧见,那可是皇太后,是皇上的亲娘,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啊!
她坐在那里靠着柱子,好想采莲,好想她能在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听她的诉说。
“什么人?”突然一声呵斥将何湖心拉回了现实,乌漆墨黑的现实中一个人影在她跟前晃动着。
何湖心难得理会眼前晃动的人影,她只是静静的坐着:“无论你是谁,现在都给我离开这里,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只要不是皇上,她想她可以这样做。
“我?”那人意味深长的咀嚼这这个字,从怀里掏出一把火折子,看到地上她扔在那一动不动的灯笼笑着上前将它点燃。
晃动着的火光在何湖心面前闪了两下,她揉了揉有些不适应的双目生气的打开那人递过来照自己脸的灯笼:“我让你走开。你没听到吗?”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人影便吼道:“是不是我真的如此好欺负,每个人都可以不听我的,是!我是一个贫民。我是一无所知,我是傻瓜,我是笨蛋,我一无所有我还恬不知耻!但我好歹也是你们的皇后!不要在皇上面前便对我恭恭敬敬,皇上一走你们便视我如无物,我不是没有脾气,只是难得理会你们。若是你们再这样,休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何湖心一口气吼完这么多。心里的郁闷也少了不少,当她坐下来正准备平息自己的怒气时,站在她面前的人不但没走反而轻笑了起来:“本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这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当夜猫子的是我们鼎鼎大名的皇后娘娘啊。微臣真是有眼无珠,差点将您当刺客来杀了呢。”
何湖心一听这声音,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她猛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自己的辨认眼前这个男人:“你是什么人?”
“呵呵,我?也难怪皇嫂不认识本王了,如若不是瞧着你这奇装异服,性格迥异的样子,微臣也不知是皇嫂呢。”
何湖心微微蹙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灯笼,照在那人的脸上仔细打量。许久只知道这人看着面熟:“我见过你,不过的确不认识。”
“呵呵,微臣宫晨见过皇后娘娘。”那人笑着故意要躬身行礼。
何湖心知道他无心对她尊敬没好气的摆摆手:“无所谓啦。皇上不在这里,你不必对我施这么大的礼,宫~晨~是四王爷!听说过,但我与你不熟,你不走,那我走罢了!”说着她抬脚便要朝凉亭外走去。
胳膊却突然被人给从后面拉住。
她一愣正要回头整个人却跌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她抬头挣扎:“放开我!”
“呵呵,微臣只是想与皇后娘娘赏赏月罢了。皇后娘娘难道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微臣?”
“你~你大胆!”何湖心挣扎不过只好学着其他人那般吼道。
他突然松开她,她一个没注意,差点没跌倒在地。
她生气的甩了甩胳膊:“宫晨!我记住你了,你今夜对我做的事我要去禀告皇上!”
“是吗?”他反而悠闲的坐了下来:“何湖心,你还真是天真,与传闻中的多了几分傻气,我那皇兄似乎就是喜欢你这种傻里傻气的女人,所以才立你为后的吧,可是你别忘了,你是皇上的女人,深更半夜不再自家房里呆着,反而出现在这凉亭里还遇上了我,若是传了出去,不知是对你不好,还是对微臣不好呢?”
“你~无耻!”
“呵呵,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怎么就无耻了?只不过是瞧着皇嫂你前方有块石头怕路黑你被绊着所以才伸手去拉你,如此就无耻了?”
何湖心说不过他只好嘟着嘴生气的转身朝外面走去。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了,如若是你对皇上提起你见过微臣,想来皇上的样子一定会很好看!”
“你什么意思?”她转身问那人,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何湖心只觉着全身冷飕飕的,白日里的皇宫瞧着那么雄伟庄严,为何夜里的皇宫让人觉着如此阴冷恶心?
第二日她便高烧不退,直到宫逸亲自来了,她才微微睁眼瞧瞧他。
“为何无人来禀报于朕?”宫逸生气的呵斥这下方跪着的宫人。
何湖心本想说无碍,可喉咙始终发不出声音来,昨夜的惊吓不是一两次,加之每晚的噩梦侵扰她,她早已有了生病的预兆,可一直没在意,这一次真是病来如山倒。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说怕扰了皇上处理政事才没让奴婢们禀告皇上,还请皇上您恕罪。”
“是啊,皇上!”众人附和。
何湖心没想到这些人在自己好的时候没有皇上在对自己差点也就算了,如今见自己病倒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她身上,还睁着眼说瞎话她何时吩咐过她们别去禀告?她昨夜回来时,宫里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都睡下了才没去吵醒她们,她不追究她们偷懒,她们倒合伙来让她难堪,她一时气急攻心居然口吐鲜血。
“太医!快去召太医!”
如若不是皇上吩咐,只怕她们也不会去请太医。
为何湖心诊脉才知道昨夜她小产了!
“什么?”宫逸几近崩溃。
太医跪地回禀:“娘娘许是第一次怀上龙种没有经验所以才~”
何湖心昨夜摔了那么多跤,还受了惊吓,她全身疼的要命,尤其是小腹,她以为自己是因为摔跤撞到了哪里一时没在意,可她的确是撞到了哪里,只是这哪里若是她知道了,她必定会后悔一生。
“怎么会小产?难道这里没有任何人通传于朕吗?你们这些狗奴才,每天除了吃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既然朕失掉龙儿,朕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说着他气恼的大喝道:“来人!”
“皇上饶命啊~”宫人们没想到何湖心居然怀孕了,这些日子她们的确是疏忽了,这一疏忽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查看了!
待到侍卫前来抓他们时,这时才有人不怕死的爬上前不怕死的禀报:“皇上~皇上~奴婢有要事禀报,奴婢有要事禀报啊!”
他冷冷的挥手,所有一切都停了下来,宫里哭声一片,那人忙磕头道:“昨夜~昨夜奴婢们如何劝娘娘早睡,可娘娘就是不听非要去皇太后宫里。皇后娘娘回来后身子才不舒服的,奴婢想莫不是皇太后让皇后娘娘~”她不敢再说下去,这种事明理人一听都明白。
“你这妖言惑众的狗奴才,看来朕真是对你们太好了,给朕拉下去立斩无赦!”
“皇上,是真的,奴婢没有撒谎,皇上~”她以为自己可以活久一些却不曾想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还以为这个何湖心死后她有大好的前途可以拼斗,如今何湖心要死了,可她却也死在了何湖心的前面。
宫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宫逸封锁了有关何湖心的一切消息,她病了大家都知道,可到底为何何湖心满宫的人为何被处斩无人再知晓。这一时间成了全皇宫的谜团。
有一点倒是人人所熟知的,因为何湖心的病,宫逸好似变了个人一般,整日的陪在何湖心身边连朝政都不理会。有大臣跪在何湖心宫外求见皇上,宫逸却把一切事情全都交给了李英,让他去处理。
他亲自为她熬药,他亲自喂她吃药,她受宠若惊不知为何宫逸会突然对她如此好。
“你不上朝吗?”她扑在他怀里温柔的问。
“我还要照顾你啊!”
“可是我只是伤寒没什么大碍,你干嘛还如此大惊小怪的,这都好些日子了,你吃住都在这里,连门都没出过,难不成日后你都得粘着我了?”他没有告诉何湖心她小产的事,他说过不会让她伤心,所以这件事除了太医和他,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
“是啊,日后我可不就得粘着你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这宫里是换了宫人了吗?”何湖心发现她屋子里进出的人不再是以前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对她都是恭敬有佳面面俱到。
“是啊,不好吗?”他已不想问那晚她是否真的去了皇太后那里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要所有人都为此付出代价,这一次他要将那些虎视眈眈的坏人连根拔起一颗不留!就算是自己的亲娘他也不会再手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