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维泊利亚港别墅群。
“我回来了!”景程大咧咧笑着,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大厅。
入目却看到身穿休闲装的成熟男人端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张经济报正在阅读,另一手端着咖啡,指腹摩挲着杯子,灯光笼罩在他身上。
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黑色外套。
正好与他和项靳祁争夺的那套款式一模一样……
景程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衣服不是被封奚媛的男友买断了么?
怎么会送到这里……
“爸爸!”嘟嘟一看到景邵,蹬着小短腿挣脱了景程的手臂,冲着景邵扑过去。
景邵将咖啡杯放下,修长漂亮的手抱起嘟嘟,瞥着她的新衣服,不动声色地问:“今天去哪玩了?”
“今天小叔叔带我们去……”
“去商场购物了!”景程狗腿地接话道:“哥,你看嘟嘟这身裙子好看么?导购直夸她像个小公主!还有我们的南南小王子……”
“小叔叔为了泡妞把妹妹弄丢了,还差点出了电梯事故,幸好有个姐姐救了这个小笨蛋。”南南却突然上前,鄙视地看了一眼景程,冷着脸说道。
景程:“……”臭小子拆他的台!
景邵盯着景程,没有说话。
“哥,我的亲哥,我终于知道你带孩子有多么不容易了!”景程被景邵这道眸光盯得心里七上八下,吸了吸鼻子,哀呼着扑到景邵身边:“我发誓我真的在好好照顾嘟嘟和南南,但他们也是有自己意识的生物啊,我不过是跟前前女友说了句话,一扭头他俩就不见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景邵收回视线,对周姨道:“带小小姐和小少爷上去休息。”
周姨温柔慈祥地对双胞胎招了招手:“我们的小公主小王子,周奶奶陪你们上去洗白白睡觉觉好不好?”
“好的,周奶奶。”嘟嘟从景邵怀中扭了扭小身板,泥鳅似的滑下来。
临走前不忘对景程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又扯了扯景邵的衣摆,弱弱道:“爸爸,嘟嘟不是故意跑开的,是小叔叔不管我,你不要生我的气……”
景邵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景程。
景程:“……”
果然是双胞胎,心有灵犀。
妹妹也要来坑他!
“去吧,爸爸不生气。”景邵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叫周姨领着双胞胎上楼了。
“我的亲哥,你听我解释……”
“听说你在微博上捧了一个小模特?”景邵不紧不慢的发问。
“对,她叫沈予浅,是我以前的同学,这次我看到她被江楚楚欺负,一时不忿就帮了她一把,不过她可不是前前女友,她已经结婚了,我拿她当我哥们。”
“结婚最好,以后离她远点。”景邵修长的双腿肆意交叠:“她不是你该惹的对象。”
景程先是嘻哈一笑,又望着景邵那副不苟言笑的冷脸:“她有什么不能惹的?该不会,哥,你认识她老公吧?”
“不认识,但她背后的人不简单。”景邵淡淡地解释着,黑眸危险地攫住景程的视线,话锋一转:“知道这衣服谁送的么?”
“封奚媛的男朋友?”
“项家二少,项靳祁。”
气氛,说不出的冷凝。
景程心跳猝然慢了一拍。
景邵修长的手指重新执起那杯咖啡,轻抿一口,不悦道:“目前景家在海城根基尚未稳定,我没打算和项家交恶,封奚媛和姓沈的这两个女人你都别碰。”
“……”
景程久久没有回过神……
在商场挑衅他的男人是项靳祁?
项家二少爷?
可按照他哥的意思,怎么像是在提醒他,沈予浅背后的男人是项靳祁,而且项靳祁送衣服过来,是为了沈予浅?
“哥,你还知道什么……”
“以后再敢为了女人,丢开南南和嘟嘟,下半辈子你就不用找女人了。”景邵没再给景程八卦的机会,将咖啡杯放回桌沿。
落下一句不急不缓的威胁,景邵优雅起身,买不上楼。
一米八几的身高,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大厅里的空气显得稀薄。
景程到嘴的话咕噜一声,又吞回去了。
小命要紧,还是别惹他哥了。
——
沈予浅觉得项靳祁这次是彻底被激怒了吧?
也应该不会再找她了吧?
接连一段时间,包括在南庭龙都,沈予浅也没有在遇到过项靳祁,高悬着的心落回原地。
她老老实实参加培训。
艺人作为公众人物,除了对于外形有严格的要求之外,对于个人素养、礼仪、身体素质都有着不低的门槛,否则将来通告多的时候,很难熬下来。
下午,沈予浅结束培训,按惯例和沈染进行视讯。
每天她有空的时候就会关注沈染在澳洲的情况。
不知不觉,结束通讯已经到了下班之际。
她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拐过走廊一角,迎面与几个并不想遇到的人撞了个正着……
沈挽画着精致的淡妆,正与身侧的江楚楚相谈甚欢,嘴角含笑,身后还跟着经纪人邹宁。
沈予浅没打算理会几人,越过她们便要离开。
几个渣渣凑在一起,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予浅,等一下。”
沈挽突然叫住了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请柬递给她。
封面是几个大大的烫金镂空“喜”字。
笔走龙蛇,遒劲有力。
“我都和顾晏哥哥说目前是我事业上升期,暂时先不要公开订婚,可他偏说要给我一个名份。”沈挽小脸露出娇羞的表情,道:“所以月末定了在蓬莱小岛订婚,还会邀请很多娱乐圈和商界精英到场,予浅,你也会来的,对吧?”
沈予浅盯着请柬,没动。
沈挽鲜红的指甲与请柬的颜色,交相辉映,无比刺眼。
原来他们要订婚了?
“你怎么不接啊?”
江楚楚讥诮地问道。
她被沈予浅坑了几次,恨不得能撕了沈予浅。
但景先生替她摆平网上那些负面消息时,已经露出不耐。
她如今也算大伤元气,暂时不得不蛰伏。
这里没有外人,邹宁也立刻尖酸刻薄道:“哎呀,不敢接请柬,难道是还对顾总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