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予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还未说话,便察觉身侧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嗖嗖凉气。
视线从双胞胎上扫视而过。
项靳祁的眼神很冷,犹如冰坨那般扎人。
嘟嘟耸了耸小鼻子,往南南身后躲了一下。
“宝贝,浅浅姐姐已经有老公了哦。”沈予浅忙笑着缓和气氛道:“不过将来你们再来海城,浅浅姐姐一定带你们去很多好玩的地方玩……”
“唔……”嘟嘟耷拉着脑袋,很失落。
南南也抿紧了唇。
解决完顾晏,景邵此时跟了过来。
项靳祁将从双胞胎那里压抑的火气,直接对准了景邵:“金屋藏娇的老情人进了监狱,景先生不捞一把?”
他说的,自然是指江楚楚。
景邵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是博源的艺人,与我何干?我还没谢过二少手段干脆利落,帮我甩掉一块黏皮糖。”
“景先生这么薄情,江小姐听到肯定很难过。”
“我从未给过她幻想,她何来的难过?”景邵漫不经心地挑起眉:“倒是二少,我应该提醒一句,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话里话外,都带着浓浓的暗示。
项靳祁在心底无声冷笑。
那晚让医生去他别墅的人果然是景邵。
他什么都知道!
“听说景先生即日要回澳城,我就不送了。”
“客气,我自准备妥当。”说着,景邵瞥了眼双胞胎,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嘟嘟还依依不舍地拉着沈予浅。
“浅浅姐姐,我走了以后,想你了能给你打电话么?”
沈予浅微笑着将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码告诉嘟嘟:“当然可以。”
南南对着沈予浅冷哼了声。
转身拉着嘟嘟离开。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南南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景邵:“爸爸,你刚才怎么不多和浅浅姐姐说几句话,让她知道你的优点,你这样很容易讨不到老婆的!”
嘟嘟神补刀:“粑粑,你也让我好失望!”
景邵一袭黑色西装,薄唇微抿,清冷的眸中笑意彻底消失,薄怒着睨向双胞胎:“你们就那么想要一个后妈?亲妈呢?”
“……”嘟嘟咬着小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南南唇瓣嗫喏,小声嘀咕:“可她都这么多年不回来了,谁知道是不是不要我们了,爸爸,你做人太失败了。”
景邵:“……”
南南还在继续:“弄丢了我和嘟嘟的亲妈,现在连后妈都找不到!”
嘟嘟:“我鄙视你,小叔叔都比你聪明……”
“着什么急?”景邵冷冷横了双胞胎一眼,视线若有若无落向沈予浅离开的方向,眸中晦暗莫测:“来日方长,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你看不出来那对双胞胎对你有企图么?”
景家一家三口离开后,项靳祁蓦然对沈予浅道。
沈予浅不以为意。
“小孩子几句戏言当不得真,景先生不会纵容他们胡闹的。”
项靳祁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不由分说,他牵着她的手,径直上了私人游轮。
游轮一路驶到港口。
回到市区高级私人医院,项靳祁的私人医生严医生已经在等着沈予浅了。
严医生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病情。
他也一直负责凌晚斓的诊治,对项家内部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当看到项靳祁带着沈予浅来医院时,暗吃了一惊。
沈予浅站在门口,蹙眉道:“我没事了。”
“进去。”项靳祁半推着她进入检查室:“你吃的那药药性很霸道,或许前奏是出血,后调就是子宫受损,你难道想一辈子生不了孩子?”
“这么严重?”
沈予浅只当做她身下出血是普通的后遗症,并不知道那药性会这么猛烈。
“你以为呢?”
沈予浅乖乖地跟着严医生去做检查。
抽完血,护士拿去化验。
沈予浅坐在严医生办公桌对面。
“禁药吃了多久了?”严医生一边做着病情记录,一边仔细询问着。
沈予浅强自镇定,回答道:“四十八小时。”
“吃过多少次?”
“第一次。”
“吃完和男人发生关系了么?”严医生继续问。
沈予浅脑子里蓦然闪过一张张和项靳祁在沙发上抵死缠绵的接吻画面,他的手如带着魔力那般,在她的身上游走,留下一道道让她颤栗的痕迹。
脸颊倏忽有些发热。
“……没有。”
“那你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
沈予浅脸上青白交替,她以前从没经历过这种情事,骨子里也还是做不到面不改色地和医生讨论这些私人问题,尴尬和羞耻感加深。
坐在对面的项靳祁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沈予浅的窘态。
她害羞和忐忑的时候,莹润的耳垂会变成浅浅的粉嫩。
明亮的灯光洒进,给人一种……想要含着的冲动。
邪气地掀起薄唇,他望着严医生,似笑非笑地道:“行了,你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我,她吃完药就没了意识,一直跟我在一起。”
严医生错愕地抬眸看向项靳祁,又一脸诡异地盯着沈予浅。
他们俩不是“小叔子与大嫂”的关系么?
怎么感觉……有点腻歪啊?
“看什么?”项靳祁蓦然上前一步,挡住严医生的视线。
严医生忙不迭的收回视线:“咳咳,那个沈小姐体内的药性是怎么解决的?”
“送医院了,打完镇定剂强行扛过药性。”
严医生长长地“哦”了一声,再问了几个不太重要的问题,最终得出结论——
“二少,药性其实已经分解了,血液各项指标也正常,沈小姐之前吃医院开的药也是温补,没什么大问题。”
“医生,那我出血是……”
“应该是例假提前了,如果出血情况持续七天以上,你再回医院复诊。”严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架,强行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故作淡定:“最近一个月内,不要有床上运动,休息一个月就会没事了。”
床上运动四个字,除了提醒沈予浅,也是在提醒项靳祁。
沈予浅到现在还是个处。
但她已经深深感觉到严医生的“恶意”。
可她又不能解释……
恼恨地瞪了一眼项靳祁,全都是这人!
项靳祁薄唇戏谑地泛起一丝弧度,等严医生开了药之后,送沈予浅回家休养。
旋即,自己转道回NX集团工作。
站在二十五楼落地窗前。
沈予浅静静看着楼下属于项靳祁的那辆迈巴赫驶离,在蓬莱小岛上发生的那纷乱的一切,不停地冲击她的大脑,就算她和项靳祁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但双方也算坦诚相对过。
她深吸口气,将浴缸里的水放满,浸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沿着四肢百骸游走。
疲惫逐渐消除,担忧却始终残存着。
她虽然还不算“正儿八经”的出轨,但和项靳祁……
头疼。
有机会去找童婶要一个项晋尧的电话,试探下他的口风,无论如何,她这样子是一定要和他离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