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呆了一整夜?
按照他的脾性,难道不应该强行踹门进来?或者一定要逼她给他开门么?竟然这么“温顺”,在门口趴一夜?
沈予浅正胡思乱想着,项靳祁倏忽睁开了眼。
沈予浅视线来不及收回,与他对上。
男人眸光灼灼,蕴藏着汹涌的情潮,沈予浅若无其事地错开视线,转身便要关门,项靳祁却利落地翻身起来,在她关门之际,伸出一条大长腿抵在门缝之间。
沈予浅一用力……
“你想下半辈子照顾一个残废?”项靳祁咄咄逼人地问。
沈予浅关门的动作有一瞬间迟疑,项靳祁趁机挤了进来,霸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沈予浅闪躲无果,只得白了他一眼,望着他反锁了门,跟在她身后……
“还生气?”
“没有!”都说了她没生他的气,只是心里不太舒服。
“好了,我被闻炜暗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门口守了你一夜,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了?”项靳祁拽着她的手腕,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沈予浅挣扎了几下,也没挣开。
白眼翻到天花板上,也就由得他去了。
“好,我消气了,现在不生气了,你也应该放开我了吧?我要去做早餐……”
“不行。”项靳祁理所应当的拒绝,又挑眉道:“昨天下午,闻炜叫你去郊区你就去,我怎么不知道你平常这么听话?”
“我是听说他绑架凌小姐才赶过去的!”沈予浅瞥见他眼底的质问,不满地反驳道。
项靳祁黑眸登时阴沉:“不必了,我姐我自己会救,以后你离闻炜远点,明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我很不喜欢他叫你时的样子……”
还叫什么小浅浅,那么亲昵的称呼,他都没有叫过!
沈予浅更怒,曲肘冲他的胸膛狠狠一撞,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他的伤口,项靳祁忽而直不起腰,单手摁着腹部,表情很痛苦。
“喂,你没事吧?”沈予浅脸色微变。
“……”项靳祁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
沈予浅有些慌了,难道撞到他伤口了?
“都说了让你昨晚回医院,谁让你在这里呆一夜的?是不是伤口又崩开了,让我看看……啊!!”话音未落,忽而项靳祁猛地将沈予浅揽入怀中,不许她动弹分毫。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
男人哄然大笑,心胸微微起伏:“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担心我?我当时和大哥是计算好了,既不会伤害你,也能救了我姐,一举两得,不许再跟我闹?嗯?”
沈予浅反应过来,项靳祁是故意耍她!
“谁跟你闹了?自以为是!”她气得重重一脚踩在他的鞋尖。
项靳祁吃痛蹙眉,忽而鼻尖又动了动:“什么味道?”
沈予浅跟着闻了闻,有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沈予浅陡然一惊,声音提高一百八十度:“呀!我的煎蛋!完了完了,全都怪你!!”
望着女孩焦急地奔向厨房,项靳祁嘴角笑弧加深。
……
项靳祁的人手在景区附近搜寻,包括那条湖泊下游,也没发现闻炜的踪迹,更别提是他的尸体了。
“七年不见,他逃跑的功夫倒是厉害了不少。”医院里,项晋尧听着金特助报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项靳祁也不恼:“早料到他不会就这么死了。”
沈予浅给两人布置午餐,突然插了句嘴:“你们真的相信凌小姐是被闻炜祸害的么?”
项晋尧眸子沉了沉。
沈予浅又道:“闻炜如果真的是凶手,二少为了凌小姐把他逼成丧家之犬七年,按理说他和凌小姐也算仇人见面,可他昨天话放得狠,但一点都没伤害凌小姐,试问一个凶手怎么会放过受害者?”
“但我查过我姐身边出现的男人,除了他,别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项靳祁烦躁地抿了抿薄唇,七年前,他第一次捉到闻炜的时候,闻炜也是这样,死不承认。
但七年过去,他没想到闻炜还是不承认,反而还控诉是他栽赃陷害。
神情倏忽一定。
项靳祁和项晋尧同时抬头,望向对方。
两秒后,两人异口同声——
“除非当年还有一个男人,他藏得更深,把我们都耍了!”
沈予浅会心点头:“这也是我一直的想法,闻炜坏就是坏,他没理由做了不承认,如果凌小姐现在能清醒就好了,那肯定能告诉我们真相。”
沈予浅话音刚落下,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护士走进来。
“严医生说凌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