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落在她上方,大概三四厘米的距离。
四目相对。
“你想叫?”男人声线压得很沉,独具磁性,和外面的小雨声混在一起,宛若重锤:“叫谁?顾晏?”
沈予浅唔唔得赶紧摇头,眸光一片柔和,她怎么可能会叫顾晏?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项靳祁!
项靳祁缓缓松开了手,视线落在她脸上许久,嗤笑了一声,表情说变就变:“知道么,刚才我其实是想把你从那里丢下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被沈予浅才关严的窗户。
而这里是七楼,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明明已经是我的人,却还敢跟顾晏结婚?!你要霸占多少男人的户口本才满足?恩?”
“别说你是因为沈坤才和顾晏搞在一起!要找你爸,你为什么不找我?你当我是死人,还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思及此,项靳祁额头青筋一根根暴起,蓦然掐住她的下巴。
沈予浅顾不得下巴被扣得生疼,惊讶地望着项靳祁:“你……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等着你告诉我?”项靳祁讽刺地掀唇:“我是不是还应该找人给你颁一个最佳孝女奖?”
说着,项靳祁恶狠狠地甩开她的下巴,他要是再这么看她,杀了她的心都有了,转身就走,可沈予浅快他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
项靳祁没回头,双眸赤红,用力喘息着平复嗜血的冲动,却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气氛僵持,诡异尴尬。
沈予浅从床上起来,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轻轻磨蹭了两下,才声音微弱地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也只是一个小女人……”
“不过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很危急,顾晏在监狱里派了打手虐待我爸爸,你又远在千里之外,如果我不同意结婚,他或许就没命了!”
“我知道你会生气,会骂我蠢,毕竟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我爸爸,还是顾晏故意给我设的套,可那是我爸爸,生我养我救我的爸爸!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能放弃,更何况……”
话到嘴边,她顿住了,只能哽咽着,说不出来。
她要怎么说,或许是她妈妈害死了他的妈妈?
项靳祁面无表情地侧身睨着她,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所以,你就跟我玩重婚?”甚至连她和顾晏结婚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
何其讽刺!
“我只想确定爸爸究竟被关在哪个监狱,不是真的要和顾晏在一起……”
项靳祁讥讽的弧度加深:“现在你确定了。”
“我……”
“跟我走?”
沈予浅微微沉默了两秒,没有马上回答,项靳祁心头一股无名火乱窜,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扣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恶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激烈的吻来势汹汹,将她的呼吸一寸寸褫夺。
“唔……”口腔被霸道的侵入,沈予浅睁大了眼睛,舌被搅得又疼又麻。
低吟从嘴里溢出。
项靳祁的手顺着她浴巾往小腿上摸去,腿根的肌肤滑腻白皙,他的指腹又很粗粝,细细密密的接触,一下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予浅里面什么都没穿,自然而然地去摁住他的手背,反而激怒了项靳祁,他一下子拽下了浴巾,沈予浅只觉得身上一凉,接着便被抛回床上。
项靳祁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什么都不穿,是想勾引谁?”
如果今晚来的人不是他,是顾晏呢?
一想到顾晏和裹着浴巾的沈予浅共处一室,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大掌直接触碰……
沈予浅刚想解释,可张嘴的那一刹那,就变成了呜咽。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项靳祁黑着脸,咄咄逼人地质问,沈予浅只能红着脸摇头,示意他先把手拿开。
项靳祁怎么可能收手?
冷笑一声,他不止没有撤离,反而愈发得寸进尺。
床头洁白的桌上,一部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沈予浅半歪着脑袋,身体微晃地开口:“手机,我的手机响了……”
项靳祁没有理她,只是快速变换着手中的力度,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盯紧沈予浅每一个表情。
当她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就低头在她脖颈上咬出一个红色的草莓印记。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最终,归于平静。
——
顾晏听着听筒里的一串忙音,眉峰紧蹙。
不接他电话?
以为知道她爸爸关押的地点就能有恃无恐了么?
呵,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