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浅起初被项靳祁这一声厉吼吓得心脏一紧。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应该是我问你,你发什么疯,金特助被你打得浑身是伤。”反正他刚才也喝醉了,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酗酒、伤人,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项靳祁去哪了?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早死早超生,其实她早就应该把事情说开的。
项靳祁整张脸阴郁的厉害,攥紧的拳手背上青筋一阵鼓动。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沈予浅。
深邃的瞳眸,仿若深不可见的寒潭,将她紧紧地攫着。
逼仄的包间,空气似乎凝滞。
一切显得和压抑。
沈予浅缓缓也握紧了拳,鼓起勇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一直以来我有一件事瞒着你,明明上次你来沈家的时候,我有做好准备想告诉你,但话到嘴边我又胆怯了。”
“……”
“我承认我自卑,即便是上一代人的恩怨,可我还是很怕会因此影响我们之间勉强稳定下来的局势。”
“……”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有些事不是我想瞒就能瞒着的。”长长的几段话让沈予浅的情绪很低落,她深深地望着项靳祁,手背泛起凉白,努力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心里好像在滴血。
他的醉酒撒疯,让她有种很强烈很不安的预感……
“你的母亲项凝其实是被我……唔……”就在沈予浅终于将一切坦白的时候,一双大掌蓦然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紧接着,沈予浅只觉得眼前一阵凌乱的旋转。
再回过神来,她的后背抵着墙角,而项靳祁突然欺身而上,大掌掐着她的下颌用力抬高,然后低下头,就像一头野兽,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也将她剩下的话全部吞噬。
“项靳……”
太过野蛮的索吻,沈予浅招架不住,步步溃散,艰难地才吐出两个字,再度被他堵住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沈予浅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肺部的空气都被褫夺,双腿发软,几乎快站不稳,只能靠在项靳祁的怀里,虚弱迷离地喘息着。
“我不想听!”她听到他说:“沈予浅,我他妈什么都不想听!”
沈予浅找回自己的仅存的理智:“你不听一定会后悔的。”
“你敢说,我就杀了你!”
“……”心脏,剧烈的瑟缩了一下。
她白皙修长的指尖抚上英俊邪肆的这张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自欺欺人。
“是你要我不说的,不是我不肯坦白……”
“好,是我让你不说的。”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她感觉他的唇好像是温热的,又好像是冷的。
但细细密密的吻,接连不断。
“项靳祁。”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蜗,吐气如兰:“我怀孕了。”
“……”
耳畔轰然炸开一朵朵烟花。
项靳祁怔住呼吸,抬眸凝视着她,眼前似乎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她刚才那句话……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