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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古代的行军布阵,还是现代的高科技武力对轰。大到陆地板块间综合国力的较量,小到街头巷尾里地痞流氓的互殴,所有战争乃至打架斗争想要取得胜利果实,关键因素,概莫能超出以下三者——天时、地利、人和。

这是客观事实!

起初,帕西诺家族基地高层也是这般认为,且深信不疑。

不需要什么战略思维大局观,稍微对比下很容易就能看出结果来的。天时就不说了,双方都混的地下世界,都擅长在天然夜色遮掩下做事,算是五五开。但其他两项,地利与人和。毫无疑问,基地这边占据着压倒性的绝对优势!

如此,百大榜单如何,世界顶级杀手又如何,这不是随便杀?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差点就做到了,从前期被偷袭的慌乱中反应过来,迅速做出布置,利用仁见仁基明显不熟悉基地内部环境,围追堵截,刻意引导,成功将后者堵在一栋大楼内。

事情到这里原本该变得极为简单,无非就是不断调集人手,逐层推进,蚁多啃死象,直接堆死就完事。甚至为防万一,他们还调来了基地绝对精锐、幽灵内卫,打定主意要在大楼内一举拿下对方,把损失和战斗波及范围压到最低最小。

负责任的说,这波指挥不错,虽无惊艳神来之笔,却胜在稳定扎实。

但结果却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场面确实是一面倒,但却不是他们随便杀,而是对方在乱杀……凭借着楼层廊道狭窄地形内无与伦比的近战能力,以及势不可挡的突进冲锋,仁见仁基竟是生生凿穿了这边布下的包围圈!

这一点都不科学,也不符合客观事实,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而突出大楼后,仁见仁基更如龙游大海,虎入山林,再无阻碍。相反,因为无法锁定准确位置,基地指挥系统不可避免的陷入静默混乱,士气一跌再跌,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相信给点时间就能再行组织起来,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就像前面某人说的那样,杀手天生擅长寻觅弱点。如仁见仁基这等顶级杀手,对于战局把握以及稍纵即逝机会的灵敏嗅觉,更是到了见缝插针、近乎本能的地步,不可能错过!

至此,基地冲突再次升级,冥冥中混乱无序的胜利天平也在这一刻开始缓缓倾斜……

“四组巡逻队,我们看到目标了……地点在主食堂东北角,可以尝试包围。重复,主食堂东北角……”

“收到、拖住!第三作战小队正在靠拢,距离很近!”

“六队从西北方位介入战场。”

“快……不行,拖不住,跟不上,他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目标已转移向基地行政楼,重复……不对,他不见了,等等……他、他的目标是我们!小心——”

“沃特?你们现在在哪?还在二号食堂?回话……报告准确位置!喂?喂……”

“我知道了……各小队注意,各小队注意,目标身上有巡逻队的通讯装备,能听到我们的战术布置,建议切换到三号备用频率,重复,三号备用频率……”

“法克——”

一片乱糟糟。

也能理解,基地指挥系统陷入短暂静默,没了统一调配,下面小队就只能随机应变、各自为战。而许多事情往往也就坏在这‘随机应变’上,尤其是在集体行动当中。

“停停停。”黑暗环境里,不好辨别方位坐标,加之又很少来这座基地,奥康纳就更不清楚现在在什么地方了。扭了扭脖子,转头环顾眼下正在穿行的大厅,好像是基地医院楼,昨天来过。又看向身旁簇拥的枪手,一脸纳闷,“刚没来得及问,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基地后门,阁下,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会在那立刻转移,离开这里。”

“哈,这谁想出来的好主意!是脑子里糊了屎,还是跟我有仇?不行,我得回去问个清楚!”奥康纳当即转身。

枪手们见状不由大急:“这是基地高层的意思,阁下……”

“愚蠢!”奥康纳怒斥,“这是什么地方?是基地,我们自己的地盘上!方圆百里,整个阿登高原上,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我还能转移到哪去?”

别说,道理确实就是这么个道理,奥康纳看得还挺透彻。不过某人若是在这的话,想来一定是不以为然的,也会告诉对方,这里其实还不够安全,你上辈子可是直接钻进军事基地的主呢。

“高层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放屁!你给我转告上去,我就在这,哪也不去,安全问题不用他们操心。他们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干掉那个日本人……真是可笑,一座戒备森严的基地竟然被个杀手突成这样!一群废物点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后两个字的缘故,说完奥康纳不自觉舔了舔嘴唇,眸中绿瞳闪了闪。

枪手们闻言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硬着头皮道:“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转移,如果阁下执意……呃,我们需要汇报……”

“不用了。”忽得摆手打断,未见做势,奥康纳左肩部位层层石膏哗啦啦崩落,侧身转头,幽绿眸子望向前方大厅漆黑出口,“他已经来了。”

枪手们闻言一愣,随即,哗,七八把冲锋枪口齐齐抬起。也就是这时,一阵圆形物事滚过光滑地板的声响自前方清晰传来,高速接近,

“小心炸弹!散开!”

“蠢货!那是花瓶——”

奥康纳横眉怒目,却也来不及去训斥那些连敌人在哪都没看清楚就直接四散扑开找掩体的枪手们,凛冽劲风袭面,直接横封双手招架!

轰的巨响,宛若两辆疾驰中的货车迎面相撞,气浪翻滚,震耳欲聋。散落大厅各处的枪手们脑子嗡嗡乱响,再等回过神来,眼前早已不见奥康纳魁梧身形,只能听到从头顶天花板上方传下的连环爆炸响动,拆迁砸墙一般……

……

“差不多了……胜负就在这一刻了吧?”

外围丘壑高地,唐朝放下夜视镜,再次看了眼时间,从最开始的广场爆炸到现在,正好过去十分钟。换而言之,接下来的关键五分钟,就是仁见仁基的最后机会。

五分钟,要么解决战斗,要么果断撤退,如此方有生还机会。但是,仁见仁基会撤退吗……

摇了摇头,若换作其他时候,哪怕是在组织下发的任务当中,只要确定事不可为,唐朝都相信他会果断抽身离开。如果有带随行下属的话,那就先断后再行离开。他就是这么个人,作风和某个喜欢追求极端、屡屡把事做绝的疯狗截然相反。

但这次不一样,虽然仍旧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他显然不可能接受战术撤退。所以,五分钟,要么奥康纳死,要么他死!

你说你个自由散漫的性子,玩什么破釜沉舟啊,平常罗里吧嗦到处推荐的书都读哪去了?不知道项羽最后都挂了吗……无语叹气,唐朝表示实在理解不能。

……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借着外面的自然光源还是能看出这是间病房,档次还不低,除了些必不可少的医疗器械设备外,几与星级酒店高级套房没什么两样,各式家电用品一应俱全,真正做到了拎包即住的地步。额,虽然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住进来就是了,尤其是正在靠近的两位……

先是房间地板隐隐震颤,随即悬挂灯具摇摆不定,最后,内嵌在墙壁里的液晶显示屏蓦的当中炸裂开来,乱石飞溅,尘土飞扬,好好个高级病房立时遍地狼藉。不等弥漫石灰散开,一前一后两道身影高速穿出,稍一接触,砰,各自临空暴退。

落地,翻滚,力道尚未卸去,蹬腿发力,几乎完全一致的起步动作,下个瞬间,两道身影又在房间正中央悍然撞上。噼啪砰砰,尺寸之地,两道身影不断高速交错、换位、绞缠,拳脚碰撞,直令人眼花缭乱。

“哈哈……不够快不够快不够快……你的速度哪去了!”

正面交锋下,魁梧身形猖狂大笑,双拳高抬内握护住面目要害,标准的拳击手防御动作,不,或许要比职业拳手更标准、更高效,明明是魁梧如熊的庞大身躯,却在移动中丝毫不显迟缓笨重,相反,面对暴风骤雨般的进攻,进退有据,极是灵活。

再次架开攻击,嘿的声,陡然踏步探手抓住踢来腿影,“近战神话……吼……”挺起胸膛硬接了另一条踢来腿脚,大臂肌肉蓦的滚动爆发,狂吼甩出,轰隆隆撞破单薄隔墙砸进内室,“不过如此!哈哈……”

畅快大笑,奥康纳神色极是欢愉。近战神话是不是真的不过如此,只有他自己清楚,毕竟前段时间被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是不争的事实。现在之所以能翻身做主人,原因无它,无非就是一个长途奔袭,一个以逸待劳。

奥康纳也是顶级杀手,当然清楚顶级杀手的极限在哪里,这也是他这次不再选择逃跑的主要原因,他不相信自己扛不住仁见仁基的最后爆发,连几分钟都撑不过去,那不可能!事实上,后者现在在他眼里,已然穷途末路。

“你们真的很虚伪,也很无聊!”没有从砸开的墙洞进去,踹开内室房门,稍顿,奥康纳昂首走进,不出所料的迎来一记呼啸鞭腿,撤步,招架,顺利接下,“知道你们为什么……”

陡然察觉手上力道不对,是虚招,下意识降低重心,却是迟了。满身血污的仁见仁基抢步上前,捏掌为拳,手腕带动臂膀再到腰身,最后至脚跟,轻震、送出。

忍术、死拳!

砰——奥康纳魁梧身形临空飞出,掠过整个病房大厅,撞破房门摔在对面廊道撞壁之上,轰的巨响,蜘蛛网裂纹大面积蔓延。落地,张口,“噗……咳咳……哈哈哈……”

吃下一记完整的死拳,奥康纳却只吐了口浊血,便浑若无事的咧嘴大笑,森白牙齿夹杂着丝丝血线,分外可怖。却原是在最关键时候,他屈肘稍稍格开少许,使得这记死拳没能如预想般落在心口要害上。

“这就是,咳……忍术的死拳奥义吗?不够重啊!”

仁见仁基面无表情,眼中专注不曾动摇半分,径直踏步冲来,惨烈战斗再次开始……

这幅沉默寡言的形象与仁见仁基平时模样判若两人,平时的他话是相当多的,罗里吧嗦到某人恨不能拿针直接给他缝起来。顺便提一句,在这点上,某人和某条疯狗的立场是一致的,只是选择方式略有不同,后者是想直接撕了那张嘴!

仁见仁基不说话,奥康纳却好似说上瘾了。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一直缺少足够分量的交流对象,憋得太狠,现在有了仁见仁基这个同等级的存在,他想借机说个痛快。亦或者,他是将这当做种心理攻击手段?

“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视我为异端吗?因为你们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哦,不对,应该说所有人类都太把自身当回事了!”

“我们其实很渺小的!”

扫开鞭腿,还以刺拳,“知道吗?在这个星球上,目前已经探知的物种有一千万种,有许多物种……比如细菌微生物,已经来了几十亿年。像昆虫,也在几亿年前就有了……而我们跟猴子产生差别才几百万年而已,凭什么……会产生高出一等的错觉!”

“因为文字?因为语言?因为会利用工具?哈,可笑……不过是直立行走的无毛动物而已!”

“想明白或者说看穿这点,还觉得我靠同类为食有问题吗……那只是种生存必需的手段而已。当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吃其他东西也能生存对吧?比如面包、三明治、牛排……你这样想没错,真的,人类在这点上还是很伟大,尤其是在把自身与其他生物有意识的隔离开来后,餐桌上的选择就变得越来越丰富,真是聪明啊!但是……你有不喜欢的食物吗?”

“一定有吧,每个人都是挑食症患者。我也是,只是症状严重了些,不喜欢面包,不喜欢三明治,不喜欢牛排……你也一定有喜欢的食物吧,我也有。看,本质上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口味有所差异罢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残忍呢?就因为我挑食?就因为我不虚伪?就因为我没高看自己一等?!”

怒目圆睁,青筋暴突。奥康纳越说越是激动,越说是越是愤怒,仿若是从中借到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势,拳脚也变得愈加凌厉沉重,转守为攻,步步紧逼,威势滔天!

终于,抓住机会,一肘破开防御,携带千钧之力的重拳顺势砸下,“给我死!”砰的巨响,仁见仁基身形若破麻袋般抛飞出去,迅疾撞向后方廊道木门。不过,在飞出去的刹那,他扣住了奥康纳的手腕。轰——

碎木翻飞,落地,奥康纳只觉眼前陡然一黑,下意识震开仁见仁基,往旁边一瞧,心头警铃蓦的大震。这是大楼角落的封闭杂物间,里面堆放着拖把塑料桶等清扫工具以及坏掉丢弃的医疗器械,尤其是后者,占据了其间大半空间,以至于人处其中连转身都极其困难。

奥康纳意识到不妙,侧身就要退出去,却见仁见仁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破碎门前,抬手擦拭着嘴角血水,依旧一言不发,依旧极致专注!

“滚开!”奥康纳踏步冲拳,配以那魁梧雄壮身躯,直如辆冲锋的重型坦克。

仁见仁基却是没躲——事实上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躲过,不然依仗仁风身法他也不会受这么多伤,只是在以伤换伤罢了——直接踏步迎上,曲肘招架,甫一接触,劲风四溢,阵阵无形气浪在狭窄空间内来回震荡不休。

仁见仁基面色不变,好似左胳膊那痛吟臂骨并不是他的一样,再次悍然踏前半步,切近奥康纳身旁,右手屈指成爪,抠向那双即便在黑暗中也幽幽发光的绿眸!

奥康纳察觉到了,下意识抬手拍开,却没曾想因为庞大身躯、过长臂展,手掌挂到了旁边立起来的铁架医疗床,迟缓了一瞬,“啊——”

奥康纳发出了交战至今第一声凄厉惨嚎,黑暗中幽绿双眸也熄了一只。这还是因为他在最后时刻偏了下脑袋,不然整对招子都没了。

得理不饶人,仁见仁基再度展开暴风骤雨攻势。

这次与先前的情况显然不同,奥康纳近身战能力不弱的,好吧,这是废话,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仁见仁基手底下跑这么久。事实上,虽然比不上仁见仁基,但奥康纳的近战搏杀能力,即便是在强手如云的地下世界也绝对排得上号,在欧美地界就是拔尖的存在。

实力没问题,出问题的是武技风格。就像绝大部分的欧美同行一样,奥康纳极其擅长大开大合的拳击以及地面绞杀技术。这是地域特色,也是基因差别,天生一副大骨架以及力量上面的优势,决定他们就适合这种技战法。

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甚至是相得益彰的好事,但在眼下这逼仄环境里就成了致命大问题。

奥康纳的庞大身躯在这根本就施展不开,更别提什么大开大合的拳击技术,左右摆拳都摆不开。反观仁见仁基就不同了,他是全能的,在开阔领域能随行所欲攻击撤退,在狭窄地带也能见缝插针秀出花来。

如此,战局一面倒!

“啊啊啊——”

狂吼,挣扎,喘息……奥康纳不是没有尝试过撞墙离开,近身战实力到了他们这等境界的,就算是堵承重墙,轰破也不比喝口水困难。

但关键是仁见仁基压根就不给他机会,各种贴身擒拿关节技招呼,想要强行撞墙可以,但你得留点零件下来。这零件可能是一条手臂,一只眼睛。也可能是一个破碎心脏,一截断裂喉骨……

奥康纳当然不敢这么做,别说心脏喉骨,就算只是几根手指他也不敢舍弃,因为丢掉后他就更没法招架仁见仁基的进攻。

这是个死局!

终于,短短半分钟后,随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仁见仁基被踹飞出去,顺着墙壁缓缓滑下。落地,竟是没能站稳,单膝驻地。

抬头,胜负已分。宛若飓风过境的杂物间内,奥康纳瘫靠在个检查内脏的扫描仪上,无力喘息。如果身后这架扫描仪还能用的话,就可以很直观的透过他那凹陷左胸膛,看到裂纹遍布的心脏。

但他一时竟没有咽气,血淋淋的眼眶死死盯来:“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对你的口味没有看法,你吃人我其实也不介意……”扶着墙壁,慢慢起身的仁见仁基终于开口,轻声说道,“但是,你不应该吃她的。”

“哈……哈哈,别逗了,你在开玩笑对不对……”神经病性质似的笑了两声,看着默然无语的仁见仁基,奥康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皱眉,转为不可置信,“真是因为那个女人?”

几秒沉寂,“你神经病啊!”奥康纳陡然暴怒起来,他是如此的生气,以至于太阳穴都破裂了,血液顺着脸颊止不住流淌,“那就是个碧池!碧池啊——”怒吼咆哮在杂物间内反复回荡。

仁见仁基摇晃站起,缓缓摇头,“你有听过一句话吗,古希腊哲学家爱比克泰德说的——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择的舞台,演绎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看了眼迷茫的奥康纳,“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无法选择我们的出身……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用何种方式活下来。”

“泰沙是个妓.女没错,她出身穷苦,没得选择,只能以此在这世道谋生。”

“好在这世上还有书籍,她很喜欢读书,我们以此相识,她经常和我说,书能带她去往世界上任意一个美好地方,那里没有用肆无忌惮眼神窥探她身体的房东,也没有剥削她钱财的地头蛇,更没有形形色色欺负她的男人……”

“为此,她很努力,拼命攒钱,不舍得花……知道吗,就在你吃掉她的前几天,她还很开心的和我说,她快要攒够钱了,一笔能让她离开所居住的贫民窟、去到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开启第二段崭新人生的钱。另外,她还很了不起的凑了笔上学费用,哈……”

笑着,仁见仁基从地上捡起块长方铁条,手掌被尖锐处刺破也不管,一步一步走向神情恍惚的奥康纳,后者单只绿瞳里似乎浮现出了些许回忆画面,那张苦苦哀求他的清秀面容,那双有别于职业、不应该在她脸上出现的清水眸子……

“但是偏偏你出现了!毫不留情的剥夺了她的希望,摧毁了她的世界,碾碎了她的崭新人生!”

“你——”铁条朝着心口猛地插下,砰,奥康纳下意识抬手抵住,面对面,脸对脸,粗重喘息,短暂僵持。仁见仁基眼里好似蹿出两团火来,一字一顿,“不!可!原!谅!!!”

噗,血水喷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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