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轩秀眉轻佻,荡漾开的深深酒窝盛着刺眼的笑。
许落怡怯怯地不敢看她,目光始终落在厉北辰身上。
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雨轩竟觉得自己才是局外人。
尽管她紧紧地捏着厉北辰的手臂,但他的目光一直停在许落怡身上。
终究还是伸手,扯开了雨轩的纤指。
“你和我来一趟。”他转身,将许落怡带走。
厉北辰——
雨轩唇瓣微阖,最后还是没有喊出他的名字。
“你先吃。”他只丢下这么一句,理所应当地拉着许落怡离开。
雨轩立在原地,一直骄傲微扬的下巴和挺直的背脊跨了下来。
涩然一笑,她怎么会这么傻。
被蒙在鼓里,到现在才发现。
许落怡就是乔文茜。
那天在车上,厉北辰揽入怀中的背影,就是这样的羸弱怜人。
一个多月前,邢冶不惜用两千万拍下的女人,也是厉北辰的意思。
雨轩眉眼清冷,看着厉北辰御用的电梯数字一直往上升,最后稳稳停在46楼,她笑了。
没有进餐厅,直接摁了员工乘坐的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空旷寂寥的负一楼,只有她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响亮的声音。
她走的很快。
紧紧抿着唇线。
以前她是一个喜怒哀乐都溢于言表的人,和厉北辰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好像懂得了收敛自己的情绪。
可是却让人那么心疼。
她漫无目的走着,不由地嗤笑一声。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没房没车无处可去。
心脏抽搐地痛,像是有人拿了把刀,一下一下剜着。
伸手,死死捂住胸口。
硬撑着往外走,浑身却直冒冷汗。
最后全身痛到痉挛,跌打在地上。
忍着锥心刺骨的剧痛,苍白的手指在包里乱翻了一通。
她好像又忘记带药了。
四年前,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身边有从来都是温和绅士的男人照顾她。
无论她耍性子要去哪里放肆,他都会在她包里放一瓶药。
其实有没有给她药都无所谓,因为他每次都会缓缓地开着那辆保时捷,在她身后跟着。
他身上有药。
这么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不变的习惯。
可现在没有那样对她的人了。
也再也不会有了。
雨轩脸色苍白地站在项方明面前时,后者被吓地脸色苍白。
给了她药,项方明一直在骂。
她来的路上绝对痛地要死了,不懂她为什么闷声不吭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她的家属呢?!
雨轩脸色惨白地毫无血色,却还是扯动嘴角和项方明笑了笑,“以后我一定记得带药。”
对面的项方明脸色霎时沉了下去,“你哥呢?”
有他在,她不该会这样的。
“他病了。”雨轩的手攥紧成拳,骨节微微泛白。
项方明眼底浮现出血丝,眉拧的厉害,缄默不语。
他刚刚太着急,竟然忘记了,施俊烨就躺在这家医院的病床上。
因为替她挡下了刹车失控的卡车。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雨轩,项方明十指交叉紧握放在桌上,缓缓道:“放心,你哥不会有事的,只需要好好调理就会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