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是爱?
时时刻刻都待在她身边,她也能时时刻刻地伴着他?
现在,雨轩慢慢发现,这样的想法有多狭隘,多可笑。
如果厉北辰只是个普通平凡的男人,她时时粘着他,不是不可能。
但他不是。
在厉家暗流涌动的权势中,只要错了一步,就是深渊。
而这些,雨轩望而生畏。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好好的。
然后等着那个男人——
凯旋。
眼睛酸涩的厉害,还好,没有眼泪。
最近,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哭,会伤心,和以前的施雨轩天差地别。
太没出息了,不能再丢脸了。
因为她是,厉太太。
他的女人。
要好好的。
等着他,凯旋。
纤手抚过无名指上的婚戒。
玫瑰花茎的造型。
珍贵粉钻在铂金镶嵌的圆形白钻环绕下,熠熠生辉,犹如相守相伴的恋人,在机场亮若白昼的大厅里流光溢彩。
雨轩静静凝视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眸光渐渐柔和。
还好,它在。
————
帝都,医院。
骨髓移植的手术很成功。
雨轩每天都待在病房照顾着点点。
其实也没太多的事情,医院有专业的护士,霍少霆又请了好几个护工。
脏活累活轮不到她,不脏不累的活也轮不到她。
霍少霆让她守在这里,不过就是静静地坐着。
点点从昏睡或者伤口的疼痛中醒来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她。
大多数时候霍少霆和她并不说话,病房里的空气显得格外静谧。
护工替雨轩削了个梨,她拿在手里。
并不饿,她就慢慢地啃一口。
过了好几分钟,再啃一口。
几年前,李想嫁给霍少霆的时候,巨大的荧幕中间,男人身形卓绝。
黑眸犀利冷厉,五官深刻清隽。
这么多年过去,比起曾经的霍家少爷,他变地更加沉敛,也令人更加捉摸不透。
但生活的重心,早已经不在公司。
而是他和李想的孩子身上。
霍少霆是个好父亲,这一点毋庸置疑。
有时候,雨轩不禁疑惑,呱呱啼哭的小宝宝,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改变一个男人吗?
现在看来,是的。
倘若,她和厉北辰也能有一个孩子的话,会不会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几乎是下意识,纤指抚上了小腹。
却是落寞地笑了笑。
她没有怀孕,千真万确。
雨轩走神了很久,直到病房里另一张病床上的男人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她才恍过来。
“想吃梨?”雨轩的声音淡淡的,抬眸,涣散的目光望向窗外,“你知道吗?多年前,李想告诉我,梨是不能分着吃的。”
霍少霆的脸色白了白。
这句话,她也曾对他说过。
梨是不能分着吃的。
因为不愿分离。
她希望,能和他白头偕老。
心脏抽痛的厉害,霍少霆望着相邻病床的小身影。
点点和她,那么像。
雨轩没再回忆过去痛心的事,起身去洗手去削了一个梨。
之后又问他晚上吃什么。
霍少霆没有回答,只说,她买晚饭的时候,能带一束花上来。
薰衣草。
李想最喜欢的花——
等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