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苦战之后,除了影一为风涧挡了下受了点轻伤,其他人只是有些疲惫,回到王府天已经快亮了,却也不能休息。
一处院子里,大皇子目光呆滞的刻着手中小小的木牌,屋里大皇子妃已经在嬷嬷的照顾下歇着了。
“这怎么办?”莫璟渊带头牵着自家小姑娘先出了院子,卫瑾瑜被扶着,难过的问到。
“这种事能怎么办?”莫可可小姑娘不太适合发言,四皇子最为年长,低叹一句。
“璟渊,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阿隐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昨天鬼风在她身上发现了淡淡的麝香味,因为刚发现且味道极淡,鬼风也不作准是什么情况,我们想着回府后查一查,没成想会这么快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与昨晚的哨声有关系?”看了眼莫璟渊,见他点头,莫可可低声说到。
“早知道昨晚上就该找一下大皇嫂了!”
“麝香味?”大家搓着牙花,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阿婉。”大皇子走进内室,看着床上已然安静了却还在流泪的人,低声唤了一句。
“给他起个名字吧!”将手中的木牌递到她面前,大皇子面无表情的说到。
刚刚院外众人的话他听到了,莫可可自责的语气他也听的明白,什么情况?呵!
他们没有带自己丫鬟、嬷嬷到璟渊府上,莫可可派给他们的丫鬟不可能下药,若真是如此,鬼风绝对会站在莫可可那边,他们完全可以不必提及麝香之事,那么就只有……
“殿下……”大皇子妃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吧,我知道你喜欢孩子,盼着他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皇子坐到床边,惨然一笑。
“若真是被逼的,我可以原谅你,我们以后也会再有孩子的。”
“殿下!”大皇子妃闻言,顿时痛哭出声。
“如何?”半晌,大皇子拿着已经刻上字的木牌出了内室,阿隐却是不知何时等在了外间。
“我就知道。”大皇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想要孩子想了那么多年,怎么舍得?”
“出去说吧!”内室的低泣声还在,阿隐低声说到。
“她嫁给我头两年不肯怀孕我就知道了,她父亲野心勃勃,她却一心为我,所以我们两个人过了这么些年。”院子里,大皇子将木牌放到桌子上,仰头看着已经放亮的天空。
“这次她本就担心,忧思过重,我劝了很久,她才略略想开了些。”
“可是她的娘家那边并无人有那等本事,难道是有人与墨家勾结?”阿隐听明白了,有人想通过控制皇子皇孙来达成自己的野心,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弄掉孩子又能如何?
“有人想要打击你?还是……”
“下药。”大皇子摇头,“她被人威胁要对我下药,我问是谁她也摇头,说并没有见过什么人,但是会有声音,时不时的出现,说如果她不听话,就要毁了我们的孩子。”
“哨声响起之时就是孩子死亡之时。”
“对你下药?想要控制你么?”阿隐思索着,眉峰渐渐皱起。
“原来她忧思过重不是没有原因,我却……”大皇子懊悔不已。
“大皇兄,事已至此,你还是想想皇嫂吧,大人才是重要的。”阿隐回过神,拍拍他的肩膀,“恕我直言,最近你都得好好看着她,我先回去了。”
“知道了。”大皇子点头,送走了阿隐,拿着木牌重新回到房间。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很快等候消息的众人就等到了阿隐,莫可可低喃着,思索着大皇子告知的事情。
“这种事只有墨家人做的出来,给大皇子下药估计就是为了控制人,阿隐公子想的没错!”风涧将自家媳妇送回去,安抚好了,就过来听消息,这会儿接过话,撇撇嘴说到。
“不是说想要控制璟渊和阿隐么?”六皇子不解的说到。
“各个击破呗,况且大皇兄还会下蛊,留在咱们这边对他们就是威胁。”阿隐嗤笑一声。
“应该不是大皇嫂的娘家人,如果是他们,他们定会想方设法的保住孩子。”莫可可点点头,对于暗下毒手的人,她也赞同是墨家人。
“这人既然有机会对皇嫂下手,是不是也有机会对别人下手?”四皇子皱眉问到。
“对啊!”阿隐这才有些明悟,“最近大家都在一起,暗处也有暗卫,对手若要成功是不是得有相当的能力?那他怎么会不对别人下手?还用麝香,用哨声?”
“别不是那个白翊是假投靠?”阿隐疑惑的看向莫可可和莫璟渊。
“麝香是皇嫂自己弄的。”莫璟渊迎着他的目光,忽然语出惊人的说到。
“啥?”阿隐惊呼一声,其他人也懵了。
“我让人查过了。”莫璟渊点了下头,“皇嫂很早就备了麝香,一直没有用过,我想她应该为了应付娘家人,没想到会遇到这回事,所以她犹豫之下,用量才会极少,只有鬼风才闻的出。”
“至于她说的其他,应该不是假的也不是真的。”见他们的有些了然,莫璟渊继续说到。
“这是什么话?”阿隐直翻白眼,才明白了一点,又懵了。
“就如你们怀疑的,若真有那样一个人时不时的威胁她,一定会对别人下手的,有机会不动手实在说不过去,于情于理都不符合。”
“你的意思是……”莫可可前思后想了一番,猛的睁大了双眼,惊愕的看着他。
“应该是。”莫璟渊点点头。
“那就有些麻烦啊!”莫可可为难的说到。
“小丫头你明白了就给我们解释下,听这家伙说话费劲。”阿隐赶紧催促到。
“皇嫂应该是长期忧思过重已经有了幻觉或者幻听了。”莫可可挠挠脸,难过的说到。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有哨声的?”六皇子摇头,表示不怎么赞同。
“她不知道,只是听到了,就产生了臆想而已。”莫可可摇头,“她压抑了太多年,若是没有怀孕还好说,这一怀孕她的精神就慢慢走向崩溃的边缘。”
“这种的鬼风能治么?”阿隐皱着眉峰问到。
“心病得有心药。”莫可可看了眼身边的人,低声说到,“或许有一天真的没有了所有的潜在威胁,她应该就好了。”
“前提是她等的到那个时候。”四皇子沉声说到。
屋里越发亮堂了,蜡烛随微风摇曳着,大家都沉默着,似是无声的祭奠着那个无缘的孩子,也祭奠着已经为他们牺牲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