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挺冷的。
反正也没几个小朋友,陈浅浅除了上课,就画会画,小时候的梦想,搁浅了太多年,现在捡起来竟然也没觉得很累。她是有绘画天赋的,只不过母亲的教育方式让她错过了童年,没有了青春,现在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幸福。
“哇,老师,你画的这个人是谁啊?好帅哦。”一个萌萌的小脑瓜凑上来。
陈浅浅才反应过来,就随手一画,竟然画了左云。真是疯了,脑袋里还都是他,看来自己没有病好。
摸摸这个可爱的小脑袋,“是个大坏蛋!”
“坏蛋也可以这么帅啊?老师,你确定?”
“小米米你长大可要看清楚哦,不一定坏人都丑丑的呢!”
小娃娃好像懂了似的点点头。
陈浅浅也舍不得撕掉,毕竟这是多年后自己重新画的啊,而且吧这个男人画的是够美,算了算了,就当个普通作品带回家吧。
这个冬天真的好冷,感觉比去年还冷。可能是身体不太好的缘故吧,特别怕冷。陈浅浅都是穿着北方人才穿的羽绒服,回到公寓把空调打到最高度数才能感觉到温暖。
本来该抚平的都差不多抚平了,可是一冷起来又会想到那段回忆。伤的太深,愈合的时间就要特久。
电话响起……
“妈”陈浅浅现在都不想接她电话了。
“过年回不回来?”
“有什么意义吗?”
“你过年回来吧,家里人都挺想你。”
一向不觉得她重要的妈妈突然说这话,让她真不适应,半晌没有吱声。
嗯?那边怎么有男人咳嗽的声音?
“家里有客人?”陈浅浅警觉。
暴露了。张华看着左云。
哎,这个丈母娘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也是白辛苦了他带着50万的诚意来的。
“妈,你在听吗?”陈浅浅觉得不对劲。
“那个,是,有人。”
“谁?”刚刚那个咳嗽的声音跟某人很像,难道?
“左,左先生!”张华支支吾吾。
“妈,你要他钱了?”
“嗯”
“不是,你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你女儿以前你不考虑我理解你,我都和他这样了,你还收人家的钱?妈,你有点心行吗?留点心给我行吗?”
陈浅浅怒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对母亲发怒。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吗?OK,这些钱给她自己的话也就罢了,可是自己一贫如洗,所有钱全部贴给舅舅家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陈浅浅会变成今天这样,不也是有表妹的参与吗?
左云抢过电话,咳嗽的更凶了,“你也别说阿姨了,我的主意,钱你不用在意,我也没想到你会知道。就当我给阿姨的新年礼物了。”
“感冒了?”陈浅浅还是忍不住问。
“嗯,最近流感挺严重的,我就中招了。那你过年回来吗?”这句话带着丝丝期许。
“钱我们不能要,你不需要给她什么礼物,过年不会回去,车票难买。”随便找个借口吧,毕竟如果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让她睹物思情。
终究还是不肯回来,好吧。
“我给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来的时候,好了,就这样。”
“喂?”
嘟……
什么跟什么嘛?但是她确定张华肯定会收。而且分文不会给她。
思前想后,陈浅浅还是给左云打了电话。
接听之后那边咳嗽很重。
“你没吃药?”习惯性的问候吧。
“没事,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你就是给了她那笔钱,她也不会给我。”
“给谁都是她的,毕竟她在努力帮我。”咳咳咳……
“你去看看医生吧成吗?”
“是不是我去看医生,你就会回来?”
“你多大了?和小朋友一样吗?”
“你不回来,我就不去。”
“额,左云,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去不去由你,我万一什么时候回去了,看到你的坟墓,也许能后悔一会儿也说不定。”他咳的太重了,就是作为陌生人她也不忍心。
“嗯,好了,我在开车,挂了。”
听到她关心他,劝他去医院。尽管口气和措辞不太好,但他还是乖乖去了。
还好去的比较及时,只是气管炎,医生简单开了点药,他就回家了。
每天乖乖上班,乖乖吃药。是啊,他不能出现任何情况,还得等她回来呢!
陈浅浅这个月的工作是相当轻松的,可是她好希望每个小朋友都在,每个小朋友都不生病。
圣诞节都过得可孤单了,就五六个小朋友,也玩不出来什么花样啊。
下班后吴明消约了她。
两人漫步在街头,圣诞节果然是个你侬我侬的好时机。大街上男男女女卿卿我我,这飘来一朵鲜花,那赶来一盒巧克力玩偶的。
陈浅浅看的心里不是滋味。想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和心爱的人特别真实度过任何一个圣诞节吧。
去年的圣诞节还在D市吃醋呢吧,摇摇头笑一笑,都过去了。果然,很多事情当时觉得是天大的,过后觉得滑稽可笑至极。
“什么事情笑的那么隐晦?”吴明消观察了她半天。
“想起来以前的一些事情。”
“啊?愿意跟我分享一下吗?”
“也没什么好分享的,就是曾经爱错了人,伤害了心。”
哦,曾经的她被情所伤,这难道就是她不愿意接受他的原因吗?
“谁没有过去呢,往前看,不能总是停留在回忆里啊。”其实劝起来别人容易,他又何尝不是活在过去里走不出来的人?
“很想往前看啊,但是吧记忆这东西太可怕了。”陈浅浅微笑,“所以我一直不能接受你,对不起。”
“你试着努力接受接受不行吗?万一我能取代他?”吴明消什么时候这么低微过?
“我原本也想过啊,而且你人真的很不错啊。我那时候就想着,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个大喜事。但是真可惜,我们不合适,我不能耽误你。”陈浅浅终于还是做了决定,她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等下去,这几个月他做的够多了。
“浅浅,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吗?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