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双目有些发直,随后抓起对讲机吼道:“杨心重,怎么回事?谁下的命令?谁动用的战斗机?”
杨主席声音之中也透着一股莫名,“是十二柱石先动的手,十二柱石要彻底毁灭他们的儿子。”
二狗子眉头皱起道:“不可能,十二柱石疯了?军队是什么东西,是一头狰狞怪兽,一旦动用,后果无法预料。”
杨主席的声音有些心力憔悴的疲惫:“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二狗子当即挂了杨心重的通话,直接拨通荼武等人的电话。十二柱石不是他二狗子能够联系上的,二狗子的极限也就是和荼武等人联络了。
“荼武,究竟是怎么回事?”
电话之中却没有荼武的声音,随后二狗子听到周方的一声大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该死的修仙者和血族,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cāo纵了十二柱石。”
二狗子双目微微一直,血族是可以将人变成奴仆的!那些修仙者们也有类似的手段。
这帮该死的东西从最开始就不是要杀十二柱石,而是要cāo纵十二柱石,cāo纵了十二柱石,就等于掌控了整个国家,我他娘的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随即二狗子手中的电话传来一阵刺耳的噪音,信号中断了,二狗子看了一眼远方,大雪飞舞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被战斗机犁地般切割开来的云层痕迹,这痕迹一路朝着指挥室延伸出去,虽然看不到火光,但二狗子却似乎听到了爆炸的声音,指挥室估计完蛋了,周方荼武这帮家伙也应该完蛋了,不过在最后时刻搞明白了自己什么会输,也算能够瞑目了!
二狗子吐出一口闷气来,丢了手中的电话。
二狗子旁边的北军之刺军刀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二狗子道:“来以要扬眉吐气了,千算万算,功亏一篑,终究差人一步,等!看看局势的发展再说。”
“人人都是聪明人,人人都是大傻瓜!周方你这个白痴,二百多的智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二狗子随后再次恶狠狠地骂道。
人人都将修仙者和血族当成枪使,谁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结果所有人都成了人家的下酒菜,漫长的寿元带来的智慧,果然不能小觑。
“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看看那些血族和修仙者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要是他们双方内讧了,咱们还有机会!”二狗子狠狠地骂了几句后吐出一口浊气来,看着血族和修仙者们战成一团后,逐渐清醒过来。
随后二狗子更加不明白的事情发生了,又有数百个肩膀上捆了红绳的修仙者冲了出来,加入了血族和修仙者的大战之中,原就混乱无比的仙者大战,此时变得更加混乱,混乱得叫二狗子头疼不已。
这是那方和那方,谁和谁在争斗啊?局势乱的一塌糊涂!
随着无数炮弹倾泻在指挥中心,一切的军事命令开始逐步稳固下来,一条蛇身上的两个头之中的一个被切掉了,另外一个的命令自然就成了权威。
况且军队之间也不想在这大过年的时候开启战争。能够不打仗的话,没有人愿意打仗,毕竟打仗是要死人的。
旋转餐厅内此时只有力亭坐在座位上,鼻中轻哼着桃花朵朵开的小调,他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看着下面的皑皑白雪,看着最高阁外,血族们和修仙者们在大雪之中铺下来的一朵朵殷红。
在他身后一道黑洞洞的仙道之门正在缓缓愈合。
力亭所在的位置最高,可以看到最高阁外的一切,包括那个二十多层的楼顶平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红薯说过,作大道隐者,要走在仙道之外,要在最高处俯视整个仙道。
话说得有道理,但力亭觉得红薯做得并不好,因红薯将自己和整个仙道甚至凡间纠缠起来,有了老婆儿子,还想置身事外?还想站在最高点?根不可能!
力亭觉得自己的师父是个失败者,而他绝对不会受到女人和儿子的影响,甚至见到了红薯的两个儿子之后,力亭已经完全没有想要自己生个孩子的愿望了,父子之间搞得跟仇人似地,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年夜饭都热了冷,冷了热的,多么无趣?
一脸百无聊赖的力亭双目微微一亮,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来。
就见那座二十层的楼顶平台上,戳着一把大伞,将漫天大雪遮挡住,使得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没有积雪的伞下世界。
伞下坐着一个老人,一个孕妇,两人都很孱弱,在伞后面还站着一个睡眼惺忪眼圈乌黑的棕红头发的少年。
伞外则站着九草门、道衍门和运通门三派门主。
此时三派门主一个个露出惊诧至极的神情,一张张脸都在扭曲着。
原胜券在握的他们按理说绝对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回事?yīn毒门的人怎么跑出来了?他们怎么在攻击我们?他们怎么和那些血族们一起攻击我们?”九草门门主猛地扭头瞪着纳兰初道:“你和yīn毒门的人勾结起来害我们?”
“错了,当然不是纳兰初和yīn毒门的人勾结起来,而是我和yīn毒门的人站在了一起。”
一道带着一丝血腥气的雾气在楼顶平台上出现,雾气卷动,凝聚出一个一身白sè西装带着白sè礼帽的金发男子。
男子的左手手臂上的西装殷红一片,手中拎着三颗脖颈处还冒着淡淡蒸汽的人头,鲜血滴滴答答的流淌着,三个人头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死不瞑目。
见到这三颗人头,九草门门主、运通门门主、道衍门门主一个个双目瞪得溜圆,不比三个死人的眼睛小。
“你们的计划不错,在我掌控了十二柱石之后,杀掉我,然后杀掉群龙无首的所有的血族。这样你们就能够在黑暗之中把持整个国家,而将我这个外族彻底排除掉。
“可惜你们棋差一招。”说着德古拉将三颗人头丢在九草门门主运通门门主和道衍门门主身前,那三颗脑袋在地上滚出了一溜的鲜血痕迹。
随后三颗脑袋嘭的一下爆裂开来,无数根须从三颗脑袋的嘴耳口鼻之中钻出来,伴随着叽叽叽的笑声,三颗脑袋在迅速的枯萎,片刻便抽缩得剩不下什么了,三颗三尸果从干瘪得只有一层皮的脑袋之中钻出来,叽叽怪笑两声后一忽钻入地下不见了。
三派门主扭头便走,此时还留下的简直就是和自己的xìng命过不去!
然而走不了,德古拉早有准备一声长啸,一道道的潜行者从他身后钻出,每一道都遍布血气,德古拉双目瞬间变成赤红sè,一头金发刹那之间变成黑夜的颜sè,十指暴突指甲化锋锐尖利的短剑,原的优雅此时荡然无存。
德古拉双臂一振,朝着逃走的三个门派派主急追而去,于此同时数十个背生双翅的血族伯爵猛然从楼下飞起来,直冲上来。
三个门主刹那之间便成了板上鱼肉。
数十个血族伯爵簇拥着着他们的王,犹如一群食人鱼一般,围着三个门主,你扯一下,他扯一下,将三个门主一点点的分拆零碎。
最终三个门主一滴鲜血都不曾留下,只剩下一根根洁白的骨头,从空中摔落下去。
德古拉重新回到楼顶平台上,此时的他白sè的西装被殷红的鲜血染红,轻轻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嘴角边上的一滴鲜血送入唇内,德古拉看向坐在大伞下面的纳兰初和纳兰金凤。
纳兰初此时坐在椅子上双目毫无神采。
他之前还因三位门主不信任德古拉,想要杀死德古拉感到忿恨,但是现在他连忿恨的力气都没有了,所有人都是聪明人,就只有他一个是傻瓜。
“我不明白……”纳兰初无神的双目看向德古拉,疑惑道:“什么要和yīn毒门合作?上次你明明了我重创了绿袍尸尊的,怎么这么快就和他合作了?”
德古拉一摆手,一个个在他身后振翅的血族伯爵纷纷飞走,飞去最高阁。
德古拉蹲下来,用地上的积雪轻轻擦洗手上的鲜血,一边擦一边道:“没什么好奇怪的,相对于和你合作,和yīn毒门合租更符合我们的利益。”
“至于上次重创绿袍尸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你们华夏的言语来说,就叫做不打不相识,咱们两个当年不也是因一场误会后走在一起成老朋友的么?”
擦干净了手上的鲜血,德古拉碧绿sè的瞳子看向纳兰初,随后有些唏嘘的道:“老朋友,怪就怪你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力量,却想要做那么大的事情。你若没有野心的话,我们到现在还是朋友,还能够继续维持我们的友谊。”
纳兰初嘿嘿笑了起来,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确实如德古拉所言,他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力量,却要cāo纵那么多的仙道门派甚至是外族德古拉来做事,他还要做皇帝,当真是愚蠢透顶。
野心这东西,简直就像是一块黑布,轻而易举的就遮挡住了他的双眼,使得他看不清楚别人,也搞不明白自己的分量。
他的失败完全是咎自取,谁都怪不得!
那六位修仙门派的门主将事情看得很透彻,德古拉不会甘心将华夏作一个跳板。
德古拉拥有那么多的血族,并且控制了十二柱石,从而cāo纵着华夏大权,换成是他纳兰初,也绝对不会甘心做个老二,和一群修仙者平分天下。
德古拉也非常明白,六个门派的门主是不会支持他的,也不会诚心和他合作。
所以德古拉早就做了部署,放弃了六派和他纳兰初,选择和yīn毒门合作。
yīn毒门那帮家伙根不在意什么外族血族之类的,yīn毒门炼尸,德古拉吸血,他们就是一丘之貉,他纳兰初的眼睛得瞎成什么样子才看不透这内中的关系?
德古拉之前派出数十道潜行者去打探消息,实际上应该是去沟通交流去了,他纳兰初还傻傻的相信德古拉所说的对方只有三百个修仙者的言语,随后就掉以轻心,不将yīn毒门当成一回事。
是了,哪怕yīn毒门确实只有三百修仙者,加上他们血族这一千多人的话,一样拥有压倒xìng的力量,占据绝对的胜利地位。
一切的关键,从始至终都在德古拉身上,他掌握着一切的主动。
纳兰初最初是对德古拉有着层层防备的,但后来,德古拉赢得了他几乎无条件的信任。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纳兰初愚蠢,因对纳兰初来说,他的力量是所有的存在之中最小的,要想用这样一点点的力量以小博大,纳兰初就必须找一个靠山,如此一来孤独的德古拉就成了他的盟友。成纳兰初心中不可分割的伙伴。
纳兰初千算万算,算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他没有料到德古拉会和yīn毒门联手,这个错误实在是太严重了。
纳兰初嘿嘿笑完后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我们是朋友。”
德古拉身子微微一震,白sè西装上面的鲜血被震飞起来,在空中凝聚成一团鲜血血块。
这样不新鲜的鲜血,德古拉并不感兴趣,他身上放出一道雾气来,这雾气咚的一下撞进血团之中。
随即血团开始不住的蠕动,血团颤抖不休,犹如一个血胎一样,不久之后血胎之中挣扎出一只血蝙蝠来,这血蝙蝠发出吱吱叫声,兴奋的围绕着德古拉飞来飞去,最后,落在了德古拉的肩膀上。
德古拉伸手摸着血蝙蝠的翅膀道:“你错了,我们当然是朋友,并且我一直,那怕到现在我都依旧坚定的认,我和你的友谊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说着德古拉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神圣的表情道:“但我是王,我是血族之王,在我的部族面前,你的友谊不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