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激斗,是因五个罢战者陡然发现,叶扬飞确实在动真格且无一句虚言时,因畏惧与愤怒情不自禁的下意识自保,大规模星术对击,在浓浓灰尘中,五个罢战者怒吼的话语,从起初的怒骂逐渐变为痛苦哀求。
情绪转变之快,出人意料。
可惜再快,于目前局面也无任何过多影响。
十几分钟后,战斗毫无悬念的结束。
灰尘散尽,只见五个罢战者已经躺于地面,每个人都极度狼狈,满头灰尘外加鲜血从嘴角与耳朵缓缓淌出,五人四肢集体大幅扭曲变形,无一人可以幸免。
深寒!
看着这刺眼一幕。
不管与此事件有关还是无关者,集体噤若寒蝉。
没人想过,叶扬飞这位指挥官,言出必行会到这种程度。
“大人!你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
“这些人一部分只是因为不忍见到五个同伴,被强行无理由押回运城,是以企图阻拦并与他好好沟通,争取让他能改变主意,叶扬飞一到,却压根没有怎么询问,直接开打,整个过程这十几个年青异变者都没有反抗,他却下了狠手。”
“还有这五个人,大人,这五人是罢战者,也就是不同意叶扬飞天天晚上必须狩猎骷髅怪物,而且获利特殊金属不下于百颗命令的勇士,凭心而论,违抗命令或许是他们不对在先,可用得着下这种狠手,将他们的四肢全部折断吗?”
“现在在防线上的每一个异变者,都是运城最宝贵财富,我实在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他们不是死伤在怪物爪牙下,而是死伤在一位大权在握后,立刻肆无忌惮打压其他实力不错属下的小人手里。”
“狩猎骷髅怪物可以,可这小人的命令实在太过残酷,每晚都必须狩猎,就连重伤者也只有三天休息时间,照这样继续下去,大人啊,我怕在冬季降临前,这个防线大部分异变者都已经被折磨得不再剩余太多战斗力,到时候他就算以死谢罪,也无法赔偿防线被破,运城遭虐的惨烈结局!”
就在一片诡异安静中,突兀,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刺耳出现,田庭右腕举高,一块浮现了一个老者头部的光屏,正对着地面被打翻的一群年青异变者。
语气从颤抖到极度亢奋。
告状!
这是当众在向运城上层告状?
不管是十九号区域亲眼目睹的年青异变者,还是另外二十四个区域通过光屏观看者,大部分人员不约而同微微厌恶地皱了皱眉心。
叶扬飞现在作出的决定,对一个指挥官来说并无太大错误,就算有错,也不过是惩罚过火而已,不满可以,同为年青异变者大不了用实力力挽狂澜,自行证明叶扬飞的错误处,向上层告状,而且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怎么看都令人怀疑有些小人行径,如提前计划好了般。
“叶扬飞,他所言可曾属实?”
听完田庭的控告,光屏上老者面色严肃,陡然一声雷鸣般指名点姓咆哮质问。
“你是谁?”
完全没有回答,叶扬飞反而悠闲反问。
“老夫田牧之,运城议会副长老之一,怎么?你是觉得老夫不配询问你这一问题吗?”
玩味一笑,叶扬飞耸了耸肩以不大不小的音量轻语:“田庭,田牧之,都姓田,难不成是一家人,原来向上汇报就是向自个家人汇报,怪不得毫无心理压力。”
田牧之表情一僵,似乎立刻就要爆发。
“田大人您好!”叶扬飞却瞬间表情一改,极度严肃地拱手回应:“小子不是认为大人您不配询问我这一问题,而实在是事关重大,从头到尾我也没接到过任何命令,表明大人您是我的直属上司,既然如此,不管田庭所言是真是假,我想都不应该由大人您来判定,要么由我的直属上司询问,要么由运城最高议会团多数成员全部在场时问责,否则,我不可能给出任何回答,因为我现在执行的是军职!”
“你!”
额头青筋一冒,田牧之眼中怒火出现。
“噗!好了牧之,不要与一个少年计较,反正我们都在这里,让他看看我们吧。”
“叶扬飞也没说错,作为正在执行重大军事任务的在职尉官,他的确没有义务向运城各个议会大人分别汇报或解释,除非是直属上司,或是整个议会成员大部分在场询问的特殊情况下。”
“呵呵,牧之,你可真是未卜先知,居然在议会例行会议的时间段,正好接到另一个小家伙的告状。”
几个苍老声音同时响起,前面两个还好,只是单纯替叶扬飞圆场,但最后一人却不那么单纯,声音有点阴阳怪气,貌似意有所指的暗暗嘲讽田牧之。
也就在同一时刻,田牧之脸上多了三分尴尬。
“田庭,将光屏画面放大到最大界限!”
田牧之一声低喝,田庭立刻照办,只见扩大后长宽皆超过一米的透明光屏上,果然显示田牧之位于一个巨大议事厅内,长方形桌后,坐着一个又一个熟悉且年长的老者。
至少半数以上叶扬飞都认识。
韦北同样在列。
没错了,果然是议会例会。
微微一笑,叶扬飞认真大声问道:“各位尊贵大人,你们是否也需要解释?”
“既然事情已经闹到我们面前,正好例会也快结束,叶扬飞,那你就解释一下好了,否则或许日后会成为一个结。”
一位老人淡淡笑答。
“好!”叶扬飞直起腰板,笑着一口应下,接着平静提高音量反问:“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各位大人,在正式,或准正式的运城军队中,抛开长官,越级上报是什么性质的行为?”
田牧之笑脸一僵。
“属三级罪名,视其情况可直接开除于整个军队系统,或降衔三级以示惩罚,若越级上报,给队伍执行的任务造成严重损失,甚至可以判定驱逐出运城!”没人应声,韦北却慢悠悠一字一顿清晰给予回应,顿了顿,玩味笑道:“不过也有特殊情况下的豁免,比如某人是某位大人物的直属亲属,呵,孙子向爷爷告状,虽然不合规却合乎情。”
“够了,田庭与老夫是有血缘关系,那又怎么样?”田牧之突兀满脸羞愤,一声咆哮:“叶扬飞,黄口小儿,你将重点放在这上面到底是何原因,心虚吗?因为你上任后一系列残暴离谱的命令而心虚!”
“呵!”叶扬飞耸肩一笑,黑眸直视光屏,一字一顿不卑不亢的轻声反问:“我有什么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