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7月11日安拉德之围六天之后。
苏罗斯与欧罗巴同盟达成了和解协议,欧罗巴同盟放开对苏罗斯的贸易禁令,苏罗斯从安拉德边境撤军。
背后的事实是,苏罗斯的军队在阿尔莱德长驱直入,一昼夜间控制整个北部地区,欧罗巴同盟开展谈判,中途美瑞基安以联合国安理会成员矛盾向安理会发起调停请求,最终结果是四大常任理事国1三票同意,一票弃权。
在人们津津乐道于欧罗巴与苏罗斯可能的明里暗里的大国博弈时,安拉德正处在非常尴尬的境地中。
以一项技术作为谈判筹码,这对于大国而言并不是什么非常有诱惑力的提议,美瑞基安和天朝都回绝了。而显然苏罗斯与欧罗巴在结束了这场关乎冬季命脉的争端之后会不约而同地将视线真正投放到安拉德来。这对于本就没有什么战争资本的安拉德而言将等同于亡国。
在这个节骨点上,埃特宁的孩子出生了。
确切来讲,是埃特宁选择让孩子出生了,在他把假人莫嘉娜接来的第二天,与天朝和美瑞基安的交涉失败后,埃特宁就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决心将自己全部的科技都储存起来,并着手培养一群ai,一旦自己的一切努力失败了,那么这个孩子将会继承自己的隐秘帝国,继承自己的知识,在暗中逐步蚕食整个欧亚。
埃特宁会死去,但埃特宁也永远不会死去,就算安拉德就此亡国,这个隐秘帝国也会作为一个幽灵长久的恐吓着欧罗巴和苏罗斯。
但即便如此,从产房抱出那个孩子的时候,埃特宁的心中依旧五味杂陈,他脸上并没有带着常见的那种幸福的父亲该有的表情,而是带着淡淡的愁容。
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那表情代表的意义,在这个时代出生的这一辈,恐怕必将经历战火,即便能长大成人,又真的能够摆脱战争的阴霾么?
而埃特宁不发一言,只是长久的凝视着这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脸。
“对不起。”
埃特宁在心里对自己的孩子说道。
“我将,为你亲手缔造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作为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礼物。”
“你将会毁掉这个礼物,或者让这个礼物变得更加充满......”
“残酷的美妙。”
地下空间里钢铁碰撞声不时响起,在空旷悠长的隧道内回荡,宛如雷声隆隆。
这条地下隧道将修向邻国伯萨拉斯,内壁被直接用挖掘出来的岩石矿脉融化后冷却形成的光滑表面覆盖,大量面包蟹在隧道内来来往往,埃特宁和海特安德尔站在高处搭建起的脚手架上看着下方潮水般的面包蟹进进退退。
“无论看多少次,这样的景象都让我感到惊叹。”海特安德尔双手扶着栏杆感叹道,“它们就像真正的活物。”
“也不是不能这样认为,毕竟人工智能的完成度已经相当高,不过还是没有那种作为独立个体的意识,也许我在某些方面遗漏了什么。”
埃特宁只是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机械虫群,按照计划,突袭伯萨拉斯的行动预定在7月19日夜8点整,目前知晓这次突袭行动的除了自己以外只有已经从国民警卫队来到自己手下的强袭机兵小队和海特安德尔。伯萨拉斯是自欧罗巴同盟整理以来少有的未解除正式军队的国家,这条通道将直击其最近的一个哨站,然后照样利用emp战术推进,伯萨拉斯首都坎古尔距离哨站所在不到一个半小时的距离,埃特宁要的就是借助伯萨拉斯下到爱琴海边,再探入苏罗斯下腹,随时能借助这条通路进入非洲和亚洲,留下一条宽敞的后路。
一切的开端就是拿下伯萨拉斯,给欧罗巴一个惊喜。
罗曼把自己陷进埃特宁书房的沙发里,看着面前的几人。
海特安德尔、埃特宁、朗度、契亚索,以及自己现在所任的身份,米赫夫,这五个人就是目前整个安拉德的决策高层,只要发起一次斩首行动就能让这个麻烦分崩离析。
这段时间对埃特宁的探查让他清晰的分析了整个安拉德战斗力的优缺,在步兵方面,他确信除非苏罗斯与安拉德宣战并派遣真正的战争编制,否则当今世上在这种局部隐秘冲突的前提下只有天朝和美瑞基安能与安拉德抗衡,但安拉德最致命的缺点就是空中战斗力,在这方面安拉德只能防不能攻,他们根本没有空中力量,守不住制空权在现代战争中非常致命,故而埃特宁修建了一个又一个地下工事,一旦真正遭遇空袭就只能进入工事躲避攻击,但是罗曼也认真研究过埃特宁所建造的工事,无论是钻地弹还是直接引爆核弹都无法真正有效的击穿多层装甲防护层与混凝土构筑的工事穹顶,而大量且隐蔽安全的通风管道与过滤警报系统使得毒气或者细菌战这种非人道战术不起作用。
地面上的安拉德脆弱无比,但地面下的安拉德根本就是末日堡垒。
更别提此刻他正目睹的一切。
五人都在这间特洛克里的小书房里,但他们的部队正在伯萨拉斯火海一片的首都坎古尔。委实来讲强袭机兵这种武器已经彻底打破了罗曼对于陆战的认知,如果之前的无人机械单位让他感到恐惧,那么强袭机兵则是一种罗曼完全不能理解的新式武器,灵活迅捷,破坏力巨大,完美适应各种地面战斗,就像神话中的安泰俄斯,只要还屹立在大地之上就无人能敌。
搭载着导弹架的一架强袭机兵对着坎古尔的国会大厦方向倾斜火力,火力覆盖下这架机体的前方如同被犁过一般。伯萨拉斯的国会大厦,罗曼隐约记得是伯萨拉斯的一位艺术大师设计的,如今那美丽的穹顶已经消失不见,整栋建筑的主体上布满早已被粒子束步枪击中的痕迹,坍塌的混凝土间火光闪烁,周边的绿化早已化作焦炭,每一架机体传输回来的画面中除了炮火的吼叫都是数不清的人在哭喊惨叫,曾是坦克巷战领域的街道对于强袭机兵而言是完美的作战环境,强袭机兵能轻松攀附在楼体上,在狭窄的路段上跳跃到坦克后方,在这样的条件下坦克只是一个个肉罐头,强袭机兵能轻而易举的破开坦克的装甲。在远处用粒子束步枪使得弹药架殉爆或者近身扭弯炮管,砸扁炮台,用猎刀开罐。
这只是一场屠杀,而这个战场上真的算得上人类士兵的只有五十多人,而且居然无一损失。
这段视频很快就会发送到苏罗斯,罗曼希望自己的祖国能快些意识到这种武器对现有陆军作战方式的巨大影响,然后尽早研究出这种突袭战术的解决方式,或者干脆复刻战术,造出属于苏罗斯的强袭机兵。
1:英、法在欧罗巴同盟成立后不作为主权国家,以欧罗巴同盟作为新“主权国家”,该申请在欧罗巴同盟成立同年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