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荒天下大势走向未知之际,人道祖地,天下大势却走向了归一。
这一年,燕以乐毅为上将军,合燕、秦、韩、赵、魏攻齐,临淄被攻破,满城烧杀抢掠。
齐国贵族已与国君逃离临淄,城中所剩多为老弱妇孺。
但燕国便是来复仇的,来报齐灭燕之仇。
公元前316年,燕王哙禅位于相国子之,进行改革,太子平与将军市被反叛,最后被平定,太子平、市被被杀,国都动乱。
齐宣王趁机派匡章率军,三十天内攻灭燕国,破燕都,燕王哙被杀,子之逃亡,后被齐人抓住做成了肉酱,齐国占据燕国长达两年,燕国灭亡。
此时,齐军军纪败坏,烧杀淫掠导致燕国百姓苦不堪言,燕国百姓奋起反抗,驱逐齐人。
与此同时,赵、魏、韩、楚、秦等国也反对齐国吞并燕国,秦国出兵攻齐,齐国同盟宋康王临阵反戈,齐军大败,赵国屯兵齐赵边境扬言齐国不退兵即开战。
公元前312年,齐国撤军。
赵国赵武灵王派兵护送在韩国的燕国公子职回到燕国,即燕昭王。
燕昭王复国后不忘齐国灭国之仇,权之战,燕国进攻齐国,大败,战死燕军十万。
公元前284年,苏秦离间齐国四面出击,最终灭宋,诸侯震怖,招致五国伐齐,燕国用魏国人乐毅为将,济西之战,齐国主帅触子逃亡,齐国大败,五国联军攻入临淄,燕人开始了疯狂复仇。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杀戮,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血气弥漫。
唯红衣坊,成了庇护临淄百姓的最后一处净土。
二楼琴音依旧,楼下刺客守护,有老有少,有男又女,这一刻,他们不再是藏在暗处的刺客,而是守护齐国百姓的剑客。
长剑短匕在手,包括白发苍苍的坊主,没人后退。
慌乱逃到这里的临淄百姓,第一次发现了红衣坊娇柔笑脸之下的另一面。
当乐师拿起剑,当舞女走上前,她们身上不再有一点风尘女子的风尘,当红唇不再笑语,只剩下了一条紧合的残阳红线,当眼眸不再风情万种,只剩下了冰冷的无情冷冽。
红衣坊,剑脉出剑,琴脉抚琴。
除了没了往日的喧嚣,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越来越多的人逃到了这里,越来越多的甲士也追到了这里。
戈与矛,剑与血,想越过那道门槛的甲士都死了,血沿着台阶一阶一阶向下扩大,汇成湖泊,尸体栽倒在门外,翻滚而下。
甲士越来越多,外面却越来越静。
直到马蹄阵阵响起,来了很多的将领。
箭上弦,弩上箭。
万千箭矢对准红衣坊,只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为首的中年将领,抬起了手,却迟迟不曾放下,将领面无表情的刚毅脸庞起了变化,双眉微凝,他抬头看向了琴音传出的二楼。
警告!
乐毅在手落下之际,听到了二楼主人的警告,还有一种令他心悸的危险。
数十年戎马生涯,他从不怀疑自己对危险的警觉。
此地不善,而且危机就来自二楼。
琴声停了,脚步声响起,在楼里楼外上万人耳中,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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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打开了,是一张清秀的脸。
乐意寒铁铸就般的冷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容。
因为石矶做了一个动作,伸手,乐毅腰间佩戴的代表三军统帅的剑落在石矶手里。
不止他,他身后的将领甲士都露出了见了鬼的神情。
乐毅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一代名将,腥风血雨大风大浪见多了,心性自然坚韧,他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乐毅沉声开口:“剑宗?!”
石矶轻轻一笑,问:“可能退去?”
乐毅眼帘微垂,接着虎目陡然一寒,他指着阶前堆积的尸体道:“我的兵不能白死。”
石矶不曾去辩解,她微微抬手,“那这样呢?”
剑光划过,红缨纷飞,一个个将军后知后觉的伸手去摸头顶,头顶的红缨都已不见,或飞向了空中,或落在了脚下,一个个将军头皮发麻,脖颈发凉,说不出的惊骇。
乐毅同样瞳孔收缩,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下,声音依旧冰冷道:“就算你能杀了我们,里面的人也必须死。”
他指的是他身后对准红衣坊的万千弓弩,和他一声令下,射出的飞蝗箭矢。
“你就不怕我去杀光你们五国君主?”石矶状似玩笑似的问道。
众将看向石矶的眼神又变了,如看恶魔。
“你怎么知道我们五国便没有剑宗?”这是乐毅的回击。
“谁说我是剑宗?”
石矶笑着向天空斜斜刺出一剑,一朵白云被一分为二。
跟着石矶手中三军帅剑抬头看向天空的三军上下齐齐失去了声音。
许久,一个干涩的声音:“剑……圣?”
只存在传说中的存在。
乐毅沉默良久,一声:“走!”
一声铿锵,剑已随后归入其鞘。
她站在二楼,手无寸铁,却没有人再敢回头。
“你的人带走。”
窗户随之关上,琴音再度响起。
乐毅回头看了一眼再度关上的窗户,眼神极度复杂。
他并不知道,石矶其实曾想跟他说说一个故人白起的,不过,在看到他后,她又改变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