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满脑子都是该如何拿到回清丹,一时也就没顾得上怼元徵,双手推着元徵的肩膀,
“麻烦元御医先去开药了,等我拿到丹药,再来找你啊。”
元徵一脸蒙的被推出殿外,怎么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算了算了先去开药吧,无论怎样,希望他们都能顺利拿到九转回清丹。
李星河算了算时间,这内务府的人应该快到了吧,
“哎呦,一个个的手脚都麻利儿点,别让主子们等久了,快把这些东西都小心着搬进来,弄坏了可仔细着你的脑袋。”
太监独有的公鸭嗓从殿外传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星河倚在殿外的门框上,眯着眼看着空落落的院子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人,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呦,这不是公主殿下嘛,您快回屋歇着,这儿有我们这帮奴才您放心就行了,还有陛下特地吩咐了,要给重鸣殿多配些宫女太监,毕竟是长公主殿下,规格礼制自然要同别人不同。”
李星河笑脸相迎,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估计是内务府新上任的管事太监,李承德需要的补品应该都是内务府提供,该贿赂还是要贿赂一下的,
“这位就是内务府新上任的公公吧,星河和弟弟在这宫里还得多多仰仗公公呢。”
李星河顺手挑了几件箱子里的金镯玉饰塞到公公的袖子里,这幕情景还真是混迹各大宫廷剧啊。
赵公公的脸瞬间就笑出了一朵菊花,拢了拢手里的拂尘,收下了李星河递来的珠宝,又拱了拱手行李,
“奴才拜见长公主殿下,您现在可是深得皇上的恩宠,这可比不得从前了,苦尽甘来,殿下的好日子要来了。怎么,今日不见三皇子殿下,早些边听说三殿下诗书礼乐射可谓是样样精通,奴才早就想一窥三殿下的丰姿。”
还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李星河又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掩面道,
“弟弟近日染了风寒,太医来瞧过开了几副药,也总是不见好,所以星河就想着给弟弟弄些补品来,可星河无能,几次三番前去都被人打发了回来。”
“那都是前任管事造的孽,如今奴才顶替了他的位置,这种事情以后定不会发生,公主可别为这种人生气,奴才一会儿便派人将补品送来。”
“如此,便有劳公公了。”李星河微微俯身行礼。
“这奴才可不敢当。襄荷、石瑛还不快来拜见你们的新主子。”
只见两个俏丽的小丫头走来,一个身着绿衣,一个身着蓝衣,瞧着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朝着李星河行了个规矩的宫礼。
待内务府的太监们把东西都归置好后,赵遂也告退了。
出了重鸣殿后,一旁的小太监有些疑惑道,
“这长公主和三殿下一向是不受宠的,虽是今儿个得了皇上的圣眷,可他们背后并无势力傍身,师傅为何要向他们示好?”
赵遂用手中的拂尘扫了扫小太监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上一任的管事太监是怎么下来的,你还没吸取教训。”
小心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现在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已成气候,甚至都有些压制了皇权。陛下此举是要扶持三皇子平衡太子的势力,没有背景才最好拿捏,何况还有长公主这个软肋。你以后做事还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紧盯着皇宫贵人们的动向,你要不是我徒弟我才懒得管你呢。”
小太监连连点头称是。
李星河给李承德重新换了块帕子后,看见两人还在外头收拾着杂草,忙唤她们二人进来,李星河端坐在主位,一脸严肃,
“本宫知道这重鸣殿不受恩泽,若是你们想另谋出路,本宫也绝不拦你们。”
二人对视一眼,重重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襄荷回话道,
“殿下,奴婢二人原本是在长凤殿做事,可不小心得罪了萧皇后,被赶了出来,这才被管事太监带到了重鸣殿。”
一旁的石瑛满脸认真,眼神坚定,肩膀笔挺,颇有几分女侠的英姿,
“殿下,奴婢二人既入了重鸣殿,跟了公主,此后余生便不会背叛,生死相随。”
见二人态度如此坚决,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亲手将二人扶了起来,分别握着两人的手,笑着说道,
“如今我重鸣殿虽泯于世人之目光,可本宫相信它终有重鸣那一日,届时便是凤起天澜,百鸟朝凤,你们主仆三人必当有福同享,今后便由我护着你们。”
襄荷、石瑛二人泪眼婆娑,一句有福同享就温暖了她们飘零在宫中寒冷的心,她们从来都不曾听说一个主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们又何其幸运!
李星河替拿出绣帕替两人擦了擦眼泪,将两只珠钗分别拿给襄荷和石英,说道,
“这两支发钗就当是我们之间的见面礼。”
襄荷和石英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谢过之后便收下了,见两人没有推托,李星河又继续说道,
“现在就麻烦襄荷帮我去趟太医院,找一下元徵把药拿回来。”
“殿下可是哪里有不舒服?”襄荷语气满含焦急,连带着石瑛也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李星河心中一暖,看来这两个丫鬟自己没有收错呢,忙解释了刚才李承德的来龙去脉,襄荷也赶忙去了太医院。
待李星河踏入殿内,发现躺在床上的少年已然转醒,李承德脸色苍白,却依然盯着李星河,
“阿姊刚才说得可都是真心话,凤起天澜,翱翔九州,可是阿姊之所愿?”
“是我所愿如何,非我所愿又如何,眼下形势已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只有立于不败之地,方能苟活于世。”李星河将帕子过水,又重新敷在李承德的额头上。
原本她以为穿越至此,可以平静的度过的余生,本来自己在前世就无牵无挂孤儿一个,可如今这情形,若是太子登上大宝,怕是就没有我们姐弟的容身之处了,不得不筹谋啊。
想起元徵的嘱托,李星河戳了戳李承德的额头,
“小小少年心思不小,再想什么呢,一切还有你的阿姊啊,太医说你要戒忧戒思,静心休养。”
“可阿姊也比我大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可朝宗却没有保护好阿姊。若有一日真的能够坐到那个位置,朝宗必定以半壁江山许之阿姊。”
李承德握住李星河的双手,神情有些激动。
李星河笑了笑没有在意,安慰的说了一句,“好,那阿姊等着。”
怎么越来越有一种养儿子的感觉了,李星河扶额,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