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就动,好在这悬空的棺椁距离地面也不算太高,李星河顺着锁链爬了上去,脚踩至棺椁的棺盖上时,李星河这才发现这上面有一块刻着一只凤凰的凹槽处。
只不过这形状太小,若是不仔细看确实是注意不到,在这刻满貔貅麒麟等镇压邪气之物的棺盖上,这只小凤凰的确是有些突兀。
不过李星河看着它的大小模样怎么有些眼熟呢,视线逐渐下移,李星河只觉得手腕处的镯子愈发滚烫。
李星河忙将衣袖拉开,才看见这银镯冒着微红的光芒,凤凰的红宝石眼睛冒着亮光,似乎是在叫嚣着什么。
这棺盖上的纹路不就正好照应着自己手镯上的凤凰嘛,李星河的内心涌起激动之情。
这么说来只要将这纹路对应上,那这密室的谜团就可以解开了,说不定也会找到出去的通道,李星河暗想。
此时石门外的气氛剑拔弩张,曦俍即便是被扼住咽喉也没有后退半步,对她而言自己的使命便是确保封印不会被任何因素所打破,哪怕是奉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若是想踏平若羌,那便先从的我的尸体上踩过吧。”曦俍的眸中不露半分畏惧,如英勇就义般,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站起身子挡在石门前。
此时远处传来震天的脚步声,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起来,大批的人马赶往此处。
曦俍的眸中松动了几分,流露出几分的震惊,没想到此人竟能调动如此庞大的军队。
魏显荣的脾气快要磨尽了,既然这般喜欢做那英雄之辈,拼死不肯将这石门打开,那自己也就只好满足他的心愿了。
见此,曦泰连忙上前劝说,虽说他也不喜这大巫师可毕竟也是若羌之人,被外族人处置他的脸面可往哪放啊。
“若是大巫师不肯说,你便是杀了她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问问这些巫族之众。”
赤唳剑出鞘那必是要见血的,只见寒光一闪,几个巫族之人的喉间便多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喷溅出来,热血洒在了曦俍的面具上。
顾修等人赶来,便见自家主子的赤唳剑都出鞘了,一时也有些心惊。主子向来不会轻易亲自动手,此番恐怕是若羌真的惹怒他了。
“他若不说本王便将若羌所有人屠尽,直到杀尽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魏显荣抬起自己猩红的眸子,淬着寒冰的眼神来回扫视着这些人,语气确实十分的轻巧。
魏显荣自十六岁起便跟着魏玺平定九黎大大小小的十数次叛乱,身上的肃杀之气自然也是在战场上用累累的白骨以及千里的鲜血积攒下来的。
若是燕州铁骑连个若羌都踏平不了,那可真是对不起这几年的随军生涯了,所以这番话自然将在场之人全部镇住。
曦泰也在一旁焦急着劝道,可曦俍依旧不为所动,气氛再次陷入僵局,魏显荣也不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了,垂眸沉声道,
“那便都杀了吧。”
顾修接到指令之后自然也十分忠诚的执行着,鲜血飞溅到地上,军队所经之处皆是尸横。
反观是一旁的白廷四处张望着,怎么这么多人却是没看见公主殿下呢,按说两人应当是处在一起的啊,白廷心里涌出疑惑。
魏显荣看着眼前的杀戮,心里未曾闪过一丝的动容,笔挺的身子昂然立于石门之前,即便是拿石刻凿,他也要将这石门给凿开。
短兵交接、刺入血肉的声音逐渐停止,血腥味溢满整个山洞,石门前倒下了遍地的尸体,只留下了曦泰一个人,哆嗦着腿瘫坐在地面上。
这简直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魏显荣的神色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受到周围血腥味的影响,因为这些都是曾经陪伴着他的味道啊。
轻嗅着山洞有些浑浊的空气,魏显荣背着的身子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眸在闻到这股熟悉的气味之后愈发可怖。
曦禾一路骑马赶来,生怕魏显荣他们坏了曦俍的计划,可临近山洞之时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时心头也涌上了些许的不安,可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只见山洞内,魏显荣的脸一半隐于黑暗之中,看不出神情,可那双眸子里盛放着却是她承担不了的滔天怒意,这与之前贴心给李星河烤肉的儒雅气质,简直是判若两人。
曦禾有些不敢相信,可地上的尸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是一个恶魔,嗜血且可怕。
顾修眼尖的发现了洞口鬼鬼祟祟的身影,飞身过去便将曦禾擒下,曦禾挣扎无果却还在叫喊着,声音甚是惹人心烦。
魏显荣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将之置于曦禾娇嫩的脸颊上,不过多时,曦禾的脸颊处便多了一条血痕。
“知道这道门怎么打开吗?”魏显荣漫不经心的问道,却是丝毫没有注意手中的力度,仿佛对待这张如花的脸庞也不过是一摊肉罢了。
曦禾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这刀刃朝着自己的这张脸划过。对着如今的魏显荣,曦禾这回可是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
“这石门在祭祀之后便无法再开启了,除非是里面的人自己走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够重启这道门。”
身为若羌未来的女君,曦禾自然是知晓里面的门道,可即便如此百年来,擅闯禁地者也从未有人能活着走出来。
“那这么说,你便是颗无用的棋子了。”魏显荣借着曦禾的衣服抹掉了匕首上的血迹,眸中带着几许的凉薄之意,语气也是十分的寡淡。
曦禾的瞳孔微微放大,魏显荣身上的杀意绝不是普通之人可以淬炼出来的,那是经过战场上数万人性命的白骨、鲜血所累积而成的。
编好的碎发在此时也有些散乱,伤口上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至白色的衣领,开出一朵朵妖异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