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传说中曦和女帝留下的那块血玉牌吗?百里曜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那块牌子,果然书中的预言应验了,而他们这些世代相传的凤临军也早在今夜有了感应。
“臣百里曜,携凤临军上下恭迎殿下回归。”百里曜率先跪在李星河的面前,双手抱拳,恭敬的垂着首说道。
其余的人自然也跟着跪拜,黑压压的跪了一片,恭迎之声传遍整个村落,甚至其中几位将士的眸中还含着热泪。
今日之事如何能让他们不激动,祖辈未曾等到的人,终于在今日被他们遇到了,而他们又该是何其的幸运能够跟随新继任的殿下闯荡九州。
“将军无需行此大礼,诸位快快请起吧。”
李星河被刚才的阵势震得有些发愣,缓过神儿来,这才向前走了几步将百里曜和那位老者扶了起来,说道。
“你怎知我的身份是帝姬?”李星河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可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他们又怎会知晓自己是身份呢。
百里曜轻笑,微微躬身伸手将李星河往村落中请,视线落至李星河度花衣上银纹金绣的火凤凰,解释道,“从殿下的衣着头饰便能知晓了。”
凤凰图腾一向是只有若羌王室才能拥有,而李星河身上穿着正是方才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祭祀时的衣服,李星河顺着百里曜的视线低头瞧去。
“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是今夜是感应到什么了吗?这才会在此时亮着灯笼,聚集起众人前来。”
李星河跟着百里曜引路的方向走去,在一旁有些好奇地问道。看来之前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竹哨应该在今夜也不会吹响了。
“是的,三百年之后便会出现一位新的继任者,这是曦和女帝所着的书中记载着。而当血玉牌再次现世的时候,凤临军上下都会有此感应。”
跟在李星河身旁的老者恭敬地解释道。老者已是知天命之年,在这村庄里也算是长寿之人,懂得事情自然也比百里曜这代人要多。
“这位是华榛老先生,殿下若有不明白的事情问他便可。”走在前面,执着火把领路的百里曜介绍道。
李星河点了点头,看来这华榛在此处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儿了,颇有些威望。
村落极大,路也修得极为宽敞,甚至在不远处他们开辟处了一大块的荒地,里面种了些应季的蔬菜瓜果,还有未熟的青色小麦。
走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李星河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座砖瓦房前,似乎这座房子要比其余的房子布置得更为气派些。
百里曜挥手让众人自行散去,只留下了华榛一人,将李星河请进去之后,三人便坐在了会客厅。
环顾着四周,李星河都要忘记自己这是身处若羌了,房屋的布置丝毫看不出与若羌有何相同之处,倒是像极了天澜世家的装饰。
“为何这里的建筑风格会与若羌的毡房格格不入?”李星河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穿过庭院踏进厅内之后问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旧皇城朱雀大街的布置,所以自然是与若羌不同的。”百里曜将李星河奉为上座,说道。
百里曜自出生便是在这里长大,而其一砖一瓦都是按照曦和时代的建筑仿造而成,这些也都是他看的世代祖辈所着的古籍才知晓的。
“殿下能够寻到此处恐怕也是受曦和女帝的指引吧。”华榛睁着清明的双眸,打量着李星河,淡淡的说道。
从方才观其举止谈吐来看,她作为继任者应该是合格的,进退有度从容应对,也未见其仗着身份便恃气凌人,倒是有些当年曦和的影子。
“的确。”李星河点了点头,却也是没有将此过程细说,毕竟连接两个时空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还是太过难以接受,倒不如不说。
“凤临军上下戍守在此地,避世数百年之久,如今迎来殿下,不可谓是一件幸事。”
华榛长叹了口气,感慨说道。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看到新的继任者出现,着实是令他有些激动,一时竟有些热泪盈眶。
“这也是我李星河的荣幸。”能够拥有这支强大的军队,李星河可以说是白捡了曦和留下的这个大便宜。
方才她也仔细探查过了,这些将士身上披着的锐甲即使是放在现在也是不过时的,况且不远处的练武场也是说明了他们并未懈怠,这种热血忠诚更是代代相传。
“难道殿下并非是若羌王室?”华榛眯着眼睛,一时神情已然染上了些许的严肃,眉头紧皱,疑问道。
古书上预言三百年后的继任者依旧会是若羌王室出身,即便是帝姬所生也会是随其母性,这是若羌自古的传统,可她为何会姓李呢。
“我的母亲纤云公主是若羌王室,而我是随父姓的,算是半个若羌王室吧。”李星河解释道,只是不知晓为何华榛的反应为何会这般大。
“难道殿下的生父不是若羌之人?”华榛有些惊讶,随后又不确定的问道,因这诅咒若羌人根本无法踏足九州,可她又未随母姓,华榛才会这般问道。
百里曜在一旁也是颇感好奇,难不成是预言出了差错?将视线转移到李星河的身上,目光有几分探寻的味道。
看出了两人的疑惑,李星河也自然知道他们纠结的点了,将衣袖挽起露出那枚银镯,解释道,
“当年我母亲为追随所爱之人带走了曦和留下的镯子,这才能避其诅咒的反噬。而我则是出生在天澜皇宫的长公主,也是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若羌。”
想起这段经历,李星河还是觉得这缘分妙不可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好似自己是命运手中的棋子,无论如何总能顺其心意继续走下去。
“原是如此,既是殿下手持血玉令牌,那往后这凤临军便交由殿下了。望殿下日后能用之正途,不负凤临军匡扶天下正义的志向。”
华榛佝偻着身子站起来,朝李星河施以一礼拜托道,眼眶微红,嘴唇有些颤抖,这一天他们的确是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