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她怎么了啊?”沐夭夭心头猛地涌上不安的感觉,食指紧攥着军医的衣袖,语气更加焦急的问道。
沐夭夭一时情急,声调也不由得拔高,倒是将李星河的视线也吸引了过去,连带着整个帐内的气氛也凝重了起来。
“姜小姐她去寻裘将军了,恐怕是早已……,早已死在了平阳城里。”军医紧闭着双眼,一股脑儿地将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姜芷姐姐她去寻裘将军了,那裘将军呢?”沐夭夭一时脚步有些踉跄,猛地朝后退了几步,双目无神喃喃道。
裘盛戎现在身在何处也是李星河想要知道的事情,毕竟身为天澜的战神若是战死在平阳城,这个消息一旦传出绝对会动摇军心、打击士气。
宁绍自然也是十分担心裘盛戎的,手中紧握的长枪也不由得颤抖,留下断后……,几百人对抗的是数十万的元启大军,其结果不言而喻,可宁绍还是抱有最后一丝的希望。
“你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可曾发现有将军或者主将打扮的人?”李星河双拳紧握,嗓子微哑,抬眸看向百里曜,问道。
“不曾。”百里曜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没有,便摇了摇头,主将的铠甲他自然也是认识的,可清理战场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主将的尸体。
帐内的人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可百里曜又继续说道,“在城中央的草席上末将曾见到被卸下的玄戮铠甲,但是却没有发现其尸身。”
正当众人以为裘盛戎吉人自有天相时,百里曜随后说的话无异于是给他们当头一棒,犹如泼上了一盆冷水,淋了个透彻。
“什么战神啊,还不是都死在了元启的铁蹄之下,裘盛戎如此,上京城也会如此,你们一个个的都逃不掉。”
萧涪如魔怔般狂笑起来,眼眸泛红,食指指着众人,阴狠的说道。可萧涪此时疯疯癫癫的模样却是如针扎般刺痛了帐内的每一个人。
“你简直是罪该万死!萧涪,你就是个疯子。”宁绍冲上前去拽住萧涪的衣领,痛骂道。
“是你自己监守不利才会给我可乘之机的,裘盛戎的死你宁绍也要负些责任的,一城主将却造成了如此大的纰漏,我若是你我早就卸去这身盔甲了。”
萧涪不惧宁绍此时的怒气,反而兴致勃勃地说道,眼神透露出诡异的光亮,语气蛊惑。
“住嘴!若非你心存不轨又潜伏在暗,宁将军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这颗毒瘤,留你至今。”李星河拍案而起,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怒吼道。
“百里曜,此行带萧涪去上京城,本宫要让他亲眼看到他筹谋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本宫要让他受千夫所指、万民唾弃”李星河指着萧涪,手指微颤,却又十分地坚定。
“末将谨遵殿下口谕。”百里曜瞥了一眼萧涪癫狂的模样,又迅速地转移了视线,恭敬地说道。
上京城的事情不宜再拖了,李星河打算今晚便出发,临走之前,李星河又朝宁绍安慰道,“逝者已逝,还请宁将军节哀,随州城的百姓还要指望着将军的庇护。”
“可我真的能够守住这一城的百姓吗?”宁绍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叹了口气,喃喃道。
“既然裘将军选择将随州城托付给你,便是信你的,本宫也坚信宁将军能够重拾往日的风姿与荣耀,一雪前耻。”李星河双眸满是信任,鼓励道。
“末将定会不负殿下所托,守住随州城的上万百姓。”宁绍抬眸,阴霾散尽,重新焕发光亮,许诺道。
“本宫信你。”李星河拍了拍宁绍宽厚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夜色深沉,月亮悬挂在半空中,小片的乌云遮挡着其发出的光泽,可终究还是无法将整个月亮都隐去。
一队人马以极快的速度向南行去,按照李星河他们的速度,不出两日便可抵达上京城了,但愿这一切都还来得及,李星河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清晨时分,万物苏醒,上京城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几个行人走过,步态悠然,似乎是在享受着最后的一个清闲的早晨。
安懿轻车熟路地出现在皇城的高墙之上,眯着眼睛打量着整个皇城的布局,想来太医院就在那个方向了。安懿顺着东南方向行去,鼻尖尽是草药的清香,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
元徵向来有早起的习惯,正当他准备将昨日还未来得及晒干的草药重新摆上时,院内突然就多出了大活人来,倒是将他吓了一跳,说道,
“我说这位姑娘啊,你要来我这地方能不能走路带个声儿,老夫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这番折腾。”
“受九龙山那位神医所托,特有一物交予阁下手中,若是惊扰了阁下还望见谅。”安懿拱手垂眸道。
“元只让你来的?大半年没见他了,这小子就不能过来亲自看望看望他这个师兄吗?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元只找的是我?”元徵将问题一股脑儿的全部抛给了安懿。
安懿轻咳了几声,这元徵不愧是元只的师兄,就连这傲娇的样子也是与元只如出一辙,解释道,“来之前神医给我看过阁下的画像。”
主要是那胡子画得太传神了,安懿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才现身于太医院,顺手便将袖中的古书递给了元徵,说道,
“这是神医让我亲手交给阁下的东西,上面记载着一张逆天的方子,在下也是求得此物才会前往天澜的。”
安懿将来意说了个清楚,对了,临别之前元只还给她了一封书信,安懿忙将书信拿出递给元徵。
元徵有些狐疑的拆开信件,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元只的,罢了,反正都是要炼这枚丹药,至于能炼出几颗来那就只能交给老天了,尽人事听天命。
“这枚丹药至少要炼制七七四十九天,只是不知道姑娘能否等得起了。”凡是所求这逆天丹药之人,大都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元徵轻叹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