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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襄韵没懂,是的确没听懂,而且,她现在眼睛看不见,连察言观色、揣人心思都不行。
“就是本王身上的三件衣服都被脱了,晒在窗外,可明明又没洗。”
李襄韵和管深都怔了怔。
管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襄韵心念电转,本想找个理由,比如,是神医让将衣服拿到外面晒的,因为阳光可以杀毒,可她前后一思虑,整个一权衡,觉得不妥。
撒的谎越多,漏洞就越多,也越容易露陷,她敢说是厉神医解的毒,是因为吃透了那个女人的意图,可这衣服挂窗外的事,她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何意。
没有把握的事绝不能做。
遂摇了摇头:“襄韵眼睛看不到,这个不知道呢,或许是薛富所为,也可能是吕姑娘所为吧。”
卞惊寒转眸看向她,却又什么都没说,大手拿了外袍往身上穿。
“那这屋里的气味又是怎么回事?”
李襄韵依旧摇头。
“这个襄韵也不知道呢,襄韵带神医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气味的,想来是襄韵出去送神医的时候,谁人进来捣的乱。”
虽然她眼睛看不到,但是这气味如此浓烈,很明显是被泼了粪,那个女人还真是什么粗鄙败俗的事都做得出来呢,只是,如此行径是什么意思?泄愤?
卞惊寒没有说话,薄唇微微抿着,低头看到外袍上的血渍,他又将其脱了下来。
忽然,“当啷”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自袖袋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垂目,一枚鸢尾花发簪入眼。
卞惊寒凤目微微一眯,回头看向管深,却只是瞥了一眼,便眼梢一掠,看向李襄韵。
李襄韵眼睛失明,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有东西掉在了地上。
管深却是看到了那枚发簪,他自然不陌生。
那一年,他忘了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三王府举行每年一度的鸢尾花赏花会,卞惊寒让他准备所有参加人员的回念品,说不需要太贵,但要有特点,要用心。
后来,他就请了饰器巧匠打了许多银发簪和银扇坠,都是鸢尾花的造型,男子送扇坠,女子送发簪,而且女子的发簪,已经嫁做人妇的,跟还未出阁的,也是有分别,嫁做人妇的花心镶的是绿宝石,贵气稳重,未出阁的,花心镶的是红宝石,朝气明媚,簪柄的位置也不同。
这个男人随身带着这么个发簪做什么?还是枚送给已婚女子的绿石发簪。
“你的吧?”卞惊寒也未将掉在地上的簪子拾起来。
李襄韵怔了怔,不知道他是问她,还是问管深,虽看不到,但还是疑惑地将脸朝管深的方向转了转。
管深连忙提醒她:“王爷问他身上的一枚鸢尾花发簪是不是李姑娘的?”
李襄韵一怔,只是微微,转回头去朝卞惊寒的时候,已是唇角轻勾。
点点头:“嗯,神医说要放些什么银器身边,对解毒有好处,正好襄韵带着母亲的这枚簪子,便放王爷袖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