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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得确认一下那里面有没有女人才行。
如何确认呢?
直接问方才上茶的那个小二?
不行不行,容易引人猜疑。
直接推门进去,然后说不好意思,自己走错雅阁了。
还是不太好,二楼雅阁总共就四间,东南西北各一间,且每个雅阁的门都是不一样的,外面漆的颜色也不一样,很明显的区别,还能走错,这个理由太牵强。
最重要的,这帮人那么早就来了茶楼,小二进去送茶,里面无一人说话,说明这帮人在说的东西不想让小二知道,对,定然是在谈什么秘密的事情,或者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自己贸然进去,说自己走错了门,指不定就被他们怀疑动机不良而对她不利。
所以,这个办法不可行不可行。
那......
对了,她眸光一亮,伸手从袖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对耳环。
这对耳环还是那日为了将卞惊寒带去见午国的那些皇子公主,答应跟秦义扮演未婚已孕的情侣时买的,因为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寒碜,可她又不像这古代女子喜欢戴耳环,所以,就那日戴了一次,。
将耳环一只拢进袖中,一只拿在手里,见到方才送茶的那个小二,她连忙迎上去。
“刚刚在二楼的楼梯口拾到这只耳环,不知是不是二楼那间雅阁里面的客人掉的?”
楼上四间雅阁,目前只有那一间有客人,所以她会这般以为很正常。
问完,她看向小二的眼睛。
她想过了,这般问,小二只会有两种答案。
一种,明确告诉她,不是。
一种,说自己去问问看。
第一种,说明雅阁里没有女人,第二种,说明雅阁里有女人。
就算小二什么都不说不答,她抛出了这个问题,一个人正常的心里反应,也要就这件事想一想,那她就可以用读心术读出他的想法。
食了厉神医的那粒一日解药,她既能缩骨,又能读心。
“小的去问问客人,谢谢姑娘。”
小二将她手里的那只耳环接过,转身便拾步上楼。
弦音唇角斜了斜,心里高兴坏了。
有女人,里面有女人呢,那么这瓶灭蚊药,不对,这瓶招蚊药就可以用了哈哈。
只是,该如何将这药下给那女人呢?换句话说,怎样做才能让雅阁里的那个女人碰到这个药呢?
艾玛,刚刚就应该涂抹在耳环上!
连忙伸手探进袖中,拿出那瓶药水和另一只耳环,快速拔出瓶塞,将里面的药水倒了一些耳环上,塞好瓶塞将瓷瓶拢入袖中的同时,急急喊住正上了一半楼梯的小二:“这位小哥,请等等,请等一下。”
小二停住脚,回头。
“不好意思,那耳环再给我看看,我记得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小二将耳环伸手递给她。
她上了几步台阶,将耳环接过。
左看看,右看看,端详了片刻,又转过身对着大门口的光线仔细瞅了瞅,再回身递还给了小二:“记错了,并未见过呢。”
小二接过耳环,拾步上了楼。
弦音转身下楼,回头望了一眼楼上,唇角轻勾。
方才趁背过身去的时候,她已经狸猫换太子,用淋过药水的另一只耳环将第一次的那枚换了下来。
就等着好戏看吧。
那间雅阁里有蚊子,看他们还怎么呆在里面?不是换就是离开吧?
**
小二抬手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
见里面四人竟然还保持着方才他进来送茶时的状态,他有些意外。
冷漠俊雅、行尊带贵的男人依旧负手立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看得特别入神,另外两个貌似随从的男人还是木桩一般站在后面一动不动,就连另一边,隔他们三人比较远的地方站着的那个女人,也还是那副略略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状态。
小二有些汗,也疑惑得很,这是过来喝茶,还是过来冷战?
见两个随从都看着自己,他回过神,这才想起正事来,转眸看向站在那里想心事的女人,刚准备开口问耳环的事,发现她双耳上都有耳环。
看来不是这个女人掉的。
想想,又觉得也有可能是从她的包袱里掉的,毕竟楼梯每日一早都清扫过,而目前为止二楼就此雅阁有客人,女人妆容精致、华服华裙,一看便是站在窗口那个男人的女人,出门在外,又怎么可能只戴一副耳环?
遂走到那个女人面前,“方才有人在楼梯口拾到一枚耳环,不知是不是姑娘的?”
女子抬起头。
他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有问题。
刚准备将耳环递到她手里,让她摸一摸,她已经先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耳环,然后开口:“不是。”
好吧。
看来他估算错了,出门就真只戴了一副呢。
将手收回来,拢进袖袋里,他陪着笑脸道:“哦,那就好,还以为是姑娘掉的呢,所以进来问问,多有打扰,若诸位没有其他什么吩咐,小的就告退了。”
说完便躬身退了几步,转身出门,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提醒了一句:“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请诸位趁热饮,若需要换水,吩咐一声小的就成。”
站在窗边的男人依然没有回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也不知道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似是怕回个头分个神就错过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倒是身后的随从反应了,朝他示意了一下,表示知道了,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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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坐在大堂一个靠窗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楼梯,心里正急切得不行,脸上忽然一阵痒意传来。
她也不以为意,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梯的方向,抬手拂了拂脸。
紧接着另一边脸又有一处一痒,她以为是人皮面具戴得有些反应不良,也未在意,满心满眼都是楼上。
直到手背上一只黑点入眼,她瞳孔一敛。
尼玛,蚊子!
她这才想起来,方才那般急着要将小二手上的那枚耳环换掉,慌乱仓促之间,将药水倒在耳环上的时候,自己的手指也沾染到了药水,她也是女的呀。
啊啊啊啊!
更多的痒意从脸上传来,她都来不及去拍,去抓,因为她的手背上也是有不少的蚊子咬过来。
而且她也不敢去挠,因为脸上有人皮面具,只得用衣袖扇着风,驱赶着蚊子。
麻麻滴,她真不知道该说这人皮面具做得薄做得好呢,还是应该怪其太薄太透气,以致于一点遮挡作用都起不了,蚊子照叮不误。
耳边嗡嗡,蚊子越来越多,弦音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堂里那么多人,恐被人发现怪异,她连忙起身出了君悦茶楼,正好见街对面厉神医挑着昨日的那副买菜的空竹篓,优哉游哉准备进天旺赌馆,她赶紧冲过去一把拉住他。
厉神医一怔,见她气喘吁吁,脸上红红点点,周身不少蚊虫萦绕,顿时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脸震惊:“你......”
连忙将她拉到了一侧的墙后面隐蔽处,蹙眉:“你是不是将还未好的灭蚊水弄到了身上?”
脸上手上巨痒难耐,弦音欲哭无泪,“是啊,本是想要用这个赶走隔壁雅阁的人,结果一不小心就弄到了自己身上。”
厉神医摇头叹息,一副甚是不可理喻的模样:“你呀你,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怎么办?”弦音一边扇着紧追不舍的蚊虫,一边急得跳脚。
厉神医又是非常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低叹:“哎,好在我带了神医的解毒丸,据说也可以解此毒,你吃一丸试试看。”
边说,边伸手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给她。
虽然他说得很不确定,但是,弦音知道他就是神医本人,自是很放心,接了便送入口中吞下。
只是一个平定喘息的时间,弦音发现,蚊虫就都不见了。
艾玛,会医会毒果然厉害。
怀着对面前男人无比崇拜的心情,她跟他大概讲了一下君悦茶楼的情况,问对方该怎么办?
男人听完就嗤了:“你怎么就知道雅阁里的女人一定会碰耳环,搞搞清楚,那可是你的耳环,她自己的耳环在的,她做什么一定要将你的耳环拿过去看?”
弦音语塞。
她又不傻,自然是也想到过这点,只是,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时间那么急。
“那现在要怎么办?”
男人摊摊手:“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还等着我跟神医说,让他帮你解身上的裂迟不是。”
男人说完,扬长离开。
弦音:“......”
尼玛,这是威胁她吗?
可是,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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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里,依旧静谧得厉害,静得让人尴尬,也静得让人难受。
李襄韵轻轻清了清嗓子,她知道,卞惊寒不开口说话,管深跟薛富肯定不敢轻易开口,总得有个人来打破沉默吧。
而这个人似乎只有她。
可是,找个什么说说呢?
让大家喝茶?
若卞惊寒不喝,管深跟薛富肯定也不敢喝,最后只有她一人,她会落得更加尴尬。
那......
蓦地想起方才小二说的那个耳环,她心念一动,故意掏了掏袖袋,然后“呀”了一声,“麻烦你们谁帮我喊一下方才那小二,我袖子里的耳环好像是掉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