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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竹点点头:“所以我方才用银针暂时封住了你的孕脉,你才可以缩骨回去,但,只能一个时辰,时间久了,对孩子不利。”
卞惊寒和弦音两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还沉浸在她前面一句话的震惊中。
所不同的是,震惊之余,两人的心情截然相反。
卞惊寒觉得就算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前面实在困难重重,他依旧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而弦音觉得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飞来横祸啊。
明明那天她去看过大夫的,大夫说她没有啊,怎么就......
碍于卞惊寒在边上,她又不好问神医,只得先默不作声。
见卞惊寒站在那里忘了动,厉竹碰碰他胳膊:“王爷再不走,弦音可就又恢复大人了。”
卞惊寒这才回过神,抱着弦音快步朝厢房的方向走。
看着他步伐轻快的高大背影,厉竹微微拢了拢眉,忽的想起一件事,又快步追了上去。
“对了,方才救急的办法是秦义想出来的,见弦音那样,情急之下,他跟我说,说我是神医,能不能想什么办法让弦音缩回去,缩回去之后,后面的事情他来搞定......”
卞惊寒和弦音依旧在想孩子的事,依旧没在意她在说什么。
入了厢房,卞惊寒直接将弦音抱到了内室。
在三王府,只有他的内室最安全,无人敢入。
厉竹并不知有如此禁忌,紧随其后一起跟了进去。
弦音被放到榻上之后,才惊觉她也进了内室,想提醒已来不及。
让她意外的是,卞惊寒竟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反而还跟她交代道:“外面婚宴刚开始,本王要去招呼客人,不能久留,烦请神医先在此帮忙照顾聂弦音。”
厉竹自是应允,她跟过来就是为了照顾这丫头,而且有些话要跟这丫头说。
“我不出去没事吧?在外人的眼里,我可是个男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行吗?
“没事,你是医者。”
好吧。
厉竹点点头:“不会有人贸然闯入吧?”
“不会,本王的内室没人敢进来,安全第一,本王一会儿出去也会派人守在外面。”
“嗯,王爷去忙吧。”’
卞惊寒一走,弦音就迫不及待抓了神医的手,放到自己腕上:“方才情况那般危急,你会不会探错了?你再探探,再探探看我是不是真的怀了?”
厉竹汗。
“你呀,你也不想想,现在要是能探得出,方才那个什么太医院院正就也探出来了,要探,也得等一个时辰满,你的孕脉恢复才能探,而且,你当我神医的名号是天上掉下来、地下冒出来的?连一个最基本的喜脉都能探错,怎么可能?我非常肯定、非常明确地告诉你,你就是怀了!”
“可是我前几天,六七天前吧,找大夫看过,他说我没有喜脉。”弦音犹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六七天前那时还太小,喜脉还没显现出来呢,今日显现了,你才会缩不了骨啊!”
弦音抬手揉额,欲哭无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痛了。
“啊啊啊啊啊!我身上有三月离,我怎么可以怀孕?”
她觉得自己都要暴走了。
厉竹皱眉,垂眸低低叹:“就是这个问题,而且,怀孕期间,你也不能缩骨。”
“所以这个孩子肯定不能要,”弦音瘪瘪嘴,皱巴着小脸看向厉竹,“方才神医就不应该当着那厮的面说我怀孕了。”
“我说之前跟你对视过了,用眼神告诉你了呀,你没反应,我以为你没意见,而且,我觉得,孩子也是他的,他应该知道。”
对视过了吗?
弦音想了想,那时脑子都是空白的,哪还有心思去读别人心里?
现在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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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往前院走,半路遇到寻他而来的管深。
“奴才过来就是想请问王爷,那个小铜箱可以转移到哪里放着?奴才实在想不到地方。”
卞惊寒一怔:“一早不是让你已经放好了吗?你放在哪里?”
“放在那个垂花石拱门的石砖里,石拱门不久前不是被礼花给炸掉了一个缺口吗?差点就暴露了,好在.....好在大家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发生了......”
管深边说,边偷睨男人神色,“发生了那丫头和午国八王爷那事儿......大家的注意力没在缺口那里,才没被发现......”
卞惊寒眸光一敛,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
“那你现在放哪里?”
“还在那里,人多眼杂,奴才不敢妄动,不过已将青石砖掩住了。”
“嗯,暂时就这样,等喜宴散了,你还是将其放回到鸢尾花园的那个湖底吧。”
“是!”管深领命离开。
卞惊寒突然喊住了他:“管深。”
管深当即回了身:“请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本王跟你说,本王要......”卞惊寒有些激动地急切而语,语了一半又意识过来什么蓦地停住,没有说完。
管深怔了怔。
为他罕见的激动模样,也为他的欲言又止。
他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卞惊寒却又笑了:“现在不告诉你。”
管深:“......”
心里头汗哒哒,管深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家主子。
所以,方才,这个男人是在跟他调皮逗趣儿吗?
本王跟你说,本王要......现在不告诉你。
“去告诉薛富,让他守在本王的云随院里,不许任何人进本王的厢房,当然,一人守在那里就好,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管深愣了一下,颔首领命:“是!”
卞惊寒薄唇轻扬,抬抬手,温声道:“去吧。”
管深走了很远身子还在薄颤着,确切地说,是因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男人几时那般温润地笑着跟他扬手,说让他去吧?
面无表情他见惯了,面若寒霜,他也经常见,可面若春风,却是太罕见了。
大概是因为那个鬼魂附身事件,他还没有缓过来,看着他家这个主子判若两人地这般心情大好地朝他一笑,他真是心里瘆得慌。
还有一件事,他方才不敢跟他说,他怎么觉得秦义那副画上的那个女子,也就是附身在那小丫头身上的那个绵绵的女子,眉眼看起来颇像吕言意呢。
当然,这个女子要比吕言意美上许多,吕言意口鼻以下都是红斑,这个女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