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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白日厉竹帮他继续在找,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因为怕他父皇会跟他一样,认为是他母妃下的毒,所以,在龙吟宫的时候,他只敢告诉他,他不是夜游,是中蛊,其余并没有多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寒毒就是他的解药,他本就多疑、爱猜忌,他恐他会多想。
好在如今真相大白了,他心里头的那个结也算解了,是卞惊卓他们一帮人下的毒,跟他母妃无关。
只是为何他会是解药呢?
说明他母妃一开始就知道他父皇不是夜游,而是中蛊,甚至知道如何解他的蛊。
这厢,皇帝示意禁卫将卞惊卓带下去。
卞惊卓整个人还处在懵怔和难以置信当中,嘴里甚至还一直在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还以为自己下了一盘大棋,一盘无懈可击的大棋,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卞惊寒竟然中寒毒也中了十四年之久。
当卞惊卓和权相被禁卫带走,前皇后和卞惊书也被侍卫送出宫,一切风波彻底平息,已是丑时末。
皇帝疲惫扬袖,宣布退朝。
弦音跟卞惊寒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时,还觉得恍恍惚惚的,就像是在做梦。
其实,何止是她,卞惊寒亦是。
一上马车就抱着她不撒手,那样子似是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方才在朝堂之上没有机会,在偏殿里又没有时间,如今终于两人独处了,弦音便粗略将这两日的经历跟卞惊寒讲了一遍。
其实不讲,卞惊寒也已猜了个大概。
“让你受苦了......”卞惊寒心疼不已,尤其是听到她吃下那盘毒菜,吐血晕死过去的时候。
“没事,值得,一时的痛,换来长久的平安,而且,卞惊寒......”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弦音抬起头。
“嗯?”
“比起你每夜丑时的痛,我那根本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弦音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哑了。
今夜之前,她只知道这个男人身中寒毒,只知道每夜的丑时寒毒发作,只知道发作时会睡死半个时辰,却从来不知,在这半个时辰里,他都经历了什么。
按照卞惊卓说的,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非人的折磨,能活到今时今日已是不易,他却从来都未讲过。
十四年啊!
也就是说,他中寒毒的时候才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是如何扛过来的,她真的不敢去想。
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反手想将他抱紧,却因为缩骨胳膊短,圈不住,她干脆起了身,变回了原本的大小,再坐回到他的怀里,将他拥住。
卞惊寒本想说自己没事,他已经习惯了,可见怀里的她明明自己柔弱得不行,却恨不得将高大的他揉进自己身体、给他温暖、给他慰藉的样子,很是受用,便什么都没说,唇角微翘,一颗心满满当当。
弦音也没再说话,睫毛颤抖地阖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也感受着久违的他的气息、他的心跳,和他透衫而来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