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曦愣了愣，苦笑着看向孩子，眼底神色很是复杂。
百里瞳看她一眼，体贴地招呼两个孩子：“厨房里刚好温着豆腐蛋羹，我们一起去厨房好不好？”
“我悄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他一手拉一个孩子，得意地压着声音：“你们可不能告诉姐姐……。”
凤明曦暗松口气，往村中蜿蜒的道路望了望，垂眸掩着心底淡淡失落；默默收拾抹布与水桶。
吴大娘不知何时站到她跟前：“你看，我就说百里大夫不错吧。”
凤明曦只是笑笑，却不答话。
吴大娘忍不住再为百里瞳说话：“你看他对两个孩子多有耐心。”
“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年纪，有耐心去哄孩子的人可不多见。”
“干娘，”凤明曦淡声打断她：“我先去忙了。”
吴大娘见她落荒而逃，只得无奈叹口气：“这孩子！”
也不知百里瞳是怎么哄的，两个孩子后来并没有再提起来客的事。
凤明曦紧绷的心弦彻底放松下来，可回想起那人一声“小曦，你真傻”，她又满心不是滋味。
“我哪里傻了？”凤明曦躺在被窝里，不服地嘀咕。
她明明很能干好不好？
看她一抹游魂，短短数月就能混得比土生土长的土着还风生水起，谁敢说她傻？
“算了，说了不想的，又何必在意管他说什么想什么呢。”
“睡觉！”
大被一拉，盖过脑袋，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熟。
翌日，除了北风依旧凛冽刮得人生疼外，天气竟格外晴好。
凤明曦还着墨墨与晓晓，再拉上百里瞳，一行四人齐齐前往镇上购置年货。
临近年关，清风镇这样的小镇子竟也格外热闹，到处人头涌涌的。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随处可见的各式年货。
“姐姐，姐姐，快看那边，那边有猴子。”晓晓瞄见人群里有只猴子活灵活现地抛圈圈，兴奋得甩开凤明曦，灵活得像尾入水的鱼一样，嗖嗖往人群里钻。
一会功夫，小丫头就与凤明曦拉开一段距离。
“慢点，晓晓，一会该挤着你了。”凤明曦无可奈何，只能一点说着，一边紧跟她身后。
谁料，她这话刚落，才钻入人堆的小丫头不知被谁在后面挤了一下。
一个跄踉站不稳，不小心就踩到正从旁边路过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知道自己踩到人，小丫头连忙再三向对方道歉。
姐姐和瞳哥哥都说过，做错了事就要向别人说对不起。
还要知错能改。
这才是好孩子。
晓晓一直是个好姑娘哒。
“对不起？对不起就算完了？”被踩的妇人大概四十来岁，看她穿着打扮，倒像极大户人家颇有派头的管事嬷嬷之类。
她恶狠狠地盯着晓晓，一副咄咄逼人之态。
小丫头被吓得后退一步。
“我这可是新买的缎面鞋子，才穿第一天就被你这臭丫头片子糟蹋。”
妇人看着鞋面碍眼的印子，再瞧见晓晓那白净红润的脸蛋，气不过之余，忽然恶从胆生。
手一抬，就往晓晓嫩乎乎的脸蛋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