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曦的脸热了热，下意识横起手肘；但眼睛一转，看清四下环境后，又悄悄将手放下。
输人不输阵。
手肘没顶过去，她软软地笑了笑，挑着眉，娇声道：“守寡？这么不经用，那我改嫁正好。”
咦，这姑娘的脸皮终于让他练出来了？
南宫无殇诧异挑眉，待回过神她刚刚说了什么，俊脸顿时一黑。
嘴角含着笑，可魅惑低语里却隐隐透了腾腾杀气：“凤小曦，不管一嫁二嫁还是三嫁，你除了嫁我还是只能嫁我。”
“所以，如其盼着守寡改嫁，你还不如盼着夫君我长命百岁。”
“就算不为与你长相厮守，与你长长久久斗斗嘴也是可以的。”
凤明曦：“……”
懊恼地抿了抿唇，早知刚才她就忍一时之气了。
瞧，她不过反驳他一句话，倒引得他不顾场合不分时候，抓紧机会就表白一堆。
“是，我一定盼着你万寿无疆。”像老妖怪一样寿与天齐。
少女嘴里没好气反呛他，面上却甜甜笑着，还疾步朝着站在牙行门口笑脸相迎的伙计走过去。
“这位姑娘，你这是？”伙计笑脸相迎，趁机上下打量她一眼。
见面前的少女荆布锣钗，打扮朴素得很。可观她面容，却又俏媚绝丽，眉眼行止处处不自觉流露出一股有别寻常人的气度来。
伙计一时拿不准她什么身份，这态度才显得有些迟疑。
这种挑剔打量的目光，凤明曦见得多了。
她笑容不改，语气却微凉：“这是行知牙行吧？我来，自然是买人的。”
南宫无殇这时已经不动声色追过来站到她身旁。
他淡淡一眼掠去，伙计立时感觉一股厚重压力兜头扑面朝他劈来。
伙计大惊，冷汗当即飙出；他不敢迟疑，连忙战战兢兢躬身相请：“请二位随小的进来。”
进入大厅，凤明曦也懒得跟他计较，直接便道：“叫你们的管事过来。”
“是，是，请姑娘稍等。”伙计揩着冷汗，连声相应躬身退下。
一会，就有一女子殷勤前来：“我是这里的管事杜月娘，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样的人？”
凤明曦没忽略她眼底精光闪烁，当然也没错过她小心翼翼打量南宫无殇的眼神。
不过，有南宫无殇这样一尊大神在旁边镇着；这个杜月娘又没识破南宫无殇的身份，对凤明曦来说，倒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身家清白、识字、能写会算，不区男女；为人最好机灵圆滑一些的。”
“至于年纪，不超过四十岁即可。”
杜月娘愣了一下，她在行知牙行那么久，从来没听过像眼前这位姑娘这样，提的要求如此——咳，别出心裁的。
“请问姑娘打算要几个人？”
凤明曦淡淡道：“合适的话，四五个也可。”
杜月娘听出来了，不合适的话，一个也嫌多。
“姑娘你稍等，我这就让他们出来，你亲自挑选。”
一会功夫，杜月娘就按照凤明曦提的要求，带了十几个人来到大厅。
“姑娘，按你要求，他们全部都识字会算数。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