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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南宫无殇加重了语气,手里却没闲着,直接将娇媚柔软香甜的人儿揉进怀里。

“我们是夫妻。”她怎么忍心?

忍心让他继续孤枕难眠的日子!

“你别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分房睡的。”有个香软的人儿抱着,谁愿意去睡冷冰冰的床啊!

就算他暂时吃不着,起码先收取一些利息还是可以的,对吧!

凤明曦一眼就看穿他眼底的蠢蠢欲动,立时轻声警告道:“不分就不分;但你睡觉的时候老实点,规矩点;不然自己难受……可别怪我。”

南宫无殇:“……”

“好吧,总之痛并快乐着,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肯定不怪你,行了?”

凤明曦防备地看着他:“那说好了,只是单纯的睡觉?”

南宫无殇几乎被她审慎戒备的模样弄到哭笑不得,这姑娘,他是她夫君,又不是什么见色起心的大色狼。

用得着这样防他吗?

“小曦,难道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重之心?”南宫无殇扳正她柔弱的身子,按住她肩头,让她面对自己,“莫非得让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

他再急色,也不可能为自己一时痛快而罔顾她健康;更不可能为此做出什么伤害她的行为来。

这一点自控力,他自问还是有的。

他目光灼灼,神情又无辜,语气更颇显无奈。

凤明曦有些怀疑自己,刚才也许可能她确实对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还是比较稳妥的。

俗话说得好,宁肯先小人后君子。

也万万不要因为一时面子抹不开,而事后悔恨再补救。

“好吧,我相信你的人品,夫君。”

听着她调皮的笑语,南宫无殇微提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那接下来,为夫不介意操劳一些,亲自给娘子宽衣解带……就寝。”

凤明曦:“……”

她僵了僵,瞄见他噙着浅笑,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终究心里柔软下来,没有再露出防狼一样的姿势防备他。

翌日清晨,凤明曦睁开眼睛时,南宫无殇已然穿戴整齐,一脸休闲地手执书卷坐在旁边;似乎就等着她自然睡醒。

她一有动静,南宫无殇立刻察觉:“早,娘子。”

入睡前,是对着这张惊艳的俊脸;醒来后,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仍旧是看见这张令人身心愉悦的俊脸。

凤明曦有一瞬恍惚,与心上的他共度晨昏笑对风月的日子,竟然成真了。

她心里甜甜的柔柔的,感觉今天清晨的空气似乎都格外清新。

这样的生活,似乎挺不错的。

“早,夫君。”

“现在,让为夫好好服侍我家娘子;改日,可要调换回来,到娘子服侍为夫;为了我保障我的权益,我现在得努力好好表现。”

凤明曦俏脸一红,当下嗔怪地瞥他一眼:“少在这油腔滑调。”

“咦,娘子为什么脸红?”南宫无殇目光一闪,对她突然而来的娇羞心知肚明,偏偏故作惊讶,“该不会,娘子现在就打算亲自服侍为夫吧?”

“去你的!”凤明曦笑骂一声,将软枕扔了过去。

“哦,我懂了。娘子这是恼羞成怒。”南宫无殇轻巧接住软枕,仍没耽误为她穿衣裳这重要事。

“我自己来就行。”凤明曦一把抓住衣裳,强行拔开他的手,“你不如先去外面?”

南宫无殇看了看落空的双手,无奈一叹:“哎,娘子不乐意让我服侍,这岂不是在剥夺我日后的乐趣。”

“我不去外面,我就在这等着。”

凤明曦:“……”

好家伙,真应了那句,只要脸皮够厚,随时都能横着走?

懒得跟他纠缠,凤明曦专心穿衣梳妆。

这些事,她一向习惯自己来;而且做起来熟练又快速,一会功夫就好了。

南宫无殇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将“服侍好娘子”这事贯彻到底,用早膳时,他压根不让任何人留在旁边打扰他和凤明曦。

两人你喂我一勺,我喂你一口,在笑闹温馨甜蜜中,这一顿早膳竟然差不多花了一个时辰才算完。

早膳后,南宫无殇就出了清晖苑。

凤明曦想了一会,对绿蔓道:“你吩咐下去,让清晖苑所有人,于一刻钟后,在院子集中。”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她是得早些适应才行。

其他的暂且不说,最起码,她得先弄清楚清晖苑的情况。

横竖今天无事,就先从掌握清晖苑人员的情况开始好了。

绿蔓对于处理内务,那得达到精通级别的一把好手。

凤明曦觉得,只要她掌握了基本情况,把握住大体方向;往后那些琐事只管交给绿蔓打理就行。

对于绿蔓,她放心得很。

一刻钟后,绿蔓与红兰一左一右跟随着凤明曦出现在院子里。

院中,那片空地——却仍如之前一样,空空如也一片;连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

绿蔓大吃一惊,红兰已然诧异叫出声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来?”

她疑惑的目光投向绿蔓,询问意味明显。

是不是你传错命令,弄错时间了?

绿蔓轻轻摇头,细看的话,便会发觉她脸色略微有些沉。

传个话这么小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传错。

凤明曦环顾一眼这空落落的院子,勾着唇,懒懒笑了起来:“不是绿蔓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没拿我这个主子当回事。”

她作为清晖苑的女主人,居然连个下人都使唤不动?

不知是哪路大佛给他们做靠山,让他们竟然敢公然蔑视她的命令,不把她当回事。

“少奶奶,”绿蔓回过神,立时朝她轻声禀报相关信息,“奴婢了解过,之前这清晖苑一直是由明烟姑娘统管打理。”

“这位明烟姑娘是从老夫人身边出来的,到这院子已经将近三年时间。”

绿蔓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凤明曦,又飞快地低下头去。

凤明曦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奴婢听说,明烟姑娘三年前来清晖苑时,刚好十五岁。”

凤明曦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她不由得眯起眼眸,缓缓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老夫人心疼自己的孙子,三年前特意挑了个年轻貎美的丫环放在清晖苑。

凤明曦甚至可以猜测得到,那时候,老夫人大概还隐晦对那丫环暗示,只要她成功爬上南宫无殇的床,就抬她做姨娘之类的。

说白了,那个明烟姑娘,实质上是老夫人三年前放在南宫无殇身边的通房。

“统管打理清晖苑三年?也难怪她自视甚高,敢跟我叫板了。”

大概那个姑娘觉得自己有老夫人背后撑腰,又一早就入住清晖苑拢络了人心;通房的名份算是暗中定了下来,所以有胆气在她面前摆老资格。

红兰一听,心里就不忿了:“她还敢继续叫什么明烟?”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与主子相冲了?不知道要改掉名字避讳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还说什么从老夫人身边出来的呢。

凤明曦静默一瞬,对这些所谓的下马威小绊子并不在意;她更没兴趣跟一个丫环较什么劲。

“红兰,给楚国公传句话,就说我习惯清静;让他速速回来把清晖苑闹人的莺莺燕燕处理干净。”

红兰愕然。

绿蔓心下却一沉,少奶奶恼了。但气恼的对象,不是明烟姑娘,而是他们公子。

要不然,少奶奶不会用爵位之名来称呼他们家公子。

凤明曦留下这话,就转身回屋去了。

要是这么点小事,南宫无殇都处置得不能令她满意,那楚国公府这高门大宅;她还真得好好考虑是不是继续住下去。

一个男人的心若是端不正,身为女人就一定要狠得下心,懂得及时止损。

对她而言,爱情从来不是人生的全部。

红兰还想问什么,看见绿蔓一直给她使眼色,只能憋着满肚子疑惑走了出去。

绿蔓则隐下眼中担忧,陪着凤明曦回屋。

然而,两刻钟后,凤明曦没等到南宫无殇;反而等回了风风火火跑回来的红兰。

“少奶奶,奴婢没找到公子。他去看过三公子后,就出府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并没有人知道。”

凤明曦喝茶的动作一顿,眉心几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这么说,他的莺莺燕燕还得我动手处理了。”

红兰心里莫名有些同情她,当然,更能体会她此刻心里的气恼;想了想,才小心翼翼说道:“少奶奶,这件事只怕目前只能由你亲自出面处理了。”

“奴婢刚刚回来时,看见很多人正往院子那边的空地集中。”

凤明曦笑了:“我说的是一刻钟。原来在他们眼里,一刻钟的时长是延长三倍。”

红兰瞄了她一眼,呐呐低了声音,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还有那个明烟姑娘,奴婢刚刚看到;她似乎在众人簇拥下,正往院子那里去。”

绿蔓眉头蹙起。

凤明曦嗤笑一声:“哦,有排场,有气势,够威风。”

比她这个主子更像主子。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妨会会去。”

当然,别人的一刻钟是三刻钟;她怎么着也得端端架子,做做姗姗来迟的姿态,这才对得起那位明烟姑娘的造势呀。

凤明曦嘴里说着去会会,人却稳坐不动,喝完一盏茶之后,又翻了一会书;这才起身。

“走,我们凑凑热闹去。”招呼上绿蔓与红兰,凤明曦不紧不慢步出屋子。

待她走到前院,立刻有人眼尖地说了声什么。

接着,就见一个着绿裳的姑娘站在前面台阶,朝院中乌泱泱乱哄哄的人群振臂一呼:“大家静静,大少奶奶过来了。”

她甜脆又不失温婉的声音一落,院中的嘈杂声似忽然遭遇强力一刀切一样;骤然间全部止住,霎时寂静一片。

凤明曦挑了挑眉,看来这姑娘统管打理清晖苑三年,付出的功夫与努力真不是盖的。

还有,当着她的面,给这下马威下得也挺好的。

凤明曦懒懒站在门庭处不动,绿蔓知道她的意思,挺了挺腰杆,确信已经够笔直;她才走上前去,打量那绿裳姑娘一眼,严肃问道:“你就是明烟姑娘?”

这姑娘十八岁的年纪,正是身体长得最好最明艳的时候。她眼睛转动时,眼波流光溢彩,甚是迷人。

她含笑不客气地同样打量绿蔓一会,才点头:“不错,我就是明烟。不知姑娘是?”

“我是少奶奶身边的大丫环,绿蔓。”

介绍完毕,她顿了顿,当着清晖苑一众下人的面;便严厉道:“少奶奶的闺名里有个明字,明烟姑娘学过规矩的吧?”

“你是主动改掉这个名字,还是让主子重新赐名?”

这贱婢,好厉害的嘴皮子。

一开口,就先拿规矩来压她。

不过,她也不会惧这贱婢就是了。

明烟目含轻蔑地悄悄往凤明曦瞥了瞥,心底一紧,面上却表露出恰到好处的错愕。

她施施然垂眉敛目,做足伏低做小的姿态,缓缓走到凤明曦跟前:“奴婢明烟见过少奶奶。”

“刚才这位绿蔓姐姐训示,奴婢的名字里有个字与少奶奶相冲;让奴婢自己改掉这个名字。”

“这让奴婢心里惶恐之极啊。”她嘴里说着惶恐,面上看来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奴婢自然是十分敬重少奶奶的。只不过……”

她犹豫地顿了顿,还特意抬起眼角瞄了瞄凤明曦,复又垂下脑袋,作出十分惶惶然的意味,接着说道:“敢教少奶奶知晓,奴婢之名乃老夫人所赐;实在并非奴婢不愿意改名,而是不敢擅自更改。”

绿蔓面寒如冰,红兰几乎气炸了肺。

唯独凤明曦,听闻她这番丝毫站不住脚的歪理,并不曾表露分毫动怒。

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略略诧异的眼神,随意地扫了她一眼,便悠然道:“哦,我只有一个疑问,想请教一下姑娘。”

明烟心里又紧了紧,这位少奶奶看起来比她了解的还难对付。

她说了这么多,这位少奶奶居然一点也不见气恼。

如此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要么心机深沉;要么就是胸有成竹。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名义上,她还是自己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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