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你日后也要保护柠姐姐才是。”漓王看着周煜寒说着。
“放心吧爹，我周煜寒做事向来准成。”周煜寒拍着胸脯说着。
漓王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李杞柠站在旁边却很无奈，若说周煜寒办事准成，那景泊颜岂不是要准成一半？
“漓王、世子、二姑娘，午饭已经好了老爷让你们过去。”有婢女跑来嘱咐着。
漓王温润笑着，点着头，看向李杞柠说道：“走吧。”
这次的饭桌围着的只有瑞国公夫妇，李杞柠、漓王和世子，再有就是李杞楼了。
至于风络雅和风朵，她们是妾，而漓王专情，故而不准她们过来。
饭罢放下筷子，李杞楼抿着嘴唇，欲言又止地看着李杞柠，最终说道：“我听说了宫里的事，是慧儿救了你？”
李杞柠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理解了一会儿，才慢慢想起来，阿慧叫薛书慧，是李杞楼亡妻的妹妹。
相比漓王的笑意，李杞楼看着很是忧郁，李杞柠听说他也是痴情的人，守着薛书念谁也不娶，还好他和薛书念还有儿子，不然只怕瑞国公府就要绝后了。
“阿慧……已经不在了。”李杞柠有些难过地说着。
同样难过的还有李杞楼，他惆怅道：“慧儿从前不爱说话，不过事情却错不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没变，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却又在必要时牺牲自己。”
越说越难过，李杞柠回道：“阿慧也是因为我是兄长的二妹，不然也不会帮我。”
李杞柠话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她想着抬高李杞楼的身份，也撇开自己是李杞楹的事，可是她忘了，薛家因谁而倒。
李杞楼不自觉地瞧向自己的父亲，接着又尴尬地咳嗽着，替李杞柠掩饰着不自在。
而这时瑞国公只道：“过去事还提它做什么？”
坐在他身旁的凌莫娘忙笑道：“是啊，都是过去事，不提也罢，还是喝茶吧。”
说着她就端起茶杯，看着李杞柠笑呵呵地说道：“你也别顾着说话，吃些点心。”
李杞柠规规矩矩地应着，目光落在糕点上，倒是没什么反应。
而糕点却被人递了过来，李杞柠扭头看了一眼，却是漓王递过来的。
见李杞柠并没有接，漓王就笑说道：“阿曦说你喜欢吃花生粘，也不知道口味变了嘛吗？”
“没。”李杞柠应后，伸出双手将糕点接了过来，“口味确实变了，不过花生粘应该还是当年的记忆。”
说罢她就轻咬了一口，放回了碟子里。
倒不是她不习惯，只是都是记忆的样子。
见李杞柠吃了糕点，漓王就笑了，忙又递了一块糕点过去。
“我已经吃饱了。”李杞柠犹豫着接过，却并没有吃，直接将它放进盘子里。
漓王并没有觉着尴尬，只是笑着，看着碟子里的糕点，柔道：“阿曦说她想你了，想见见你。”
李杞柠眼里闪过几丝淡漠，随即笑道：“小姑姑病中怕吵闹，我不敢去打扰。”
“没事的，你看我没闲着的时候，平日里跑来跑去，我娘不也没事嘛。”周煜寒笑说着，脚时不时地轻摆着，踢到了李杞柠的膝盖。
“你听说过膝跳反应吗？”李杞柠试探着问道。
周煜寒摇了摇头，不解问道：“膝挑反应怎么跳？”
“就像这样……”在周煜寒再次撩退时，李杞柠赶忙体力一脚过去，并解释道，“当膝盖被人踢到时，就会反弹。”
说不疼也是假的，周煜寒轻皱着眉，立刻将腿收了回去，规矩地坐着。
漓王见自己儿子被李杞柠收拾了，心里暗暗佩服。
只不过瑞国公就不满了，忙斥道：“你什么身份也敢和世子动手？”
李杞柠咬着唇并没有说话，面上却做委屈状。
到底也不能驳瑞国公面子，她只能忍了。
“姐姐是中庭女官，五品尚功，我只是世子，说起来还不如姐姐呢。”周煜寒忙反驳着，随后小声道，“而且姐姐没动手。”
李杞柠心里乐了，看来周煜寒还真是知恩图报，对于不足以成为恩的恩，竟然会反驳亲舅舅。
话音落后，瑞国公显然脸色不是很好，不过却也故作淡定，未几就恢复正常了。
“舅舅，我口无遮拦惯了，你也是知道的，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周煜寒眨着眼睛调皮道。
瑞国公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只能轻哼一声。
如此周煜寒便看向李杞柠，朝着她笑着，眼里带着得逞的意味。
而李杞柠知道他帮了自己，就回以微笑。
其实周煜寒是值得交的朋友，有些耍滑，却也喜欢抱不平，够义气！
也许是怕瑞国公生气，漓王便笑道：“晚辈们心合是好事，不然人情都淡了。”
如此瑞国公才缓和了脾气，淡道：“世子健谈，想凉薄也难，只盼着日后多多护着阿柠，楹儿远嫁，我们瑞国公府只剩柠儿了。”
“柠儿都已经找回来了，柯儿还没有消息吗？”漓王略垂着眼眸。
瑞国公摇了摇头，他的大女儿李杞柯失踪后半点踪迹也找不到，也不知道去哪了……
“柠姐姐都回来了，柯姐姐还会远吗？舅舅也不要着急啊。”周煜寒见话题越来越沉重，就忙开口劝着。
说起来他也是乐天派，有啥事不能笑着解决呢？如果不能解决，那就多笑笑。
“是啊，兄长还是放宽心，柯儿会回来的。”漓王也赶忙劝着。
在他们父子的劝说下，瑞国公心情稍稍好些，可是还是有些失落，他的女儿还会回来吗？只怕不愿回来吧。
“但愿吧。”瑞国公淡道。
这次周煜寒没有再劝说，毕竟劝人的话，说几句就够了，说多了就成鸡汤了。
李杞柠瞧着周煜寒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禁感慨，自己幼时怎么就呆呆笨笨的，不懂得劝人，很乖很听话，却也养成了淡漠疏离。
还好有薛楹陪伴，有薛楹那么泼辣的性格，她确实也开朗很多，只是十八岁时又抑郁了，薛楹陪了她很久，到处玩到处走，好不容易才表面看着走出阴霾。
只不过心灵深处还是没那么开心的，她怕舅舅和舅母担心，更怕薛楹也跟着难过，所以什么都不说，从来都不提起过去事。
原本聚在一起是高兴时，可是先提到薛书慧，又提到李杞柯，再想高兴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