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琛把人往上托了一下,让乔安笙和他共同的躺在了同一个枕头上,他凑了过去,抵在了乔安笙的鼻尖上。
“嗯,在来以前我调查过林清……”
鼻尖相抵,彼此的鼻息喷在脸颊上。
乔安笙闭了闭眼睛,表情在顷刻间变得有些难以言喻:“那……你有调查出什么吗?”
她声线带着不为人察觉的颤抖。
秦砚琛蹭了蹭她的鼻尖,又把人往自己身边揽了一下,低缓道:“你呢?你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吗?”
那一瞬间,乔安笙心头像是放在了油锅边,有些惊慌而又错愕的颤抖了起来。
她猛的睁开眼睛,眼睛瞪得很圆,仔细的去打量秦砚琛的神色。
秦砚琛也在看着他,黑瞳里是一派的信任和宠溺。
仿佛有两壶水同时在对着她浇了下来,一壶是冷冰冰的林清的嘱托,另一壶则是秦砚琛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浓烈的情愫。
有股悸动而来的勇气,让她险些的都快要张口说出去了,但是乔安笙张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吐不出任何的语言。
“安笙,答应阿姨……”
林清沧桑的声音再次的在耳边响起。
乔安笙不由自主的揪紧了秦砚琛胸口的衬衣,她欲言又止,眼光也在犹豫着,闪烁着:“我……我没有……什么……没、没有什么……”
秦砚琛见她皱着眉头,自己也禁不住的跟着皱了一下,想也不想的伸手又到了她的眉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眉心。
乔安笙这副犹豫而又自责的样子,让秦砚琛心疼得不行。
他凑过去,唇又落在了乔安笙的额头上:“嗯,别想了,睡吧……”
乔安笙偏了偏头,还想要跟他解释些什么,但是却被秦砚琛摇了摇头,制止了,他摸过了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很晚了,我们先睡觉,以后再说,好不好?”
秦砚琛实际上在今天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收到池阳给他传过来的资料。
那份资料事无巨细,全都是关于林清的。
根据那份资料来看,林清确实有段时间出现在封门村过,要是真的去对时间线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找出破绽。
本来秦砚琛只是简单的问一下,他大约也能够猜到乔安笙为什么要瞒着她。
只不过在见到乔安笙这么犹豫纠结的样子,他心里就已经无比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比起那些可有可无的什么真相,他更在意的他的宝贝能不能每天都开心。
现在见乔安笙这么为难,秦砚琛一下子就退缩了。
她皱皱眉头,秦砚琛都觉得心疼,又怎么舍得她为他的事情而为难至此。
去他的什么身世,要是乔安笙不告诉他,能够一辈子都开心的话,那么他宁愿一辈子也不知道。
秦砚琛摸了摸乔安笙的头:“乖……”
男人的话音传入了她的耳畔,温热的,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魔力:“明天雨会停的。”
乔安笙听着这低沉而又沉稳的声线,后背被男人拍着,她本就困顿,方才强撑着精神和男人说了这么多的工夫。
已经是哈欠连天了。
现在男人的声音,他温柔的动作,屋内昏黄的光线,窗外轰然作响的雨声,都奇异的构成了一种非常适合安眠的氛围。
她又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眼皮一点点的,像是灌了铅。
“睡吧……”
乔安笙蜷缩在他的怀里,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安心,索性就这么先把所有的事情靠一下,睡觉要紧。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一夜好梦。
翌日早上,乔安笙是被几声的敲击声给惊醒了,咚咚咚的……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循声看过去,只见屋顶那空荡荡的房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好了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
那小鸟红嘴翠羽,羽毛看着油光水亮,格外的让人喜欢。
乔安笙和那几只小东西对视了片刻,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鸟,新奇的瞪大了眼睛。
而那小鸟自然也探头探脑的打量着乔安笙。
见乔安笙没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便扑棱一下展开了翅膀,在屋里飞了两圈,又落在了房梁上。
屋里的炭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只余下一堆黑乎乎的灰烬。
山上气温本来就低,这林间小屋处在树荫的遮蔽处,昨夜又是刚下过雨,屋内冷气弥漫,完全不是夏天该有的温度。
乔安笙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浑身被冻得起了一个鸡皮疙瘩,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她缩了一下肩膀。
瑟瑟发抖的把自己露在外面的脚缩进了被子里。
她和那只小鸟对视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窗外,外面还是有些阴沉沉的一片,不见一丝的阳光。
想来屋子里这只鸟应该也是为了躲雨才逃了进来。
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接下来不知道还要下多大的雨,才使得这只鸟冒着可能被抓住的风险也要往人的屋子里钻。
乔安笙看着屋外那发黄的天气,心情也跟着乌云似的,密压压的沉了下来。
屋子里除了冷以外,还很安静,乔安笙这才发现,秦砚琛居然不在?
乔安笙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揉揉眼睛,再仔细的看了一眼,男人确实不在屋内。
她有些意外了,奇怪,这男人去哪里了?
乔安笙正念叨着,这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秦砚车抱着一堆的东西从外面走进来,乍一开门,外面似是有风声,呼啸着冲了进来,不过很快,秦砚琛就关了门,隔绝了外面那些风声。
乔安笙见到他,没来由的开心,眉间一喜,掀开被子就要冲过去,却不想到这一动之间又扯到了肚子上的痛处。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击了神经,痛得她眉头一皱,不得不捂着肚子,皱巴着一张小脸重新的卧倒了下去。
秦砚琛嘶了一声,见状,忙紧张的皱起了眉头,放了手下东西,几步冲到了床边,关切的把人拉了起来:“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