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个月的时候,乔安笙的肚子已经开始有些大了。
当初祝心蕊还夸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是报恩的,谁成想,到了后来,她也开始了孕吐,而且还很严重。
她吃不下东西,体重下降得飞快,四肢瘦的都快只有骨头了,以至于秦砚琛抱她的时候,都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皮下的经脉。
她全身所有的营养似乎都被肚子吸收了。
秦砚琛心疼到狠处,一度想要瞒着她,偷偷的把这孩子拿掉。
孩子什么的,实际上对他来说,远不如乔安笙来得重要,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说什么,他也要拿掉这个孩子。
然而肚子里那小包子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自从秦砚琛下定决心以后,乔安笙的胃口居然开始慢慢的好了起来。
渐渐的长肉了,欣喜得秦砚琛几乎要谢天谢地了。
但她的体重还是有些危险,这种体重,不管是剖腹还是顺产,都有些危险,秦砚琛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
每天就守在家里,守在她的身边,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耐心的哄着她,像是哄着不肯吃饭的孩子。
连哄带骗,只为了让她多吃一口。
乔安笙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吃饭要人哄这种事情太任性了,但是她又抗拒不了,经常性的是秦砚琛把勺子抵在她的嘴边。
一边亲她,一边哄:“笙笙乖,吃一口,最后一口了,来,张嘴。”
她看见秦砚琛那样子,自己都觉得会有些心疼,边开始有些自怨自艾的道歉:“对不起啊,我连饭都不会吃。”
秦砚琛知道她这是孕期情绪波动大,每次听到她这么说,都会抱着她安慰:“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是我做的不好吃,下次我做得再好一点,好吗?我们再吃一口……”
乔安笙觉得自己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整天躺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
秦砚琛经常会在她看书或者是吃零食的时候,把她突然的抱起来,放在秤上,乔安笙一很抗拒变胖的体重。
秦砚琛便会捂住她的眼睛,称完了以后,又把乔安笙抱了回去,亲了亲她的嘴角:“没有胖,胖的是它……”
他指了指乔安笙的肚子,一双细长的凤眼半弯。
快到预产期的时候,她被安排住进了医院,巧的是,在这里还碰到了老朋友……祝心蕊。
彼时,祝心蕊已经跟家里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祝家没有再来问过她跟纪焱的关系,上官家也始终没有再来纠缠过。
两姐妹在医院遇上了,恨不能成为一个连体婴儿似的黏在一起,最后还是各自的男人过来,把两人分开,各自抱回了房间里。
祝心蕊的身体看起来要比乔安笙健康多了,荤素不忌,什么都能够吃。
反观乔安笙,始终是没有多大的精神。
离预产期很近了,乔安笙惴惴不安着,每日的都要做一个噩梦,病房里安装有很大的投影屏,秦砚琛不让她看手机。
她无聊的时候,只能够看些电影,看电影里主角的爱人离世,主角一直追寻无果,冗长而又没有创新的文艺片。
乔安笙却看得津津有味,同时心理上也被电影影响了,她会在看完电影以后,忽然静静的望着秦砚琛。
“要是,我死了……”
往往是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秦砚琛接上了:“别胡说。”
次数多了,秦砚琛就不再让她看这些文艺片,转而换上了贺岁片,乔安笙也总算是不再说那些让秦砚琛有些胆战心惊的话了。
祝心蕊的预产期比乔安笙要早,提前很多天就进了产房,乔安笙放心不下,说什么都要跟着去。
她是电视剧看多了,祝家没有几个人来给祝心蕊撑腰,纪家倒是来了不少的人,她生跑到时候万一到了关键时候。
她作为娘家人,可不能让祝心蕊吃了亏。
然而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惨烈,甚至她连祝心蕊的惨叫声都没有能够听到过几声,问了问才知道是纪焱怕她疼。
直接选择了无痛分娩。
但是祝心蕊还是在里面待了很久,才被推了出来,她看起来精神很累,脸上全都是汗水。
纪焱寸步不离的握着她的一只手,她却在满世界的找着乔安笙。
乔安笙听到了她的呼唤,赶紧扶着肚子靠了过去:“心蕊,心蕊!我在这里!”
祝心蕊苍白着脸色,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她的麻醉药的效力还没有消去,所以她连骂人的声音都只能够轻声细语着。
“安、安笙!气死我了!我!我生的是个儿子!”
“啊?”
乔安笙被她这关注点给逗笑了,她一边安抚着祝心蕊,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没事没事,我这个肯定是女孩啊,别伤心了……”
女儿是爹妈的小棉袄,这两姐妹做梦都想要个女孩。
谁成想,这祝心蕊出师不利,先开了一个头,就生了一个混小子,把祝心蕊气得险些没有直接从产床上下来。
后来还是纪焱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了,绕是这样,祝心蕊仍旧是憋了很久没有去看自己儿子一眼,全身心的盼望着乔安笙的女儿出生。
自己没生个女儿,要是闺蜜生了一个女儿的话,也不算亏,只不过祝心蕊看了一眼纪焱抱在怀里的儿子。
又愤懑的偏了偏头,要是乔安笙真的生了个女儿的话,那可真便宜了自家这臭小子了。
然而,乔安笙却因为跟着祝心蕊待在产房外,到底是站得的时间太久了,又因为心里忐忑,当天晚上,就早产了。
事发突然,当时秦砚琛正在外面跟顾斯商量着如何能够让她安稳的生产,就听到护士在里面按响了床铃。
“秦、秦先生!”
秦砚琛一把推开门进去,乔安笙坐在床边,脸色疼得苍白,雪白的床单上有了血,羊水已经破了。
秦砚琛小心的把人抱起来,好在顾斯就在旁边。
乔安笙迅速的被送往了产房。
秦砚琛换上了无菌护服,坚持要跟着乔安笙进去。
乔安笙疼得厉害,嘴唇都在哆嗦,秦砚琛吻着她额头上的汗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痛了啊,不痛了啊……”
他起身钳住了顾斯的手腕,顾斯都被他捏疼了,痛呼一声:“喂,你是想捏死我吗?捏死我,就没人给你老婆接生了!”
秦砚琛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她怕疼,别……别让她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