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雄安县张家村,张大宝一家为了探望三丫的事,闹得很不愉快。
“父亲,母亲,大姐与二姐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让提起?”
“三姐,四姐私下说父亲把她们卖了,是真的吗?”张勇鼓起勇气,问出了多年的疑惑。
“老三,你给我闭嘴。”张山站起身,怒火中烧的打了张勇两巴掌。
“呜呜呜,”钱氏突然大哭起来。
“哇哇哇,”小宝被吓的也大哭了起来。
“都给老子住手,打算反天啊!”
张大宝把孙子递给大儿媳赵氏,捡起两土块,打向了扭打在一起的张山,张勇二人。
“老头子,对勇儿说了吧,不要让勇儿也记恨咱们。”钱氏害怕小儿子,也像三丫,四丫那样,心里对他们有意见。
“哎,真是造孽啊!”张大宝叹息一声,点头同意。
“当年咱们雄安县先是遇上了大旱,接着又是水灾,连续三年,地里颗粒无收,没办法,父亲与母亲,只能带着你们七个出村逃荒。”
“可一路乞讨,食物根本不够你们吃,最后没办法,只能卖了大丫与二丫,得了二十两银子,咱们全家才能存活下来。
三丫,四丫亲眼见我们卖大丫与二丫的场景,心里一直害怕与记恨我们。”
“当时勇儿还在襁褓之中,所以不记事。”钱氏简短的诉说了,当年伤心的往事。
“你们真的卖了大姐与二姐,三姐她们没有说谎,你们的心真狠啊!”张勇听了母亲的话,神色激动道。
“老三,你不要说风凉话,当时那种情况,父亲,母亲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咱们全家都要饿死。”张山反驳张勇。
“哎!”
张勇无奈蹲在了地上,一脸的悲哀。
“母亲,那后来就没有寻找吗?”大儿媳虽然嫁来四年了,可从没听丈夫提起过,内心很是震撼,小心翼翼的询问。
“寻找什么?卖了就是卖了,哪里还有脸去寻找。”钱氏没有回答,扭头望向了丈夫,张大宝泪流满面的回道。
“大姐与二姐这么多年,没有来信,证明父亲做的决定是对的。”二儿媳沈氏,明显早就知道了此事,脸色很平静。
“不行,一定要找到,今年的收成不错,卖了粮食,我去寻找。”张勇突然决定。
“勇儿,这万万千万不可,今年的收成,可是准备给你娶媳妇用的。”钱氏急忙摇头否决。
“愿意去寻,那就寻吧!”张大宝突然开口,竟意外的同意了张勇的决定。
“老头子,你疯了?”钱氏气急,抬手打了张大宝几下。
“老三念过几年书,出去寻寻也好,当时我留了个心眼,问了问那人贩子,就去京城寻找吧!”张大宝语出惊人道。
“京城?大姐与二姐都在京城?”张勇燃起希望,急忙再次追问。
“不确定,当时那人贩子看着还算有良心,对我保证发誓,不会卖两个丫头到脏地方,说是要卖给京城的大户人家,当丫鬟用。”张大宝回忆道。
“那就好,那就好,当时大姐,二姐都大了,知道自己的家乡,也知道自己家人的名字,只要人在京城,到时我打出大字幅,肯定能寻到。”张勇思考着细节。
“勇儿啊,咱家穷,老大,老二快三十了才娶上媳妇,你可不能再耽误了。
大丫,二丫都离开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两年,要不今年就算了,缓几年再说吧?”钱氏有点不情愿,提议道。
“母亲,勇儿才二十岁,不着急娶媳妇,还是先去寻找大姐,二姐要紧,越拖希望越渺茫。”张勇摇头不同意。
“哒哒哒,”
钱氏开口,想要再劝说儿子,田地边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钱氏,张大宝等人,转身望去,只见一位富家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身边的护卫也骑着马紧紧的跟随在身边,往这边驶来。
“这排场,当真是威武霸气。”张勇作为全家最有文化的人,忍不住羡慕道。
“好了,这大概是哪家贵公子出来游玩,咱们还是赶紧收割麦子吧!”张山收回目光,转身拿了镰刀开始干活。
“都别看了,干活吧,再看也不是咱们的。”张大宝很满意张山的表现,拽了下还在看的张林,张勇也开始了劳作。
“父亲,那贵公子好像下马,往咱们这来了。”
就在张勇准备转身,跟着父亲劳作时,突然看到那身穿华丽的公子,下马冲他们走了过来。
“一天天的瞎想什么,咱们就没有这样的富贵亲戚,来咱们这做什么?”张大宝头也没抬,继续劳作。
“父亲快看,那贵公子确实往咱们这走呢。”大儿媳赵氏也惊讶的开口。
张大宝半信半疑的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群人还真的是往这边走来。
“大宝叔,你家亲戚?”
“大宝叔,这是哪里的亲戚?”
“大宝兄,这是来找您的?”
与张大宝田地相邻的村民,纷纷惊愕的开口询问。
“不认识,大概是问路的吧!”张大宝急忙摇头,否认。
“这位老丈,晚生路过宝地,可否讨碗水喝?”贵公子走到张大宝面前,弯腰行礼。
“哎呦,贵公子快快请起,老汉可受不起您的礼,只要贵公子不嫌弃,水有的是。”
张大宝惊慌的伸手想扶起面前的少年,可又怕自己弄脏了人家华丽的衣服,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贵公子这边请。”张勇到底读过几年书,赶忙走过来,伸手为李格引路。
“对对对,咱们坐下喝。”张大宝反应过来,急忙学张勇的样子,引领李格来到放水的地方。
“贵公子请。”钱氏倒了一碗水,双手递给李格。
“多谢阿婆。”李格先行了一礼,才双手接过水碗。
“公子不可……”
“闭嘴。”吴昊怕水有毒,想要先试毒,被李格呵斥一声,端起碗一饮而尽。
“这水真甜,阿婆可否再来一碗?”
“可以,可以,这就是井水,有的是。”
钱氏突然盯着李格的样貌愣住了,直到大儿媳赵氏拽了拽她的衣袖,这才回过神,急忙又给李格倒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