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阳京城皇宫,李格与李玉溪坐着龙辇,后面跟着郑嫣的轿子,直奔哀伤宫而去。
“皇帝驾到。”两刻钟后,李格来到哀伤宫,孙超站在紧闭的宫门前,大声高唱。
“孙超,怎么回事?”李格与李玉溪走下龙辇,望着紧闭的大门,眉头皱起,呵问。
“啪啪啪。”
“狗兔崽子们干什么呢?郭峰,还不赶快开门接驾,不想要尔的狗头了?”孙超用力拍打着哀伤宫紧闭的大门,呵骂。
“来人,翻墙而入,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李格大手一挥,向吴昊下令。
“冲。”吴昊向李格弯腰行了个礼,带着几十名侍卫,手持勾绳,利索的翻过了宫墙。
“吱呀。”很快,哀伤宫的大门打开,映入李格眼中的,是一幅肮脏淫乱的画面。
“奴才哀伤宫总管太监郭峰,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被侍卫手持利剑,围在中间,衣裳不整的郭峰,浑身发抖的跪地磕头。
“尔等是宫女,还是后宫嫔妃?”李格无视郭峰,望着同样衣不遮体,长发覆面,跪在地上的几名女人,呵问。
“启禀陛下,她们都是宫女。”不等女人们回答,郭峰抢先开口。
“啪,”
“闭嘴,陛下没问尔。”秦忠抬手就给了郭峰一个耳光,呵斥。
“回陛下,臣妾等都是历代先帝的嫔妃。”一名跪在地上的女人,磕头回答。
“尔等谁是范雪?”李玉溪见到这样的场景,害怕其中有自己的母亲,腿脚发软的靠在李格的身上,一脸担忧的开口询问。
“回这位贵人的话,范贵人,在自己的房间,不曾屈服郭峰的淫威。”
一名中年女子,知道当年范雪的事情,望着李玉溪猜到了什么,赶忙开口回答。
“快,带本公主去找母亲。”李玉溪听了中年女子的话,顿时来了精神,亲自扶起女子,催促。
“请大公主随奴婢来。”中年女子听到李玉溪称范雪为母亲,心里暗喜,也顾不得整理衣服,赶忙站起身,弯腰亲自给李玉溪引路。
“孙超,吴昊,把哀伤宫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叫来,一个不留。”
“至于郭峰,拉到菜市口,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李格望着瑟瑟发抖的郭峰,不用再询问什么,立即下令。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郭峰与院落中的太监,宫女们,吓得拼命磕头求饶。
“哀伤宫发生了这样肮脏的事,尔等居然隐瞒不报,真是活该。”李格瞥了哀伤宫众多的太监,宫女们一眼,怒甩衣袖,追李玉溪而去。
“吱呀。”软禁范雪房间的门,缓缓打开,更多的月光,照射进来。
“范贵人,大公主来接您了。”中年女子当先走进来,对范雪弯腰行礼提醒。
“大公主?”范雪愣了愣神,望着中年女子身后的李玉溪,很是疑惑。
“母亲?女儿李玉溪,叩拜母亲大人。”李玉溪跪在门口,膝行到范雪面前,泪流满面的叩首。
“玉溪?你真的是玉溪?本妃的女儿玉溪吗?”范雪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抬起李玉溪的头,声音哽咽的再次确认。
“母亲,儿是玉溪,您十月怀胎的玉溪,女儿不孝,来晚了。”李玉溪望着由于长年见不到阳光,脸色苍白的范雪,点头肯定的回答。
“李璋,你个狗东西,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如今本妃还活的好好的,且马上就要享福了,而你却见了阎王,真是报应。”
“哈哈哈哈哈……”
范雪猛的紧紧抱住李玉溪,仰天大笑,边骂李璋,边流眼泪。
“啊!!!!”突然,李玉溪惊的张口大叫起来,声音完全盖住了范雪。
因为李玉溪看到范雪身后,一条蛇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从小养尊处优的李玉溪,被吓的魂都飞走了。
“皇姐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李格刚走到房门口,正好听到范雪大骂李璋,所以不好露面,可紧接着,李玉溪的叫声响起,李格顾不得许多,直接冲进了房间。
“有蛇,有蛇,还有很多恶心吓人的昆虫动物。”
李玉溪见李格进来,吓得推开范雪,想要跑到李格的身后,可又不能扔下范雪,又急又怕,又无可奈何的站在李格与范雪中间,哇哇大哭。
“溪儿,这些蛇没毒,不必惊慌。”范雪抓住一条蛇,站起身,给李玉溪演示。
“啊!!!”李玉溪被范雪的举动,彻底吓着了,乱喊乱叫的躲在了李格的身后。
“好了范氏,皇姐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些,快快扔了蛇,出来吧!”
李格看着一手抓着蛇,一手抓着与她颇为亲近的老鼠,摇头苦笑规劝。
“皇姐?你叫溪儿为皇姐,那你是……”
范雪在暗无天日,窄小的房间,独自过了二十来年,眼睛严重受损,看不清李格身上穿的五爪金龙服。
“母亲,这位是新皇。”李玉溪怕范雪冒犯李格,急忙探头出言提醒。
“啊?新皇?”
“也是,寻常皇子也没有权利来这哀伤宫。”
“臣妾范雪,神宗之贵妃,康王,大公主之母妃,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雪自己嘟囔两句,陡然反应过来,赶忙跪地磕头见礼。
“范氏请起,咱们还是先出去说吧!”李格看着满地爬的蛇虫鼠蚁,又嗅了嗅房间的恶臭,转身拥着李玉溪退出了房间。
范雪起身,走到门口,回头望了眼自己居住了二十来年的黑暗小屋,随即果断的抬脚迈出束缚自己的牢笼。
范雪跟随李格来到院中,先是看看四周的人影,又张开双臂,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感受着自由的可贵。
“陛下,母亲这里是不是……”李玉溪看着范雪的举动,非常担忧的望向李格,指指自己的脑袋示意。
“范氏被关了二十来年,难免思想有些迟钝,举动有些滑稽。”
“待会朕让太医给范氏把把脉,开点安神补血的药,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皇姐不必太过忧虑。”
李格拍着李玉溪后背,轻声安慰。
“承陛下吉言,但愿如此。”李玉溪望着一动不动,仿佛接受月光洗礼的范雪,点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