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御书房,李格与李隆已经交谈了整整两个时辰,二人越说越投机,颇有知己相见恨晚之感。
“王爷爷,其实要荡平诸侯六国,首先选择哪个作为目标并不重要,如果拥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就是从最强的辽国开刀,或者全面出击也行……”
李格拿起第三壶酒,给李隆满上,继续道:
“但就目前咱们龙华国的实力来看,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侄孙不得已只能走以战养战,温水煮青蛙,分化瓦解的策略!”
对于李格的考虑,李隆深以为然,道:“咱们龙华国其实从仁宗皇帝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到你父皇登基执政,禁军腐朽的更加厉害,现在估计连鼎盛时期,两成的战斗力都不到……”
“太祖,太宗时期,虽然国家人口凋零,国力衰败,百废待兴,但朝廷的军队很有战斗力,现在经过百年休养,倒是人口充实,经济繁荣了,但朝廷却收不上钱来,军队的战斗力更加不堪!”李格与李隆碰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是啊!要是太祖,太宗那批人拥有现在的国力,本王敢保证,五年之内,必定平定诸侯六国,一统天下……”李隆也很是感叹道。
“邦邦邦……”就在李格,李隆二人沉默之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传来秦忠战战兢兢的声音,道:“启禀陛下,郑采女带着太皇太嫔范氏前来求见镇南王!”
李格望了一眼李隆,眉头皱起,就要呵斥之际,李隆却疑惑的询问,道:“郑采女本王知道,可这太皇太嫔范氏是谁?”
“咳咳,回王爷爷的话,这太皇太嫔范氏本是康王叔的母妃,后来被父皇……”李格脸色一红,颇为尴尬的向李隆解释。
“哦,本王想起来了。”李隆闻言,顿时想起了往事,瞪着李格,骂道:“哼,你小子不愧是他李璋的种,都喜欢做这等龌龊肮脏之事……”
对于李隆的喝骂,自知理亏的李格,不敢反驳什么,只好将气撒到了秦忠,孙超头上,道:
“你们两个狗奴才,朕不是吩咐谁来也不见吗,朕看你们是皮痒了……”
“你生气个啥,人家又不是来求见你的……”李格话还没说完,一旁李隆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冲着窗外喊道:“让她们进来吧!”
“吱呀……”房门打开,郑嫣与范雪低头走进,倒头就拜。
“臣妾范氏,郑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镇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吧,你们求见本王有什么事。”李隆也没有让她们起身,而是直接询问。
“启禀王爷,妾身本是神宗之妃,育有一子,就是如今的康王,先皇不顾伦理德行,硬将妾身夺去,生下公主李玉溪后,又狠心将妾身抛弃打入冷宫,致使我们母子三人久久不能相认,妾身想请王爷开恩,允许康王进京,让我们母子相认与团聚。”
“本王虽然是现存皇室辈分最高之人,有些德望,但你所请之事,显然已经超出了藩王的权限,现在皇帝就在你面前,何不直接求他开恩呢?”
“回王爷的话,妾身求过陛下,但陛下说朝廷有规矩,藩王不得随意回京……”范雪抬头看了一眼李格,又迅速低下头去。
“那你为何不去找宗人府的雍王呢?”李隆转头满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李格,继续询问。
“容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室成员,妾身大多信不过,只有镇南王您公正廉明,忠肝义胆,侠义心肠……”
“哈哈,你胆子很大嘛,竟敢当着皇帝的面说皇室成员不可信……”李隆被范雪的话语,给逗笑出声。
“如果不能与儿子相认,妾身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就死了,也好早点解脱,去阴曹地府找先皇算账!”范雪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哼,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烈性女子,可你想过没有,你如今的遭遇,真的只怨先皇一个人吗?”李隆半同情,半嘲讽道:“当年之事,本王多少知道一些,不是什么先皇用强,而是你们两个你情我愿,甚至在神宗皇帝还没下葬时,就暗中苟合在了一起……”
范雪被李隆的话,给羞得无地之容,脸色涨红的她,抬头辩解,道:“不是的,那时神宗突然仙去,康王还年纪太小,妾身不敢得罪贪图自己美貌的先皇,故而只得献身,委曲求全……”
“哼,别以为本王不知内情,你与她一样,都是先皇还在世时,就与晚辈勾搭在了一起!”李隆陡然站起,指着一旁的郑嫣,厉声呵斥。
此言一出,郑嫣与范雪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弯腰俯首,不敢出丝毫声响。
就是此时的李格,也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不敢吱一声。
“哎!从古至今,天下最尊贵的家族无疑是天家,但最肮脏无耻的家族,也同样是皇室……”
李隆气愤的走到房门前,回头盯着李格,道:“小子,范氏虽然有错,但不可否认的是先皇过错更大,你自己瞧着办吧,本王实在不愿意掺和你们的烂事,走了!”
“王爷爷,侄孙送您……”李格虽然贵为皇帝,可对李隆那是发自内心的钦佩,急忙起身相送。
“范姨,您可害苦了嫣儿……”御书房内,郑嫣望着范雪,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后悔莫及。
“此事是老身对不住你,以后老身会还你恩情的……”范雪歉意的看了一眼郑嫣,眼神躲避的保证道。
“咣当!”
就在郑嫣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被人踹开,李格怒气冲冲的去而复返。
“范氏,你不愧是服侍了两代帝王的女人,心机甚是了得,朕佩服的很啊!”李格蹲在范雪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气急而笑道。
“妾身想见自己的儿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陛下成全!”
“朕告诉你,传康王进京,就是朕的一句话而已,王爷爷虽然同情你,有意成全你,但朕要是坚决不同意的话,王爷爷也不会为了你与朕翻脸,所以说主动权在朕手中,你懂吗?”李格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陛下想要什么?只要让妾身与康王相认,妾身愿意付出一切……”听到李格如此说,范雪自嘲一笑,妥协道。
“张嘴!”李格起身拿出神物,望着范雪的朱唇,命令道。
范雪眼睛湿润,两行泪水顺流而下,樱桃小口终是慢慢轻启,李格的废水与自己的眼泪,一同汇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