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地震颤的结束,地库入口处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整块地面凹陷了下去。
“哈哈哈哈,塌了塌了!我就知道他们下去就出不来,这下都死了吧,呵呵呵呵~”
“托马斯,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杰西卡已经不想再听见拉尔夫呱噪的声音,看着眼前已经塌陷的地面,她只能在心中祈祷。
上天似乎听见她的心声,一道粗壮的光束突然从地底射出直冲天际,将阻隔的砂石融化凝固成一条晶石通道。
亚伯拉罕扛着两名伤员率先回到地面,孤影也扛着两人,和卡洛斯并排跟在他的身后,接着就是其余反抗军和暴徒们,相互搀扶着爬了上来。
“活着的感觉真好。”
卡洛斯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生命的余温。
孤影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被捆成粽子的拉尔夫,摇了摇头缓缓走到杰西卡的身前。
“你说的没错,他真的......”
孤影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没有说话,又径直走向了倒在地上挣扎的拉尔夫。
看见孤影走向自己,拉尔夫眼中的不甘、嫉妒、仇恨,统统化为恐惧。
“你是个狠人,连卡尔这样救过你的同伴你也下得去手,说真的,你比他们更适合这个世界。”孤影仿佛是在和一个熟悉的老朋友聊天。
“我不是在嘲笑你,真的,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心越狠活得越滋润。”孤影蹲在他身边,抬头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杰西卡喜欢我,你就想我死在地下,觉得卡尔碍事,就要杀掉卡尔,想法很好,可是太天真了,地下的未知因素太多,并不能保证我会死在里面,你应该找机会悄悄跟在我们后面,里面到处都是武器弹药,随便捡两个手雷就能把唯一的通道封死。”
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孤影还给拉尔夫提出了更好的方案。
“还有你刺向卡尔的那刀,为什么要往腹部刺呢?就算你在他的肚皮上开一道口子,肠子撒得满地都是,塞回去,缝上,他还是活蹦乱跳的卡尔,要想一击毙命就往心脏上刺,当然了,现在很多人的心脏都不太好找得准,那就刺咽喉,力量够强的话可以直接破坏脑组织,这是最直接的。”
孤影似乎蹲的有些累,站直身体揉了揉大腿肌肉。
“我说的都记住了吗?下回一定不要再给敌人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
他就像一个教导学生的好老师,在循循善诱纠正学生的错误。
拉尔夫起初只是以为他是来笑话自己,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视察他这个手下败将,但这时候越听越有种不好的感觉,那张隐藏在绷带下的笑脸让他背脊发凉,头顶的烈阳也驱散不开这股森冷的寒意。
“你之所以现在还能听我啰嗦,是因为卡尔他们任然把你当做伙伴、家人,你在他们的眼中任就是那个不懂事的熊孩子,你看,他们是多么的善良,现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善良是奢侈品,在我的家乡有句老话送给你,叫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孤影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摇了摇头将思念打散。
“可是人一旦没有了良心,和野兽也就没有区别了。你辜负了摩根长老的信任。”
拉尔夫不停的挣扎,他感觉到了孤影的杀意,他想大声喊救命,想跟卡尔道歉,他知道错了,想跟杰西卡忏悔,发誓以后再也不骚扰她了,可惜托马斯将他的嘴巴封得严严实实,已经说不出一个单词。
“呵,你已经感觉到了吗?你有一点判断得很正确,我就是个外乡人,我和卡尔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家人和伙伴。所以他们不会做的事我会!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世,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手掌轻轻搭在拉尔夫的后脖颈,咔嚓一声轻响,拉尔夫双眼渐渐失去了焦点。
声音不大,但不远处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这道清脆的声音。
卡尔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孤影:“你把他......杀了?”
杰西卡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他,那些一起从树海出来的人在孤影目光扫视下也都齐齐后退了好几步,每个人的表情都极为复杂。
孤影的身边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真空区,没有人敢靠近他周围半步。
亚伯拉罕怒气冲冲的来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为什么要杀他?他还是个孩子!!!”
“如果卡尔死在他的刀下,你还会说他还是个孩子这种话吗?”挥手打掉亚伯拉罕的手臂,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
“可是卡尔还活着,即便他犯了错,我们也可以......”
“可以好好教导,纠正?别天真了,亚伯,你作为一个首领,一个长辈,能做的就是在危险来临前阻止它的发生,而不是在危险降临后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流涕。从他拿刀对着同伴挥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个孩子,他是潜藏在团队中的威胁,如果不是摩根嘱托我照顾你们,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的死活?现在给我滚远点,别逼我揍你。”
亚伯拉罕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僵在原地看着孤影离开。
卡洛斯这时候凑到他的身边说道:“我倒是觉得这小子说得没错,你有时候就是太天真了。”
连卡洛斯都这样说,亚伯拉罕不由得思考起来,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吗?也许是吧,但他还是不能接受孤影这样轻易杀死一个人的事实。
......
在这片无垠的废土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杀戮正在发生,孤影望着满天的星辰正在发呆,耳朵忽然动了动,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杰西卡从一块呲着钢筋的水泥墙后面探出半个身子,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到了孤影身边,将一大块烤好的烤肉递了过来。
“给,没有什么多余的存粮,他们宰了一头野猪。”杰西卡似乎害怕孤影因为宰杀野猪的事生气,说话声音都轻了几分。
“嗯,宰就宰了吧,本来就是备用食物。”
“白天的事......”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做同样的选择,等你们再见到摩根长老时,可以如实的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我不是想说这些......”
“杰西卡。”孤影看着少女手足无措的模样有些想笑,打断了少女的话语。
“嗯?什么事?”这时候的少女变得有些紧张。
“谢谢你能喜欢我。”孤影眼含笑意真诚的说道。
“谁......谁喜欢你了,臭不要脸,不和你说了,我还没吃饭呢。”少女没等孤影把话说完已经一溜烟跑开了。
孤影看着少女逃跑的背影摇头叹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