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长父支撑过亿岁月,精神与肉体早已达到了极限,就是为了与你见最后一面,完成它的誓言。”
紧接着索什扬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随后空间就在他眼前发生不可思议的剧变,湖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银色球体,而脚下的半圆变成了一个堪比大陆的圆环,围绕着那银色的球体还有一系列大小不一的同心环,形如巨型时钟的齿轮,一片白炽色的烈焰环绕着更广阔的空间,每一环都曾坐落着怪诞的尖塔,蜿蜒的殿堂和各种造型独特的雕像。
此时索什扬终于确定,巴拉索尼拉什人的城市建立在这颗冰巨星的地核之中,难怪几千万年过去都难以被发现。
就算真被发现,要进入或者入侵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紧接着一群身上披着独特白色织物,身上各处还佩戴着不同金属制成的神秘饰物的巴拉索尼拉什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位头戴扇形金冠,身材略显臃肿。
“贵客,我是三代史兰泽托卡,欢迎您来到空心之城克卢米涅。”
索什扬微微点头,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浩瀚如深洋一般的力量,这种水平的灵能他没有在任何一个艾达身上看到过,虽然强得夸张,却又异常的平和,哪怕是不久前遇到的马格努斯与之相比也仅仅只有强度,就索什扬感觉两者的稳定性天差地别。
大概也就是惑者有这种水平的灵能力量...
“叨扰了。”
之后索什扬就跟随着他们走向城市深处,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看到几个巴拉索尼拉什人,所见到的大部分是各种形态的灵骨构造体,它们小的只到索什扬脚跟,而大的则有如一艘飞船,要知道即便是艾达最大大灵骨构造体也就是泰坦,还需要魂石和驾驶员驱动,那些无比巨大的,仿佛是某种多足海洋生物的构造体显示出巴拉索尼拉什人对灵骨这种材质有着更深刻的认知和更高超的技术。
另外索什扬注意到那些构造体上还有一个眼熟的东西。
它们看起来像是某种宝石,嵌在精纯的灵骨上,发出微弱的光,这种东西在艾达那有一个专属名字——魂石!
索什扬随即询问道,这些是不是魂石?
泽托卡回答他,这是精神枢纽,用来装载它们制造的精神实体以驱动灵骨,大型的灵骨构造体使用一个独立的精神实体,而小型的则会共用一个格式塔精神实体。
这一结果让索什扬大为震惊,这不就是艾达的世界精魂吗!?
把世界精魂装进魂石里,甚至还能形成格式塔意识,巴拉索尼拉什人对应灵能与灵魂的认知和技术绝对是非同凡响,难怪奥罗德会将其视作一张王牌。
除此之外,看到最多的就是雕像,各种各样的雕像,千奇百怪,有些能看出是某些生命种族,有些就完全看不出。
经过询问索什扬才知道,这些都是纪念碑,纪念那些在天堂之战中有着显赫功绩与传奇故事的英雄们,它们都是古圣所创造的各个种族的杰出代表甚至是领袖,在对抗惧亡者与星神的战争中前赴后继,用自己的力量阻挡这场几乎席卷整个银河的亡灵(金属)天灾,巴拉索尼拉什人不仅仅是古圣的仆从,也是诸族历史的记录员,虽然在天堂之战末期由于现实与至上天的剧烈波动,大部分过往的记录都遗失了,但巴拉索尼拉什人还是想办法留下了这些英雄们的痕迹。
其中索什扬看到最多的就是那些身高无比巨大,显得狂暴又狰狞的欧克,它们与现在银河里的绿皮完全不同,身形比例更协调,身上还穿着非常规整的盔甲,其中一个雕塑是一个脑袋被雪去四分之一,左半边身体也被撕开了的欧克,灵骨雕像可以做到惟妙惟肖,甚至把碎骨的细节和暴露的内脏都勾勒出来,它半跪在地上,却还是用力把仅有的一个拳头砸向膝盖压着的一个惧亡者脑袋。
每一个雕像都有一段简短的碑文介绍,但索什扬看不懂它们的文字,在询问后才知道,这个欧克叫震星者·古克。
而它的战绩是摧毁了某个惧亡者王朝7个戴冠将军和2个霸主...
古克,索什扬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当然并不是什么好印象,他也很难把这种狰狞的野兽视作“抗(排)骨英雄”。
他随即询问那位三代史兰泽托卡,绿皮不是生物武器吗?为什么它们也值得被纪念?
对方的回答很简单——
它们是那场战争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其贡献远超过古老者们制造的绝大多数种族,远不是生物武器那么简单,古老者们对于它们还有着更深的安排与设计,但这一切最终还是随着至上天的剧变烟消云散了。
对此索什扬不置可否,不过除了欧克,也有一些艾达的雕像,只是数量没那么多,大概也是跟艾达参战比较晚有关。
一路上索什扬除了四处观察外,也简单了解了一下巴拉索尼拉什人的情况,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巴拉索尼拉什人由于被“设计”得比较早,因此它们虽然寿命极其漫长,还有很强大的灵能力量,思维与学习能力也非常厉害,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没有自我繁殖能力。
也就是说,它们只能被“创造”出来,而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古圣。
因此当古圣逝去后,巴拉索尼拉什人就失去了增加新成员的可能性,可以说当下最“年轻”的巴拉索尼拉什人也已经活了六千五百万年,好在古圣们在覆灭前最后唤醒了一批巴拉索尼拉什人,保证它们拥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数量,而在天堂之战末期以及结束时,各方面的剧变又导致很多巴拉索尼拉什人的死亡,后续为了安全它们就没有再离开过这个空心之城,只是偶尔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
这也形成巴拉索尼拉什社会极为独特的风格,甚至索什扬觉得它们压根就不是一个种族,只是一个团体,或者说一群活的机器。
它们没有种族的概念和观念,也不关心所谓的存亡问题,就索什扬与它们交谈得到的感受,它们对于“种族延续”这个话题丝毫不关注也不在意,丝毫一切都只是围绕着任务和指令运作,虽然这并不是说它们没有个性,但只能说很淡漠,亦或者这是索什扬无法理解的某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