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12月24日，莱纳市，惩戒局的地下训练室，
这是一个由银白色金属制作而成的长方形空间，顾秋和苏尘站在这个训练室的正中央，面对面地直视着对方。
顾秋缓缓地展开了自己的四道幻影手臂，可以看见如今这四道手臂的表面都化为了透明的荧白色，但手臂前端的那四道巨爪正散发着金色的微芒，爪子上印着细微的数不清的奇异符文。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你的这几道爪子应该是黑色的，看起来跟影子差不多。”苏尘挑着眉头地望着顾秋展开在背后的四道爪子说道。
“这是纳修赋予我的新的能力，我也没有尝试过，所以想拿你来当个靶子，”顾秋瞥了一眼展开在自己的背后的四道光影巨爪说道：“在我印象里最耐打的人就是你了，还自带自我复生能力。”
“那你真是.......”苏尘挑了挑眉，下一瞬就已经往着顾秋冲出，一拳向着顾秋的脸庞砸去，“太高看我了。”
顾秋将四道四道光影巨爪护在了自己身前，和苏尘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令人难以意想到的是苏尘的拳头竟然被震开而来。
“是比之前硬了点。”苏尘抖了抖自己的拳头，转瞬之间，龙鳞就已经覆盖上了苏尘的身躯。
“你来真的？”顾秋微微蹙了蹙眉。
“真的。”苏尘毫不犹豫又是一拳轰出，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略带着白色极光的冰冷轨迹，足以击穿一栋大楼的力度荡出了一震狂风，光是这阵狂风就在训练室的墙壁上震出了一道凹痕。
顾秋像是理所当然地那般被轰出了二十多米之远，整个人都嵌在了墙壁上，他咳嗽了两声：“真狠.......”
他是没想到使用最耐折腾的金属材料制作而成的训练室的墙壁就这样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坑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尘的力量确实是无人可以比拟。
“看样子不用试了，和之前也没有太大区别。”苏尘收起了身上的龙鳞，朝着他放下外套的地方走去。
“我觉得可以再试试这个.....”顾秋从墙壁上的大坑上挣脱开来，他背后的四道光影巨爪散发出来的光芒愈发强烈。
同时苏尘可以看见在那四道光影巨爪的附近，有某种呈光芒形状的能量正如波浪那般地振动着，并且每振动一次这股能量都会更强上几分，就像是一道递增数列，其上的能量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让苏尘难以小觑。
顾秋在自己的正前方聚拢四道光影巨爪，每一道巨爪都指向他胸口前的位置，凝聚在四道光影爪子上的能量逐渐汇于一点，形成了一个自带磁场的能量光球。
“这才像点意思......”苏尘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似乎在思考怎么正面接下这一击。
如果只用拳头就能接下就简单了，不过确实可以尝试一下。
苏尘手臂上青筋暴起，一层厚重并且带着骨刺的龙鳞覆盖上了他的身躯，同时他的头上隐隐地长出了一道犄角，背后一道尾巴展开而来。
“记得完事后赔我一件衣服。”苏尘声音冷淡地对顾秋说道。
“那肯定是不会少的，前提是你还没死。”顾秋言落，用四道光影巨爪将凝聚而成的那道能量球朝着苏尘的方向振射而出。
苏尘径直冲向了顾秋射出的那道光球，右手的龙爪上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光芒，他右手的爪子接触到那道光球的刹那间，整个金属空间都被足以吞噬天空的光芒给笼罩，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望清眼前的事物。
大约三十秒过后，顾秋放开了掩在自己双眼前的手掌，他脸色有些凝重地看向了还站在场地正中央的那道身影。
苏尘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尽数摧毁了，这时能遮盖他身体的只有覆盖在他身上的龙鳞，此刻他身上有不少部位都已经显露了出来，透露着斑斑的血迹。
“真不赖.......该说不愧是你吗......”
苏尘强撑着坐到了地上，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死。”顾秋背后的四道光影巨爪褪散而去，他稍微松了口气地向着苏尘走去。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苏尘有点不屑地说道。
“我觉得你不会想光着走出去。”顾秋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扔给了苏尘。
“我可以把你身上的皮拔下来做成衣服。”苏尘接过了顾秋的风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覆盖在他体表的龙鳞稍微褪散去了几分。
“刚才那一招不适合用在实战里，对手没有一个人会发着呆看你凝聚能量，”苏尘随口说道：“不过如果给你的时间的话，你应该能不止发挥出刚才那样的强度是吗........”
“对，我觉得可以再上一层，但很明显那样我就控制不过来了，说不定就等于自尽。”顾秋向苏尘伸出了手。
苏尘无视了顾秋的手，缓缓站起身来，“你离漆原律还差得很远。”
顾秋收回了自己僵硬在空气中的手，他冰冷的漆黑双眸望向了苏尘，“也许你可以过段时间再跟我说一遍。”
苏尘没有回复顾秋，只是自己走向了惩戒局的电梯，一个人坐着电梯先行地向着地下第二层升去。
他在走入了地下第二层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进了浴室，看向了镜子，身上的龙鳞全部消散开来。
露出来的是伤残得近乎见到骨头的手臂，事实上刚才苏尘右臂的龙鳞已经完全被光球释放出来的能量给毁坏了，所以才能够伤及他的手臂。
为了不让顾秋知道这个事实，他将其他部位的龙鳞转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掩饰住了自己的伤口。
苏尘双手抵在洗手池前，轻轻地喘着气，咽了一口水，“真有你的........”
就算是这种伤势，苏尘也不需要多久就能愈合，这是白帝的基因自带的效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苏尘愈合的速度变得缓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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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夜，梦境空间之中，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能够在漆原律手里撑过去，但没能在苏尘手里撑过去。”纳修百无聊赖地卧倒在沙发上，翻动着自己双手捧着的漫画书。
“为什么。”顾秋随口问道，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小律这个人就喜欢游刃有余地去应付比自己弱的敌人，所以如果他觉得你有趣的话可以和你纠缠很久，苏尘就不一样了，他追求的是你的作战方式，简单直接，不留余地。”纳修打了个呵欠说道。
“他为什么对模仿我这么执着。”顾秋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吗，你的行事风格就代表了强大和效率这几个字，他想要变强自然就得模仿你，”纳修翘了翘自己的小腿说道：
“而且现在他心里，道德约束这样的东西基本已经可以说是不存在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他已经可以不择手段了。”
“我从来都没有，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过。”顾秋反驳道。
“对，所以苏尘只是学习了他的主观印象里的你，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纳修说道：“这有什么好反驳的吗顾秋先生。”
“没有，他喜欢怎么做是他的事情。”顾秋冷声说道。
“那是确实了，但可惜如果你不能在他手里撑过特定的时间，你就通过不了这个路口啦，”纳修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换了个姿势趴在桌上看着自己的漫画书，随口说道：
“不是还能和你可爱的苏尘同学再相处个一个月吗，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再多了解他一些，或许会对通过梦境路口有一定的帮助呢。”
顾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向着唯一没有被锁链网封锁着的那一个十字路口行去。
“这才对，扭扭捏捏的哪里像一个男人。”纳修盯着顾秋的背影，癫狂地笑着，把手里的漫画书往着天空中抛去，“呜呼！今晚又能看顾秋先生吃瘪了。”
顾秋在走进路口不久后，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变化，他也确定自己要接受的试炼已经开始了。
那是一个洁白无比的空间，所有的一切都被淡淡的白色光芒覆盖着，不过这个空间看起来不小也不大，正好适合斗殴。
但两个怪物斗殴就不同了，这样的空间远远不足。
一道震耳欲聋的远古咆哮声传出，顾秋习以为常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随即一个披着黑色长发，五官锐利，脸庞轮廓清晰，身上披着棕色斗篷的男人出现在了顾秋眼前。
通过他的面容可以辨认出这个人就是苏尘，只是不管是气质，还是头发什么的都和顾秋认识的那个苏尘大相径庭。
不过顾秋可以发现现实的苏尘正在渐渐地往眼前这个苏尘的方向改变着，不管是气质还是眼神。
“三.......”
“二.......”
“一.......”
随着顾秋的倒计时结束，苏尘的身形刹那间就消逝在了原地，化为一道白光出现在了顾秋的背后。
等他再次显现出身躯时，身上已经覆盖满了龙鳞，苏尘紧接着猛地一记老拳朝着顾秋的背部砸去。
如果这压缩着足以轰烂一栋大楼的力量的拳头中了，估计顾秋的性命也就这样直接逝去了。
但顾秋在十几次和梦境空间这个苏尘的战斗里，已经总结出了充足的经验，如果两者的初始距离不超过三十米，苏尘一定会利用掌握空间的能力传送到顾秋的背后，来给上顾秋一记致命一击。
顾秋在看到苏尘的瞬间，就已经本能性地将四道光影巨爪展开在背后，在背后形成了一道护盾。
但尽管如此，他也是难免被苏尘的铁拳轰出了十多米之远，顾秋吐出了一口鲜血，他没有犹豫地用四道光影巨爪牢牢地拖住地面，免得自己继续被冲击力带着飞出再远的距离。
等到顾秋稳下身形，苏尘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了，顾秋也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他能够观察到苏尘每次在使用这个瞬移能力前手中都会掠过一道白色的光芒。
顾秋的四道光影巨爪震荡出了金色的能量，一齐向着他身后的苏尘扫荡而去，金色的能量如同潮浪般疯狂地向着苏尘轰打着。
苏尘没料到顾秋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随即用双臂护在了自己的前方，四道光影巨爪将其轰出了数米之远，但他的双脚还是牢牢地站在地上。
顾秋的光影巨爪还在轻微地震荡着，也就是这每一次震荡，光影巨爪上的能量都在以一定的频率增强着。
苏尘似乎意识到了顾秋释放的四道光影巨爪的变化，瞬间守势转攻势，如同疾风迅雷般地向着顾秋冲出。
一拳砸下，顾秋的双瞳一缩，如果说苏尘是利用白帝的能力传送到他背后，他还能通过苏尘身上的一些细节来预判苏尘的下一步行动，从而避免被直接击杀。
但苏尘如果是靠着接近顶点的肉体速度直接冲上来，以顾秋的动态视力，就算反应过来了也不一定能做出对应的行动。
也就是这半秒内，顾秋祭出了小丑的面具，一道面具出现在他和苏尘之间，但这并不能妨碍苏尘的拳头命中顾秋的胸膛。
但小丑面具出现的那零点一秒里，顾秋的瞳孔中映射出了一道奇异的光芒，下一瞬，顾秋和苏尘的位置反转了过来。
苏尘的拳头击中了空气，而顾秋出现在了苏尘的背后。
在11月23号的夜晚，顾秋和苏尘在莱纳市碰见了一个利用超能力抢劫的男人，他们只用了三秒就抓住了这个男人，然后送到了惩戒局。
而这个男人的超能力是，把自己的位置和百米内一个目标的位置对换，对于顾秋而言，这是再适合不过的小丑面具的素材。
因而顾秋就用男人的这个超能力代替了储存着的漆原铃的能力，从而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顾秋趁着自己和苏尘互换位置的这一瞬间，将四道光影巨爪同时向着苏尘的背部猛地斩下，激荡着的金色光芒向着苏尘横扫而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