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掩在草丛里,朝他们龇牙咧嘴,眼底却满是害怕的雌兽人,塔姆两人动作一顿。
他们第一次见到雌兽人,还是一个正在分娩的雌兽人。
蒂亚赶忙提步小跑过去,看清后,惊呼不已,“真的是雌兽人。”
白曦两人也走了过来,看着狰狞的雌兽人,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雌兽人?”
“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雌兽人本就珍贵,怀孕的雌兽人更是不可能出现在森林边缘。”梅尔特满脸疑惑,神情有些纠结。
“无论什么原因,必须尽快下决定,周围很可能有雄兽人在。”叶霄警惕地查看四周,提醒道。
“塔姆大叔,杀不杀?”
梅尔特有些犹豫,杀雄兽人他不会有丝毫犹豫。从森林深处跑出来的雄兽人,大都会袭击人类,但他们从没听说过雌兽人袭击人类的事件。
“这……”
塔姆同样难以下决定。
他们是淘金者不假,杀了不少蛮兽人也不假,但那都是擅自跑到外围的蛮兽人。
千百年来,人类和蛮兽人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人类不会大规模进入森林深处,蛮兽人也不会随意来到森林边缘。
两个种族维持着如薄冰一样的平衡,随便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打破这份平衡。
正当几人犹豫的时候,那雌兽人更加痛苦的嚎叫起来,五人赶忙戒备起来,周围的雄兽人听到一定会赶回来。
没一会儿,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一个血糊糊的小肉球被雌兽人抱在怀里,慢慢舔去身上的血液和包衣。
这小兽人竟和人类没有太大差异,既没有浓重的毛发,也不像其他兽人一样面目狰狞,獠牙外露。只头上和它的母亲一样,有两个圆乎乎的犄角,以及一双毛茸茸的兽耳,竟有些可爱。
塔姆三人震惊了。
“天哪!这是兽人吗?它怎么和人类如此相像?”
“难道蛮兽人会变成人吗?”
三人将视线从小兽人转移到雌兽人身上,仔细一看,三人发现这雌兽人也大不一样。
虽然依旧面目丑陋,但实际上身体毛发并不多,面容也不像雄兽人那么恐怖,甚至手臂局部和人类一样光滑。
很明显,雌兽人和小兽人一样,都在向人类进化。
白曦和叶霄已经猜到了故事发展,如果没猜错,蛮兽人会逐渐进化,慢慢变成与人类相似且能匹敌的角色,两族之间会爆发惊天动地的生存之战。
而这场生存之战,会是一个很好的游戏副本。
白曦不知道,这种进化究竟是自然而然,还是在游戏的干预下发生的。但无论如何,游戏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
塔姆三人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一对母子,白曦和叶霄则是不想插手。
这小兽人如此特殊,说不定就是未来改变局势之人。
涉及到两个种族的未来,无论是杀还是放,都不是简单的事。
“塔姆大叔,杀了它吧!蛮兽人竟妄图变成人类,它们从未放弃过抢占大地,留下他就是祸患。”
梅尔特的眼神凶狠起来,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小兽人可以放,毕竟他们不是杀人狂魔,但如此异类长大必成祸患,需尽早铲除,以绝后患。
“梅尔特,你仔细看看,他和人类有什么区别,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你下得去手吗?”
蒂亚觉得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太残忍了。
两人各执一词,塔姆则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
“二位阁下,你们呢?赞成杀还是放?”蒂亚看向白曦两人问道,这种事贵族应该比平民更在意,但两人却一直沉默,没有任何表态,更没有惊讶。
“呃……”
白曦不知该如何作答,身旁的叶霄开口了,“杀与不杀,你们决定。”他不想掺和这种事。
“直接杀了。还犹豫什么?难道等他长大,生出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兽人,潜伏在人类中,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恐惧让梅尔特有些烦躁。
“梅尔特,你说的太严重了,兽人千千万,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成为独特的那一个?”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成为特别的那一个?一旦放错,未来的无数生命都因今天的选择而死。”梅尔特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看着雌兽人怀里的兽人小宝宝,蒂亚真的不忍心,但梅尔特的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如果这个兽人宝宝真的会成为改变局势的那一个,他们都是罪人。
两人争执的时候,
那雌性兽人忽然爆起,梅尔特和蒂亚下意识防御。雌兽人却抱着兽人宝宝,向森林深处跑去。
这个雌兽人很聪明,它知道自己刚生产完,身体虚弱,不是这几人的对手。所以没有选择攻击,而是虚张声势,制造逃跑机会。
雌兽人这一手,也让梅尔特三人再次惊讶,他们从来不知道蛮兽人竟如此聪明。
看着雌兽人快速离去的背影,白曦知道,三人虽然争论不休,但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
正当此时,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大砍刀直直插进雌兽人的背部,雌兽人倒了下去,耳边响起蒂亚的怒吼,“梅尔特——”
白曦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梅尔特竟如此决绝。看着到死都紧紧抱着小宝宝的雌兽人,她也有些不忍了。
叶霄全程看戏,给了梅尔特一个赞赏的眼神,做事果决,不拖泥带水,知道顾全大局,此人日后必有一番大成就。
“抱歉,她太聪明了。”
说完,梅尔特几步上前,从雌兽人怀里提起,刚出生十几分钟的兽人宝宝。
“不要,梅尔特,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蒂亚急哭了,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梅尔特没有任何犹豫,从腰间掏出匕首,刺向了小宝宝跳动的心脏。
看着那与人类一般无二,哇哇大哭的小宝宝,白曦忍不住上前,却被叶霄一把拉住,从身后抱在怀里,低声安慰:“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可我们是旁观者。”
虽然没有动手,但亲眼目睹,锋利的匕首刺破小婴儿的心脏,这一幕对白曦冲击太大了,她觉得自己成了帮凶,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