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呀,当时我也不想死。”
“白萱,我错了,你饶了我。”
当雷声停下来,傅正杰已经是落汤鸡,狼狈地看着大家,还有再次出来的傅俊烨。
这一幕还有谁不明白,不管是土匪,还是傅正青安排的杀手,傅正杰都是抛下了妻儿独自逃命。
所以他才能活下来,而那个为他生孩子陪着他吃苦的女人,死了!
“这是我代母写得和离书,你签字。我会将她迁出傅家墓地,你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傅俊烨将和离书拿出来,不管这件事多么离谱,他都要做。
“不,我不签字,这是我跟她的事情,轮不到你说话。”傅正杰摇头,他不签,如果签了,就证明他是个彻头彻尾失败的人。
傅俊烨将他再拖过来,就跟拖死狗一样。整个过程傅老太爷嘴唇哆嗦地提醒了下,“俊烨,这是你爹。”
“这就是个贪生怕死,抛弃妻儿的小人,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爹?”傅俊烨冷笑着,若不是媳妇心细,用言语扯破傅正杰的遮羞布,他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俊烨,我真的特别想救你们,可我若是过去,也是死路一条。”傅正杰还试图辩解,但是傅俊烨直接开始扒开他的衣服。
“这这么多人,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你爹,你羞辱我,就等于羞辱你自己。”
傅俊烨不听傅正杰说话,直接扒了他的上衣,“若是你你身上有一道为我娘挡的伤疤,我都原谅你。可是你有吗?你可知道我娘骨头上有多少刀痕?她是被人活活砍死的。你也配活在这个世上?”
宋悠悠捂着嘴,她压根就不知道婆婆死之前受过的罪,作为亲儿子,傅俊烨看到骸骨,得有多痛?
傅正杰瘫软在地,“我不敢,那么多人,那么多刀,我不敢。”
“我娘在生死关头,不是逃走,而是将钱财塞了一部分到我的小被子里,将我安置好。若是没有那些金银,我能活下来吗?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爹?”傅俊烨红着眼,眼泪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大颗大颗地掉落。
很多事情,只要还原,就可以知道当初的真相。
“哎哟,老娘忍不住了,这哪里是个人,这就是个畜生。赶紧给我滚,滚,滚,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宋老婆子气得恨不得替亲家母拿棍子打死这个混账东西。
“签完字,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傅俊烨将笔递给傅正杰,神情非常冷淡。
“不,我不签。”
“你要是不签,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儿子,虽然老头子一辈子没当过什么好人,但是也以你为耻。”傅老太爷这一次倒是清醒地站在孙子这边。
这样的事情,他老人家能说啥?老脸都丢尽了,现在他怎么有脸再怪孙子?
是,当初他不同意儿子娶那个女人,可是也没想过让那女人惨死。
若是他老人家出手,那女人就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城。
傅正杰没想到亲爹都这样说,还不想签,但是亲爹一拐杖下来,他老老实实地签字了。
跟一个死人和离,傅正杰都快要吓哭了,可没办法。
今天丢的脸,比一辈子都要多,也不在乎再丢一次了。
拿着和离书,傅俊烨再也没有看傅正杰,拉着宋悠悠转身进屋。
宋老婆子直接拿着扫把赶人,都是这些个混蛋,她就从未见过女婿红过眼睛,掉过泪。
傅老太爷这一生也算是荣耀不断,先帝在时,他们傅家就很辉煌,但是没想到,老了老了居然被人用扫把赶出来。
他被雨水淋潮,再看看两个儿子,想到最优秀的孙子,再也不可能与他亲近,再一次激动晕过去。
严巧秋冷漠地让人抬着傅老太爷回去,马上请大夫。老爷子现在可不能死,若是老爷子都不在,他们老宅真的什么都完了。
“悠悠这个继婆婆还有几分本事,能够让他们三个都听话。”宋老婆子跟老头子说话,催促老头子换一身衣服,等会还得进宫谢恩。
“咱们悠悠也不是吃素的,再说还有你,更有皇后娘娘这个干娘在,吃不了亏。”宋老爹等于是靠着女儿的面子,成了皇上的干兄长,殿试时,那太监还给他端来一碗人参汤,其他人都没有,就他有。
当时他那内心是翻腾自豪感恩,说明皇上对女儿是真心当个晚辈疼爱。
“夫君,你别难过,娘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你。你过得好,她就会放心转世投胎,下辈子一定会幸福,远离渣男。”宋悠悠第一次见到傅俊烨流泪,那一时她心都要碎了,对傅正杰更是无比唾弃。
“有你在,我就不难过,换上衣服,我们去参加宫宴。”傅俊烨决定明天就去给娘找个风水宝地,然后就风光大葬,告诉所有人,他娘白萱离开这个渣男。
宋悠悠觉得这个转变有点快,她准备好安慰的话,此刻都说不出来了。
“好,我们去参加宫宴。”宋悠悠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
他们四个人赶到宫宴时,已经是来得比较晚的一批,其他人基本上都到了。
他们翁婿一起高中,这是非常少见,其他人都纷纷站起来攀附。
宋悠悠与娘出现在女宾区,则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除了皇后的娘家人主动打招呼,其他人都是非常冷漠地点点头,品级低的人站起来行礼,也是非常敷衍。
宋悠悠与宋老婆子给庆王妃行礼后,就坐在一边。反正有朱嬷嬷提醒,基本礼仪不会错。
庆王妃没有给面子,冷冰冰地看着宋悠悠,若是没有她,她的女儿长乐怎么会被送到碧水庵,都是这贱人。
长乐郡主被送走的那天,庆王妃就病了,今日是强打精神到宫宴上,就是要报仇。
她才不管那个男人有多少雄心抱负,她就要女儿回来。若是她这个地位都不能给女儿未来,那大家就一起去死。
许是这个眼神太过于直白,宋悠悠拉着娘亲的手,略微带了点力气,不得不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