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芸拿过蓝色荷包,紧紧攥在手里;“好,你让院子里头做事的人都小声些,别吵着三弟。”
说完,带着同是泪眼汪汪的白婉姿离开清夏院。
长廊上,白婉芸打开蓝色荷包。
圆形镂空的平安扣,周身刻着祥云。
中间镂空处,刻着一只展着翅膀的鸟,像是随时会飞出平安扣的束缚,翱翔于天际。
白婉姿惊叹:“二姐姐,爹爹这配饰,真好看!”
“嗯,爹爹一定很喜欢,指不定亲家老爷还得来抢。”白婉芸笑着说,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暖悦轩
曾氏反复盘算着日子,‘儿子’第二次月事快来了,她盼望着‘儿子’能月事结束再回王府。
陈妈妈看出主子的不安,安慰说:“夫人,您别多虑,女子头一年的月事未必月月都能来,
第二次月事来的时间,短则三五个月后,长则一年半载,指不定咱们少爷明年结束伴读回家才来会第二次。”
“对对对,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女子刚来月事,确实,确实不会月月都来。”曾氏捂着心口,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陈妈妈再次开口安慰:“少女十四岁来月事,咱们少爷十五岁才来,我瞧着,这几个月未必会来,
夫人且放宽心,有碧荷伺候在左右,即便少爷月月都来月事,必定也能瞒得住的。”
“嗯......”
听完陈妈妈说的话,曾氏回忆起‘儿子’早已错过的及笄礼。
若,她从未撒谎,她的三姑娘如今指不定已经许配良人,在家待嫁了。
曾氏越想越愧疚,恨不能回到十五年前,女儿出生的那一天。
“母亲!”
白婉芸拉着白婉姿来暖悦轩看望曾氏。
听到呼唤声,曾氏别过头去,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才转眼问道:“今儿怎么没去清夏院?”
“我和二姐姐刚从清夏院过来,三哥哥在歇息,母亲您瞧,三哥哥一夜没睡为我和二姐姐做的。”
白婉姿掏出双鱼配饰给曾氏看,满脸的小傲娇藏都藏不住。
上次的锦鲤,曾氏并没有拿在手里看过,丈夫挂出去半日又被抢了,她没机会再看。
这会儿,曾氏摸着两条锦鲤的纹路,又摸了摸绽放的莲花。
她的青儿,多好的孩子啊,她怎能再下狠手......
“母亲,也不知三弟以后的媳妇会是什么样的人,能嫁给他真是幸运。”白婉芸思绪有些飘远,不禁感叹了一句。
这句话再一次刺痛曾氏的心。
曾氏目光涣散,她的青儿,怕是,只能孤独终老。
眼泪不自知的落下,落在锦鲤的身上。
“母亲,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舍得三哥哥找媳妇?还是怕婆媳关系难对付?”白婉芸边给曾氏擦眼泪,边打趣她。
曾氏轻轻推开女儿的手,嘟囔着说:“连母亲都打趣儿!真想早点把你嫁出去,省的天天在我这嘴碎个没完。”
“母亲,再过五个月二姐姐就出阁了,到时,母亲可又不舍得了呢。”白婉姿捂嘴偷笑。
曾氏手指点了点白婉姿的额头,故作嗔怪道:“好的不学,尽学你二姐的碎嘴!待你二姐婚事落定,也该轮到你了,也不知老太太心里可有人选。”
说着,便起身整了整衣襟衣袖说:“我去老太太那问问去,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别吵吵我。”
白婉姿早已羞红了脸,嘟着嘴撇过头不敢看人。
白婉芸捂嘴乐呵呵的凑近她,“五妹妹,不知你的良人会是谁?是圆的还是方的?或是......扁的?”
“二姐姐!别打趣我!我才十四岁,我还不想嫁!想多留在祖母身边几年!”白婉姿娇羞的呵斥道。
白婉芸继续打趣:“再留几年就成老姑娘了,怎么,想在家做老姑婆?想让你三哥哥养你一辈子啊?”
“我,我去花园做女红去!我不搭理你了!”
白婉姿气鼓鼓的甩着袖子往外跑,没跑几步又回来,拿起桌子上的双鱼配饰,哼唧道:“差点给忘了!”
白婉芸笑够了才起身跟着去花园,嘱咐身边的丫鬟碧柳:“拿些茶点果子去花园。”
“是,二小姐。”
午时刚过,天空突然打起了响雷,黑压压的乌云越来越沉,可就是不见落雨。
白翊青被雷声惊醒,汗水浸透了里衣。
末日前她并不怕打雷,末日后,她最怕的就是打雷。
末世的雷声巨响,而且经常一夜不停,容易掩盖附近丧尸和变异兽的声音。
有时,附近区域明明清理的干干净净,雷声一起,她总觉得一群变异兽在周围嘶吼,每一个毛孔都在恐慌,一刻也无法心安。
“不怕,不怕,已经过去了......”白翊青捂着胸口靠坐在床上,轻声的安慰自己;
“碧荷!”
碧荷推门而入,问道:“少爷,可是要起床梳洗?”
“嗯,让人烧些热水,我要泡个热水澡。”
“是,少爷。”
洗漱完回到正屋,白翊青叫来东水嘱咐道:“东水,去城西租个院子,每天采买二十两银子的银木炭,五两银子的木柴放屋里头去,检查清楚,别是湿的。”
东水疑惑的问:“少爷,五两银子的木柴能堆满好几间屋子,那么多木炭木柴,少爷打算做什么?”
“我自有用处,记住,别让人知道你是白府的人。”
白翊青心想,万事小心总没错,万一遇到个冻死人寒冬,有人翻旧账白府曾大肆购买木柴炭火,那就不好解释了。
“是!奴才一定办好!”东水领了银子跑出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