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进入隧道,不忘把门关好。
她可以猜到这条隧道的尽头在哪里。
今天异能用太多,没平安到家前,她不敢再贸然使用。
从空间拿出一辆电动自行车,前世,她靠这辆车逃过好几次命。
全世界都断电后,没法再充电,就没舍得再用它。
担心前面会有看守,没敢开车灯,好在她有夜视眼镜,行驶一个小时后,电量耗尽。
前面的路黑暗蜿蜒,依然不见尽头。
“不用机械也能挖这么长这么牢靠的隧道,真想见见这位设计师。”
白翊青又气又无奈,拿出一辆折叠自行车,慢悠悠的骑着。
又累又困又烦躁!
咬着牙骑行,心里把李家骂个遍。
正当她打算找个角落苟到第二天夜里再行动时,丝丝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快到路口了!
白翊青收起自行车,轻手轻脚的闪跳到隧道终点。
隧道终点也是一个石门,门后是个地窖,里面有十来箱精铁和箭头。
估摸着是最近的‘收益’,没来得及运送到东郊。
如果拿走这几箱,很快会暴露东郊被偷。
白翊青想了想,并未收入囊中,留点李文石的尾巴给皇帝抓抓。
朝灰暗的四周看了看,她讨厌这里!
又闷又热还有臭味,这气味她再熟悉不过,是尸体腐朽的味道。
这地窖里埋了不少人。
白翊青迫使自己静下心,紧握十八妹上楼。
地窖的门是个柜子,用手指在门框边沿摸索,摸到一个洞,向右边拉开。
外边是厨房,厨房的锅里还有剩余的米饭。
灶台边有一盆碗筷没洗。
白翊青嘴角渐渐上扬,眼里的兴奋就快要溢出来。
水缸里头还有半缸清水,拿出一小瓶‘果导片’,月光明亮,照射在瓶子上‘100片’
用木勺把药片融化后,全倒进缸里。
天空已经泛起银灰色,马上就要天亮,白翊青用尽最后一点异能躲避眼线,远离庄子。
她实在没力气再走回京都,拖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一棵大树做掩护,蜷缩在树下很快入梦。
与此同时
宋兴德以请教功课为由,进政事堂求见白阅书。
询问一堆功课后,故作随意的问道:“白大人,最近在城中谣传安泰世子的丑事,不知可是真?”
宋兴德凝视着白阅书,心跳比往常跳的更快。
他既希望传言是真,又担忧传言是真。
“昨天下午,安泰伯爵送来信,今天回京都亲自带人审查造谣之事。”
宋兴德心中五味杂陈,微微一笑说,“原来是假,那就好。”有些失望,又替那人高兴。
白阅书看着宋兴德落寞的身影,心中叹气。
这些年,宋兴德总是借着问功课,打探闺女的事。
他不是没看出他的心思。
永德伯爵妻妾儿女成群,后宅混乱不堪,他本不想女儿嫁进那样的门户受苦。
但是宋兴德与他父亲完全不同。
长相好,大智若愚,品行纯良,最重要的是他自小就喜欢自家闺女。
白阅书自然也乐得成全他的心思。
奈何,宋兴德十九岁,女儿已满十六岁,迟迟不见他带老伯爵上门提亲。
作为女方的长辈总不好恬不知耻的去询问。
他曾试探过女儿的口风,见她对情爱压根没开窍,便也只好放任随缘。
不曾想,随缘随了安泰伯爵家这门狗亲事。
白阅书越想越气,低声咒骂:“让我女儿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睡安稳觉!”
当天晚上,白阅书通宵达旦写下几十张告状折子,等着皇上避暑回来再送上去。
折子里不仅有李家的腌臜事,也有太后余党的腌臜事。
不管大事小事,全写在折子上。
大部分治不了大罪,能让他们罚点银子,子女丢个面子,白阅书觉得告状值得。
晌午过后。
白翊青被太阳晒的全身火辣辣,根本没法再睡,吃些东西,换身干净的衣服迅速离开,前往的方向并不是京都。
李文石此时正带着几十个官兵,满大街查询散播谣言源头。
这怎么查?
有的人只是路过某个地方,正巧有人在议论听了一耳朵,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
源头根本无从查起。
李文石计划先查几天,而后抓几个替死鬼自认造谣。
带队查找半日,妻子派人送来口信:太后已知晓真相。
李文石顿时坐立不安,心道必须尽快去处理曲瑶,假手于人又担心处理不干净出岔子。
但是,他现在根本走不开!
刑部尚书杜立突然发布立案调查令。
内城防御使杜明亮,带着两百个官兵协助他调查此事。
杜明亮是杜立的儿子,又是白家的大女婿,于情于理,李文石都不好拒绝他的跟随。
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奔波在大街小巷。
夜深以后,杜明亮依旧不知疲惫的东奔西跑,李文石想休息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没脸说出口。
大半夜,杜明亮干脆拉着他去衙门睡觉,
“伯爵,今天咱们就将就将就,打个地铺!省的你大老远回伯爵府!”
杜明亮扛着两块大门板,脸不红气不喘,往地上一丢。
‘啪嗒!’木板拍在石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极为突兀。
李文石惊了一跳,疲惫感瞬间少一半,懵然的看着他。
杜明亮的上衣已经脱掉,只剩一条单薄的裤子,松垮的挂在腰上。
熊腰虎背,手臂比女子的大腿还粗,全身布满块状的鼓包肌肉,身高比同为武将出身的李文石还高出大半个头。
李文石立刻歇了半夜逃出去的念头,他不敢小瞧才二十二岁的杜明亮。
城内防御使这个位置,可不是因为他爹是杜立而得来。
杜明亮十六岁就中了武状元,自请去东北山区打山匪,四年立下了无数战功,替皇帝收复了数万匪类入军中,为国效力。
东北的匪类一见到杜明亮,要么直接器械跪地投降,要么拔腿就跑,没人敢正面硬刚。
四年连升四级,朝中前所未有,待他凯旋回京后已是正五品都尉。
长期和山匪交涉野惯了,性子糙,耿直嗓门大。
也不懂虚与委蛇和人情世故,在守卫军中任职不过半年,气病了好几个上级。
皇帝无奈,只好给他城内防御使的司职,上级是他亲爹,总能降得住他。
某天上朝时,皇帝询问朝臣家中有没有适龄的姑娘,他要亲自给杜明亮说媒,朝臣听后各个缩着脑袋没一人应声。
杜明亮五官虽英俊,奈何身体太强壮,脾性又差,京都的姑娘们连看他一眼都害怕。
就怕嫁给他会被打死,或者......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