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去一趟东郊庄子,把顺走的精铁和箭头放回原位!
这可是甩掉烫手山芋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翊青迅速穿戴好衣服,昨夜睡的急发冠没解,省去不少时间。
冲出清夏院,东水在身后边跑边喊:“少爷!老爷吩咐咱家的公子小姐无大事别外出!”
“我有大事要办!你去找父亲护他左右!免得有人浑水摸鱼对他不利!”
万一太后派人解救人质或杀人灭口,必定殃及池鱼。
这种时候,办案人比牢里的囚犯更危险。
东水随主子一起跑出府外后,分道扬镳。
白翊青趴在东郊庄子一里外的矮山上。
向下望去,庄子已经被官兵团团围住。
庄子里,宋兴德带着官兵与几十个守庄子的高手厮打。
白翊青轻喃:“这小伙子武功好厉害,要杀他灭口不知道难不难?长的挺帅死了怪可惜,额......我为什么要杀他来着?”
宋兴德突然背后发寒,转手一刀向后刺死要偷袭他的敌人。
守庄子的大汉各个武功高强,已有数个侍卫倒下。
他们不要命的在反抗,杀掉一个就赚一个的架势,让想活抓他们的官兵束手无策,
官兵小心翼翼导致死伤好多,宋兴德怒火中烧,直接下令:“杀!”
附近的官兵齐声喊道:“杀!”远一些的兵听到后大声传话:“杀!”
激昂的杀声肆起。
她正犹豫要不要浑水摸鱼闪进庄子去地窖,只见猪圈里冲出一群身穿红色锦衣的男子加入战场。
是皇城御林军!
白翊青直骂自己蠢,刚才就不该犹豫!
“这下完蛋了,那些铁和箭头真得陪我终老!”
宁禹阎身后跟着两个人,身穿紫袍官服的白阅书和罗良才,他们站在猪圈门口观望,周围站着数个提刀的御林军保护。
手无意识的调整望远镜的聚焦,镜头拉近宁禹阎俊挺的脸。
宁禹阎的眉眼再无一丝温润,眸光萧杀冷厉,突然抬头朝她的方向望来。
双眼如黑豹锁定猎物一般,又帅又可怕,
一丝电流在她身体里快速流动,最终窜进胸口,炸开。
白翊青惊得一哆嗦,手里的望远镜差点抖落山下,好在她手快抓住望远镜的带子。
她翻了个身,捂着左胸口呆滞的望着天空。
掌心清晰感觉到猛烈的心跳,深深吸了口气:“呼~偷那么多铁也没这么刺激......”
心里莫名产生某种奇怪的保护机制,不断警告她不许再偷看。
白翊青离开东郊,她认为没必要再回行宫,这么大的事,皇帝必定很快回京,今年的暑期验考八成会取消,或是延迟。
宁禹阎收回视线,说不清为何,他非常肯定白翊青刚才就在那座山头偷看。
有御林军加入,成功抓到三个壮汉押到瑞王面前,他们虽都身受重伤,可好歹是活的,多少能吐出些有用的东西。
白阅书厉喝道:“地下原先藏有多少斤铁条和箭头!”
有个满头是血的壮汉像看傻子一样盯着白阅书:“原先?这些年囤的东西都在下面,你们自己不会数吗!”
“这么多年只囤了十多箱铁?从实招来!一共运出去多少!运去了哪里!”
“什么十多箱?你们莫不是眼瞎?地窖里的箱子就快放不下了!”
从隧道过来的众人一脸惊异,只有南郊地窖下藏了十几箱铁,东郊庄子下确实空无一物。
也不是空无一物。
宁禹阎看了眼手中的箭头,这是上楼的时候捡的。
他示意侍卫拖三个大汉去地窖。
“箱子呢!”三个大汉异口同声惊呼。
他们捂着淌血的伤口,茫然的观察空荡荡的四周。
宁禹阎则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们,第一反应骗不了人,他们确实不知底下是空的。
“看来,有人趁你们不注意把东西运走了。”
“不可能!我们日日夜夜守在院子里,数百箱铁怎可能不动声色运走!”
“闭嘴!”另一个壮汉大声喝止。
宁禹阎勾了勾嘴角,让御林军把诚实汉子单独带走审问。
白阅书和罗良才面面相觑,俩人满脸疑惑。
“难道是从隧道运去南郊藏起来了?”
白阅书想了想又说:“皇上下旨到现在,才过去几个时辰,即便他们消息灵通迅速转移走,藏铁的地方必定不远。”
罗良才提出疑惑:“若运去南郊藏起来,为何那庄子下十几箱铁不运走?”
白阅书分析道:“倘若刚才那人在撒谎,这些东西已从这里送出,近百辆马车不可能不留一丝痕迹。”
“不可能从这里运出去。”宁禹阎肯定的说。
他发现这个庄子后,一直派人守在东郊附近,若有异动一定会发现。
南郊则群山围绕位置特殊,能行驶马车的路就只有一条,且尽头是冶炼场。
想把铁从南郊官道运送去西北完全不可能,正因如此,承王才会大费周章挖隧道,试图从东郊送出。
如何能把数百箱东西迅速藏起来又不留一点痕迹?
为何不把南郊庄子下的十几箱铁一起运走?
众人像闯进一个死胡同里,怎么都想不通。
宁禹阎开口道:“白大人,罗大人,既然这几个问题我们解不开,就让京都的百姓一同解一解难题。”
白阅书和罗良才很快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应声道:“殿下英明!”
不论是刚运走,还是已经运走好些日子,有全国百姓一起关注此事,几百箱的东西想在路上跑,必定会有群众发现,且被猜疑。
如此一来,送货的人只能先藏好铁,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