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有一天穿上裙装站在宁禹阎面前时,他会愤怒,他会厌弃。
他会怀疑她的心,他会大骂她是骗子。
“呼......爱情,好磨人。”白翊青强忍不让自己落泪。
心脏像是得了炎症扩散至整个胸腔,麻麻的痛痛的。
“我想你了,你有没在想我?”轻喃说着思念,眼泪无法克制的决堤,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我好累......这些年过的好累!”
回忆前世孤勇奋战的末世五年,白翊青终究没忍住,放声大哭。
前世多少个孤寂的日夜,她都不曾放声哭泣,她不敢,因为会引来丧尸和变异兽。
她强迫自己忘记去害怕,强迫自己让内心变的更强大。
刻意忘记自己是一个脆弱的女人,她也需要依靠,需要爱。
“爸,妈,我该怎么办......”白翊青捂着脸,“我该怎么做,我好想你们......”
东水和莫林站在书房外,站立在门的两侧。
两人都红了眼。
东水最清楚这些年主子的辛苦和痛楚,轻声哽咽落泪。
莫林以为白翊青说的累,是这些年守拙的辛苦,他深表同情。
转眼见东水落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白翊青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东水在屋中加了炭火,在她身上盖上被褥,便退到门外。
给自己裹上被子静坐在门口。
莫林问:“你不去喊白少爷回睡房歇息吗?”
“少爷累了,让她睡一会儿,醒来想回屋自然会回。”东水淡淡的回应,躺下拢了拢自己的被子说,“我要睡了,你打算站天亮?”
“......”
莫林鼓了鼓嘴,“现在倒春寒,你睡地上会生病!”
“哦。”东水应声,但并未有所动。
“......”
自从京都回来后,东水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他知道是自己言语伤了他。
莫林无所适从,他不知该如何挽回。
“你,你可以回房睡,夜愁会守夜。”
“我家的主子我自己守,谁守我都不放心。”
东水打了个哈欠,一本正经的说:“你若担心我生病,你可以躺进来帮我暖被窝。”
“......”
莫林心里的伤感和愧疚赫然消散,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可是眼里的担忧已经化成笑意。
次日下午,宁正旭才转醒,气恼的摔烂屋里所有的瓷器,桌椅也没放过。
“白翊青!本郡一定要得到你!”
傍晚,宁正旭派人去宅子接白翊青去醉天楼。
来人气势汹汹,直言不讳:“白少爷,郡王交代你必须去,今夜非把你灌倒不可!”
白翊青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宁正旭的心思很容易猜,用最直白的话激将她赴约,她反而不好拒绝。
看来,今夜才是真正的鸿门宴。
白翊青嘱咐东水和莫林:“你们留在家。”大步跨上马车。
“是,少爷。”
“白少爷!不可!”
莫林想要跟上去,被东水拉住,“少爷这么吩咐肯定有她的道理。”
“你,你这个木头脑子!明摆着有陷阱你看不出来吗!”说着,想冲破东水的阻拦。
东水像座大山一样拦在他身前,丝毫撼动不了,“我笨,我没看出来,但少爷肯定是看出来有诈才让我们留下,她若觉得我们留下更好,我们就留下!”
“你......你就不担心吗!”莫林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
“担心又能如何?主子必定有自己的计划,我们非要跟去,只会乱了她的计谋,主子若无事自然是好,若主子死,我替主子报完仇再赴死。”
东水憨实的话语,震撼莫林的心。
他第一次见识这种奴才,憨厚淡漠却拿命忠诚,看似愚笨,却有大智慧。
“你,你......”莫林语顿,不知该说什么。
白翊青刚离开不久,一阵马蹄声从巷口渐行渐近,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靠在宅子门前。
醉天楼
白翊青到达包房的时候,宁正旭正笑呵呵的看他自导的戏。
几个壮汉正在扯拉雪玲的衣裙。
“住手!”白翊青喝止:“旭郡王知白某不喜这种戏,若执意如此,白某先告辞!”说完转身,没走两步就被多名侍卫拦下。
“都下去!”
宁正旭示意几个壮汉和侍卫离开包房,“瞧,本郡多疼白少爷,只要你开口,本郡都能依你。”
白翊青面色从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有理会宁正旭。
“雪玲,把昨天的大碗拿来!今夜,本郡与白少爷不醉不睡!”宁正旭咬重了睡字。
白翊青全当没听出内涵,笑了笑说:“盛情难却,白某定将奉陪到底!”
与昨夜一样,雪玲为他们斟酒。
在给白翊青倒酒时,手一滑没拿稳酒坛,酒倾倒在桌上,酒水滴落在白翊青的腿上。
“白少爷,奴家为你擦。”雪玲跪下,为白翊青擦拭酒渍。
白翊青垂眼看向她,“无妨,最重要的是你无事。”话语中似乎包含另一种意思。
雪玲抬头望进白翊青清澈的黑眸,心中感激又担忧,手足无措的起身继续倒酒。
白翊青拿起酒碗,对宁正旭说:“旭郡王,白某先干为敬!”
宁正旭见她喝光碗里的酒,嘴角的笑意更浓,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雪玲赶紧给宁正旭添酒,期盼着他赶紧醉倒。
白翊青速度极快,接连敬下三碗酒,宁正旭眼里藏不住疑惑之色,为何无事?
“郡王!你喝不过白某!”白翊青激将宁正旭。
宁正旭慢慢吞咽第四碗酒,昨夜的酒还没全醒,脾胃还未恢复。
碗中的酒还没过半,他就转头猛吐,把喝下去的酒全吐了干净。
白翊青取笑道:“郡王把酒全吐了,白某也要抠出来吐了才行。”说完,朝喉咙抠去。
“......”
宁正旭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把吃的喝的吐满地。
宁正旭大喝道:“谁允许你吐掉了!”
白翊青醉醺醺的说:“拼酒讲究公平公正,郡王吐,白某不吐,亏的很。”
“......”
虽然酒水全吐出来,但酒精已经大部分被血管吸收,头脑越来越发胀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