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断袖的传言愈演愈烈,最高兴的莫过于康王和乐王。
两人暗地里让自己人和对方的人较劲,但是表面上,两人依然和睦共处。
现在两人有一个共同目标,让瑞王和白翊青断袖的事坐实在人前。
瑞王的事同样在朝堂上掀起不小的风波。
皇帝为了配合混蛋儿子宁禹阎,每天黑着脸喊他进书房训斥。
骂人需要嗓子需要力气,骂了几天嗓子废了。
朝中大臣见皇帝如此,大部分大臣都信了瑞王和白翊青断袖之事。
支持瑞王为帝的朝臣们,甚是担忧此事会被坐实。
如今只是传言,没有被人亲眼所见,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们天天祈求老天,等瑞王登基后再坐实断袖也不迟。
王储没登基就与人断袖分桃,和登基以后再断袖意义不同。
若皇帝立嫡断袖的儿子,宗室一帮老人必然劝阻。
虽然皇帝是天,说的话就是圣旨,但是,断袖若被证实,宗室里的老王爷们可以拿着先祖亲笔训诫,否决此人为帝。
白翊青在王府装病,她还不知道此事。
王府里的奴才也都不是多嘴的人。
直到碧荷带着四个婢子,碧玲,碧秋,碧念,碧蓉回京。
碧荷得知主子在王府,包袱也没放下,带着四个丫鬟赶往王府。
许多人见过碧荷,知道她是白翊青身边的丫鬟,可是另外四个丫鬟没人见过。
四个丫鬟长的美丽风情,进王府当天,京都又盛传,白府为了掰直白翊青,挑了四个美艳的女人进王府伺候。
碧荷把自己沿途听到的告知主子,白翊青才知晓外头的新闻。
碧荷禀报时,白翊青正摆弄着桌上的迷你古城。
古城中已经做好十多个院子,主街道,还有街道两边的铺面,栩栩如生。
白翊青听完,满脑子困惑:“王爷这是闹哪出戏?为了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除非我们牵手出府,在人前做亲密的事坐实此事,否则他依旧可以坐上那位置,所以,这点传闻不可能打消那群人的算计。”
就如她所想,千泰侯温世兴不仅怀疑此事有假,他甚至怀疑这是白家的计谋,亦或是瑞王的计谋。
目的是让其他夺嫡的王爷放松警惕心。
温世兴在书房与幕僚相商,“不论这是白家为瑞王使计还是瑞王自己的算计,都说明一件事,瑞王已经对皇位势在必得!
若断袖是假,皇帝极有可能是在做戏,老夫猜测,离立太子的日子不远了。”
幕僚问:“依侯爷的猜想,皇上会在什么时候立太子?”
温世兴静默片刻回答:“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了解皇帝,知道他意属瑞王为帝,也知道他心心念念都是先皇后,也知道他绝不会怀疑白家忠诚,
可是,皇帝不费九牛一毛就破了承王的局,何时开始布局,如何布局?我竟然没有收到一丝消息!
我不得不警惕,他比我想的还要难对付,白翊青无意间把我几个门生毁了,真的是无意吗?”
温世兴说到这,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是细想自己二十多年的布局,找不出任何漏洞。
幕僚宽慰温世兴:“侯爷多虑,若皇上已经看出你的布局,怀疑你,承王就不可能被我们所救,放走承王对皇帝对瑞王都没有好处。”
温世兴赞同道:“嗯,你说的在理,就放走承王这一点,我们大可不必疑虑皇帝,只是,白翊青这个人......”
幕僚看出温世兴的顾虑,“侯爷可是担心他会如白家老三白阅友那般难对付?”
另一个白发幕僚目光阴霾,劝慰说:“侯爷放心,白翊青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翻不起花,之前治水时,咱们的人太急于求成才被他意外清除掉,他想如白阅友那般还早了几年。”
温世兴望着老幕僚突然感叹:“十几年前你若不是败在白阅友手下,如今也该爬上丞相之位了。”
白发幕僚语气平和,自信的说:“老夫此生败给白家只有一次,往后必不会再落败。”
温世兴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幕僚的劝慰而抚平,“话虽如此,但是白翊青此人必须防!
老夫从承王那了解,白翊青和瑞王惯会做戏,白翊青更是滑头滑脑,让人看不出他笑脸之下在想什么;
让我想起白家老三白阅友,也是一身反骨!
在京都那些年,把我许多的门徒莫名其妙弄走毁之,他从不告知皇帝他要整治谁,都是先玩再禀报,甚是讨厌!真是讨厌至极!”
温世兴想起当年的事,藏在心底十几年的怒气蹭蹭往上冒。
当年他气不过,联络许多江湖人,要取白阅友项上人头,结果皇帝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把白阅友送去了东海。
东边群岛是瑞王外家,沈家的地盘,因此没有让门徒向东边发展。
那边没有他的势力,也搞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最终,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放过白阅友的命。
“白翊青和白阅友若是同一种做派,或许他已经知晓或怀疑我,只是他还不想告诉皇帝!这不是没可能啊......”
温世兴顿了顿继续说:“白家这个长孙,不得不除!我总觉得,若让他继续成长下去,后患无穷!”
深夜,负责巡查江湖事态的夜无,突然出现在宁禹阎寝室,“主子,温家这几日派人寻了不少江湖杀手进京。”
宁禹阎已苏醒但并未睁眼:“想杀谁?”
“白家大少爷,白翊青。”
宁禹阎猛然睁开双眼,起身撩开床帘:“让人盯着那些杀手,先不动他们,知道他们的行动先回报。”
“是,主子!”夜无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离,派几个夜卫去白家,暗中保护,谨防歹人利用他们引诱白翊青犯险。”
“是!主子!”
宁禹阎再无睡意,即便他相信夜卫能护好白翊青,即便他相信自己的姑娘是个能人,一定可以化险为夷。
但他的心始终难安。
他现在想见她,想拥她在怀里,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才能舒缓内心的惧意。
宁禹阎披上毛绒披风,朝白翊青的院子走去,守夜的莫林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