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听莫其来报,白翊青无大碍已经歇下,但是大家心里都不放心,想去探望她,却被侍卫拦下。
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年纪虽大,中气却十足,指着莫其一顿数落。
莫其憨笑着连连点头:“是是,老太太莫生气,老太太骂得对。”
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太太越骂越没意思,气呼呼的坐下,瞪了眼白逸,转眼瞪着三个儿子,“四个混蛋!”
“......”兄弟三人不约而同的摸摸鼻子,垂着脑袋不做声。
这时候,谁先开口谁倒霉。
白逸咧着嘴笑着哄妻子:“是是是,我混蛋,我混蛋,青儿忙活一上午又受了伤,该让她好好歇息,咱们过去只会吵醒她,我猜王爷马上就来了,到时候你尽管骂他。”
“太傅说的是,是本王下的命令,老太太尽管骂。”宁禹阎跨进正厅,脸色已经没有刚回府时的阴沉。
“瑞王殿下!”白家人起身施礼。
“无需多礼。”宁禹阎坐在罗汉榻上首,太傅坐在另一边。
“王爷,青儿她可好?”白阅书先开口询问。
“手臂上的伤不重,腿上的伤深了些,太医会留在府中几日亲自照看,白大人且放心。”
宁禹阎看向白翊云,“白翊云也留在府中几日。”
白翊云立即意会,“是!三哥伤势严重,我应该留下照顾。”
白家都是聪明人,没有惊讶宁禹阎为何这般说。
老太太本想提议留下,转念一想这不合规矩,女眷不方便留在王府,她只好深叹一口气,作罢。
宁禹阎请白逸子孙五人去书房商谈。
秋闱还没放榜,白逸很清楚孙子必中举,明年春闱后他就要入朝为官,是时候多参与政事,磨炼磨炼。
女眷们和孩子们留在正厅。
瑞王亲口说白翊青无大碍,大家才真的松了口气。
老太太逗弄着三儿媳妇卫氏的幼子,才出生几个月,嘴里吐着泡泡,咿咿呀呀很想说话的样子。
“呵呵呵,瞧这小子,才几个月大就想要说话啦,以后和你大伯一样做个谏官,天天说话,说死那些个贪官污吏,
长大了保护你三姐,你三姐夫若敢欺负她,你就拿棍子打他,把他从龙椅上打下来。”老太太轻声在孙子耳边絮絮叨叨。
曾氏,袁氏,卫氏,妯娌三人坐一块儿唠嗑,假装没听见老太太大逆不道的话。
老太太逗弄完几个孙子,收起笑脸,严肃的嘱咐三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
“你们听好了,这几天出了门都不许笑,要笑也要强颜欢笑!能掉眼泪就掉,掉不出来就耷拉脑袋就行。”
“是,婆母。”
“是,祖母。”
与此同时,温世兴得知白翊青奄奄一息的回城,他上扬的嘴角怎么都放不下来。
之后又得知白翊青只吊着一口气,太医院院正不得不在王府住下,亲自照料。
皇帝一担又一担的参茸补品送进王府。
白家众人一直待到天黑,全家哭丧着脸回的白家。
温世兴抑制不住心中的高兴,白翊青不省人事的模样,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这么多年,他没斗赢过白家一次,朝中没人能从白家手里讨到一点便宜,今天,他做到了。
可是,他只能把这份胜者的骄傲憋闷在心里。
夜幕降临,温世兴激动的无法入睡,让人温了一大壶冷酒,叫来几个儿子对着月光把酒言欢。
“白家长孙废了!废的好啊!哈哈哈哈哈!老夫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世子温文景也高兴的合不拢嘴。
温家次子温文黎比较多虑,开口提醒:“父亲,白阅新已经回来,他最擅长兵法,有他从旁辅佐,白阅书会不会察觉出什么?”
温世兴挑着眉,一脸得意:“京都郊外平白无故出现几十个山匪,不容置疑,白家一定会察觉出此事有异!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这件事出面的人从头至尾不是我们!
至于白阅新,暂且不足为惧,他在军中多年,朝中的事他需要时间去探究,去熟悉,
就算被他看出与咱们有关,也找不出证据,他们拿我们没办法,到时,指不定皇帝已经退位让贤了,哈哈哈哈。”
“父亲说的是,白阅书和白阅新最是注重证据,没证据的事,他们不会妄下定论。”
然而,温世兴父子只高兴了一夜。
次日上朝,大殿外,白阅友恭敬的对他施礼时,温世兴只觉得恍恍惚惚,头昏眼花。
白阅友的笑容一如十多年前,儒雅佛面,“千泰侯爷,多年不见,容颜未老依旧精壮年轻啊。”
“白老三,你,你何时回来的?”温世兴强装镇定。
“皇上下密旨让下官回京给父母惊喜,回京半路竟碰上了万将军,没想到,凑巧我二哥也在,昨日和他一同回的家。”
白阅友笑的真诚,回答的也很真诚。
没等温世兴做出反应,他话锋一转问:“侯爷怎么突然脸色不好?可是,不喜下官回京?”
这话引来不少朝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