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乐王咽了咽口水,心里后怕,他们没再抢着做皇帝是明智的选择。
皇帝笑呵呵的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也能上擂台。
身旁的皇后和嫔妃,手绢捂着嘴,有人狂热,有人害怕,有人惊异,有人气恼。
北雁的使者和皇子,公主,目光惊惧,无比庆幸他们没有要参加比武,白白让武士牺牲不说,还是如此丢脸的方式。
接下来白翊青的操作,使得所有的沸腾声消失。
只见她舔着后槽牙,一副玩世不恭做派,缓缓走下擂台,抓起地上的人头,整齐放在擂台的台阶上,人头的正脸朝着三国使者。
随后,她竖起食指,晃了晃,环顾三国皇子和使者说:“这是第一个!还有二十九个!”
“......”
砍头的血腥,让观战台上不少人觉得反胃恐惧,可是,当白翊青喊出这一句话后。
他们心中的恐惧,胸口的泛酸,瞬间全无。
接踵而至的是热血沸腾和莫名的安全感。
“你!这是比武!你这是故意杀人!”康达七皇子语调微颤,指向白翊青怒吼。
“刀剑无眼,一时没有收回刀锋,常有之事,只怪你们技不如人,死有余辜!”
这是刚才夜离倒地后,康达七皇子嘲讽的话,白翊青现在毫不留情的送还给他。
康达七皇子嘶吼:“你!强词夺理!”
白翊青一脸玩味,挑衅道:“刚才你杀了我家夜离,你说的话怎么就不是强词夺理!少废话!听说七皇子武艺不错,要不要上来,与我这个‘瑞王男宠’切磋切磋?”
康达七皇子突然没了声响,目光闪躲,他是傲娇蛮横,但不是蠢。
白翊青嗤笑一声:“这是不敢啊?那就给我闭上嘴!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刀剑无眼’!砍下三十个‘技不如人’的脑袋!”
“你!你!”
康达七皇子气的额头青筋暴露,他看向康达四皇子,见他面色已恢复如常。
三国的其他使者,也已经气定如水,显然他们已经想好如何应对。
康达七皇子了然,愤愤的坐下,等着看下一局白翊青悲惨的下场。
尸体被抬走,人头,被留了下来。
三国使者无话可说,他们理亏在先,只盼下一场能扳回一局。
第二局,三国各自派上了一名武士。
一对三。
同样是两人拿砍刀,一人拿长枪。
寂静。
只有风声,在众人耳边呼呼的吹。
白翊青紧握十八妹,义正言辞的喊:“我不喜要人命!你们若不想死,现在就下去!若,你们非要为国家赴死,我敬你们是条好汉!手起刀落,我必不让你们痛苦!”
三人对视了一眼。
各为其主,若现在退缩,死的就不是他们一人,而是他们全家。
三人咬牙一起冲向白翊青。
白翊青跳闪而起,就像她说的那般,手起刀落,三个人头,先后滚落。
颈部的断口,喷射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擂台的地面,几滴血洒在白翊青雪白的脸上。
白翊青淡然自若,把三个人头摆在第一人头旁边。
回到擂台上时,已收起玩味的笑,语气冷厉的喊:“还有二十六个!”
此时,现场没有一点欢呼声。
每一个人,不约而同的闭上嘴,怔怔注视着白翊青。
她今天穿着玄白色锦衣,发冠上别着鲜红色的玉发簪,如脚下的血一般鲜亮。
白皙的脸上沾着几滴鲜血,嘴唇似乎比鲜血更红。
嘴角没有了玩味的笑,眼中只剩冷厉。
周身的气度像是一位无畏的王者,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观战的四位老王爷,各怀心思。
晋王心中后怕,好在她是个姑娘,若是男子,若她选择参军,若她有野心,江山极有可能改姓白。
另外三位王爷,想的是同一件事,只是,他们不知白翊青是女子。
他们心有惊惧,彼此对视一眼,决定比武结束后找皇帝商议,抹杀白翊青,或废了她的武。
白翊青冷幽幽的说:“每次来三个,别浪费时间。”
康达国四皇子,再没了刚才的淡定,他刚才仔细观察白翊青一举一动,速度快的让他捕捉不到。
“他太强了,南岩竟有这样的人物......”
康达四皇子轻声的喃呢,声音发颤,“以一敌百已是不可能,他,怕是能以一敌千,南岩,有几个这样的人?”
三国迟迟没有派人上场。
皇帝适时开口,语气温柔的探问:“翊青啊,朕想改一改比武规则,可好?”
所有人惊讶皇帝的态度,不是伏低做小,不像君臣,更像是长辈与晚辈的对话。
三位老王爷更是惊的一哆嗦。
南岩该不会要出一个男皇后吧!
白翊青回应:“皇上,请讲!”
“既是比武,咱们就用木棍,木刀比武,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哪国战哪国,点到即止,免去不必要的牺牲,可好?”
皇帝像是在对白翊青提要求,实则他是在对其他三个国家的人说。
三国的使者没人敢先起身附和皇帝的说法。
若他们赞同皇帝现在的提议,那可是明着打自己的脸。
谁也不想做先打自家脸的可笑事。
他们期待的注视着白翊青,盼着她能点头同意。
戏谑玩味的笑再次回到白翊青脸上。
她看向三国皇子,“几位皇子,你们觉得,我该同意皇上的新规则吗?”
“......”
三个国家的皇子都不是蠢人,他们能察觉出白翊青是一个反骨的人。
他们如果敢说‘你说了算’,白翊青必然会拒绝皇帝的提议,继续刚才的比武规则。
是愿意丢脸还是想要继续丢命?
朝臣们开始交头接耳,每个人嘴上都泛着嘲笑。
白逸父子四人咧着嘴,笑呵呵的观看三国皇子们黑白变换的脸色。
北雁的人满脸堆笑,再次庆幸自己没有参加比武,不必面对这种丢脸丢回国的尴尬事。
趁三国皇子们不知所措愣神的时候。
白翊青紧盯宁禹阎,用嘴型说着:“别难过,抱抱。”说完,在掌心上亲了亲,把吻吹向他。
宁禹阎的嘴角越扬越高。
白翊青不止一次在人群中对他表白示爱。
她的大胆,豪放,肆意张扬,自信,从不虚伪的假装矜持。
让他每天都想更爱她。
他爱她的疯狂。
他爱她的一切。
他怎么能让她孤军奋战,独自受人白眼。
宁禹阎跳下看台,朝白翊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