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见他安分下来才继续说,“你的小冬瓜只是被带走隔离,如果把她放在病房中,万一变成吃人的鬼,会伤到你。”
宁禹轩刚张嘴,被白翊青一记刀眼,只好紧抿双唇听她继续说。
“被咬的人不一定会变成那个鬼样子,也可能会生出异能,就是......生出法术,你可以放心,你的小冬瓜不会变异法术,也不会成为那个鬼样子。”
宁禹轩问:“你肯定?确定!”
“我的那具身体,曾被咬过很多次,不论被咬的人会变异成什么,都要经过全身发热,可是我从没发热过,次次都幸运的活着,
我猜测,可能对那个病毒有免疫,那些年,我独自生活在基地外,一部分原因是我担心自己会成为研究对象。”
白翊青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她开始担心原身的结局,
“现在我忧心的事,她如果隐藏不好,极有可能被人发现身体的不同之处,到时......会被关起来做研究。”
“研究?是什么?”宁禹阎先开口问。
“抽血,分析血液里有什么,若确定能解毒,而后制造血清,也就是解药,要制造解药,就一定要有源源不断的血液。”白翊青没有往下说。
兄弟俩都是聪明人,一定能明白她说的意思。
若被发现对丧尸病毒有免疫,可能会被养成血牛,抽血抽到死。
“你,你现在就把她换回来!把她的魂魄换回来!”
宁禹轩再也无法克制的嘶吼,他红着眼冲向白翊青,手伸向她的脖子想要掐她。
白翊青闪开,呵斥:“宁禹轩!她回不来了!”
宁禹阎抓住他的肩膀摇晃,厉声劝解:“禹轩,你冷静一点!她曾经懦弱也是为了掩饰女儿身!她是白家的孩子,她不是笨蛋!一定能平安的应付过去!”
白翊青点头赞同,安慰宁禹轩:“我有她这具身体的记忆,她一定也会有我的记忆,我曾经也遇到过被隔离,我应付过,她一定能从记忆里找出我用过的办法!”
见宁禹轩安静下来,白翊青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慰,“过些日子,或许你就能梦见她回到病房了!”
宁禹轩渐渐冷静,有气无力的问,“被隔离,通常需要多少天?”
白翊青回答:“通常发热四到八天。”
宁禹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别担心,白家的孩子定然诡计多端,你的小冬瓜一定能平安无事,或许几天后,你就能梦见她平安无事。”
“梦见她又能如何,我碰不到她,抓不到她,也没办法与她说话,如果有一天,她离开病房,再也不回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
宁禹轩沮丧的垂下脑袋,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哽咽的说:“皇兄,我是个蠢蛋!我应该早发现她是姑娘,然后,然后和她定亲,成亲!有我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想要去死了,对吗?”
宁禹轩望着兄长,渴望他能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你......护不住她的,你也护不住白家,你外祖温世兴绝不会允许你娶白家的女儿,更不可能让她成为你的皇后,他们若知晓你喜欢白家人,只会迅速杀了她。”
宁禹阎不想假意赞同弟弟的说法,因为这样的认同,只会让宁禹轩陷入更加悔恨的痛苦中。
“皇兄,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她?我该怎么做......”
宁禹轩哽咽不止,述说自己的感情:“原来我很早以前就对她有情,并不深厚,所以我一直没发现,
最近,我天天梦见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字一句,她对病床上的我细心的照顾,我发现,我发现......”
宁禹阎替他回答:“你爱上她了。”
“嗯......”
宁禹轩指着胸口,双眸满是绝望,抽泣着说:“过去,我想起她,这里不疼,只是有些闷,现在,想起她,很疼很疼,像是有人用刀子扎它,不停的扎着!
我看的见她,可她看不见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我好想抱抱她,告诉她别怕,别哭,告诉她我会保护她,我该怎么做......
皇兄,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办......她一个人在那个鬼地方,肯定很害怕很无助!”
宁禹阎扣着弟弟的脑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宁禹轩越哭越凶。
宁禹阎心疼弟弟,也跟着红了眼。
设身处地的去想,若现在梦见清儿的是他,若清儿一直在另一个世界,他碰不到,摸不到,也不能对话。
他会疯,一定会疯。
白翊青默默的擦拭着眼泪,她现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像是愧疚,像是同情,又像是替原身高兴。
她也越发担心宁禹轩,再这样梦下去,他即使不疯,也有可能会去寻死。
她无法确定,宁禹轩死后是否真的能去她的故乡,所以,她不敢,也不能对他说出自己的猜测。
如果他知道有这个可能性,他一定会选择豁出去。
她望向宁禹阎,他的眼里同样闪烁着纠结。
宁禹轩像个孩子似得,哭喊了许久。
越往后,越像是装哭,他吸着鼻涕呜咽的说:“白翊青,要不你自尽试试?”
“......”
白翊青突然觉得同情这货,完全没必要。
宁禹阎拧着他的耳朵往外拖,“东水!把轩王丢出王府!不用怕他受伤!”
“是!”
东水憨笑着‘接手’轩王,把他拦腰扛在肩上,“轩王殿下,别怕,奴才会丢的轻一些!”
说完,朝王府外狂奔。
“......”宁禹轩想开口骂人,因为太颠簸,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白翊青挽着宁禹阎的手,笑望东水扛着人消失在门廊下。
“王爷,你打算怎么安排轩王?”
“后日乐王启程去西北,父皇会下旨让他送乐王去西北,一路上游山玩水,有事可做,或许......就会对这段不可能的感情看淡一些。”
白翊青嘟囔:“你觉得可能吗?你们兄弟几个是皇上的骨血,专情是刻在骨子里的。”
宁禹阎沉默,重重叹着气,“顺其自然,一切交给老天。”
白翊青点点头,靠着宁禹阎的胸膛,拥抱着彼此,享受此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