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家长为孩子挑选配偶时,注重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今天看来确实有其合理性。当两个家庭的经济条件相仿,社会地位相当,夫妻双方往往能够平和地共同生活,面对问题时不会过于惊慌失措。如果两个家庭的差异悬殊,女攀高门,或者男人吃软饭,思想观念和见识迥异,就可能引发诸多意料之外的困扰,导致无休止的争执和纠纷,使得生活陷入困境。
张四狗和秦桦目前正面临着这样的局面。
经过几年兜兜转转,张四狗和秦桦已经成为两个世界的人。秦桦是体制内的人,每天和政府要员打交道,说官话,打官腔,办公事,吃饭买东西都是公费解决,逢年过节有人送礼上供,平时不断请吃请喝,给人指点江山,叫你如何做人,有意无意之间流露出平常人难以适应的盛气凌人的霸道嘴脸。
张四狗一直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自由散漫,随心所欲,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不喜欢被人指挥和吆喝。即使后来他因为看重金钱而成为了一名老板,他的生活态度依然没有改变。尤其是看不惯政府机关干部这种老爷作风,一边吃拿卡要,一边给你讲大道理,让人听着厌烦,吃蛆一样恶心,又不得不面带笑脸,假情假意的应付。如今,他把秦桦娶到家,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有点忍不住了。
秦桦与张四狗的婚姻,从一开始便潜藏着危机,埋下了地雷。他们的结合就如同将一头骡子与一头牛系在一起,无论如何也难以协调一致,彼此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仿佛南辕北辙,无法找到共同的方向。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的婚姻结合,爱情的红线如同风筝线一样,一开始就显得勉强而牵强,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硬生生地拼凑在一起,注定要经历无数的波折和挑战。秦桦的性格刚强,独立自主,而张四狗则显得温顺,依赖性较强,两人在性格、兴趣、生活习惯等方面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这些差异在日常生活中不断放大,导致他们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无论是对待家庭的责任,还是对未来的规划,他们都难以达成一致,仿佛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交汇。这样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不平凡,充满了挑战和不确定性。
生活中的不如意张四狗还能忍,秦桦训斥、辱骂、调侃、讽刺。张四狗吃了糖豆一样,伸伸脖子咽到肚子里。秦桦不做家务不顾家,张四狗也忍了,谁让人家是吃官饭的人,工作加班加点很正常,没时间收拾家务也很经常。张四狗成了家庭妇男,洗衣买菜做饭,样样精通,别人笑他怕老婆,宠老婆,他笑笑不回话。秦桦花钱大手大脚,不知道过日子攒家底,张四狗也忍了,毕竟,秦桦能挣钱,除了自己用的化妆品衣服包包都是品牌大牌子,她用来送礼赠人的物品也很昂贵,这也没啥了不起,他们两个有这个实力,也是为秦桦的仕途铺路,花钱就花吧。
张四狗最难以忍受的是她与那些形形色色的男性毫无顾忌的社交往来和无界限的接触。几乎每个晚上,秦桦都不会在家用餐,工作繁忙时在单位食堂解决,而当工作较为轻松时,则会外出与他人共进晚餐。尤其是那些被秦桦喊做“哥们儿”的男人,称作闺蜜的领导在一起吃喝玩耍,让张四狗打烂醋坛子一样泛酸。
张四狗最早认识秦桦的哥们儿是传媒局的阳春和王有利。秦桦和张四狗结婚那天,两个人都来了,忙前忙后,饭也顾不上吃。秦桦对张四狗说:“这是我最好的铁哥们儿,比你们磕头把兄弟的感情还真诚。”张四狗点头认定,也一直认为他们是铁哥们儿。
后来张四狗发现,除了工作时间玩,平时空闲时间三个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形影不离。如果是三个女人或者三个男人天天在一起,老公或老婆也放心不下,因为男男和女女也有事儿发生。现在是两男一女在一起,就像把鱼放在猫的嘴边,再老实的猫也绷不住这样的引诱,偷偷吃上一口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四狗决定探个究竟。
好巧不巧,张四狗和一个朋友吃饭,来到一个不大的小饭馆,是云南菌类火锅。张四狗坐在大厅,却发现818包房里传来秦桦爽朗的笑声。
张四狗心中一动,他本想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但好奇心驱使他悄悄地走向818包房。透过门缝,他看到秦桦正和几个男人围坐在火锅旁,气氛热烈。张四狗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传媒局的阳春,另一个则是他从未见过的面孔。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秦桦的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轻松。情到酣时,秦桦和阳春喝起了交杯酒,亲吻拥抱,旁边的男人们鼓掌喝彩。这还不够,不久,两人一同走进卫生间。
张四狗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五味杂陈,让他难以抉择。他感到愤怒,因为他意识到秦桦和阳春之间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要亲密得多。同时,他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仿佛自己被命运捉弄,无法改变眼前的现实。他本想转身离开,结束这一切让他心痛的场景,但他的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地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他的内心挣扎着,既想逃离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又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迈出那一步。
张四狗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感,他感到困惑和失落,不明白为什么秦桦会和那些男人们如此亲密无间,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纽带,而自己却被无情地排除在外。每当他看到秦桦和其他人谈笑风生,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和痛苦。他深知这种情绪并不健康,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受。
张四狗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鼓起勇气和秦桦好好谈谈,了解这一切背后的原因。他希望秦桦能够坦诚地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会被排除在他们的圈子之外,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有什么误会需要澄清。他渴望能够解开这个心结,重新建立起与秦桦之间的信任和友谊。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这种痛苦的情绪,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
不久,张四狗更不能容忍的事情发生了。那天夜里,秦桦已经睡到床上,张四狗也做好了准备,想和秦桦亲热一番,要个孩子,好拴住秦桦桀骜不驯的心。当弓上箭,弹上膛,秦桦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一个嘴里说话颠三倒四,含糊不清的男人不客气的命令秦桦:“快点起来,过来陪哥好好喝一杯。”
秦桦竟然用力推开张四狗已经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迅速穿好衣服,简单地化了妆,然后开车前往了那家饭店。张四狗心中那种滋味,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悄悄地开车跟在她的后面,想要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秦桦如此对待,甚至胜过自己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男人。
已经是深夜时分,在这家饭店里,灯光显得格外昏暗,营造出一种神秘而暧昧的氛围。秦桦迈步走进这个充满情调的空间,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仔细搜寻着。角落里,张四狗正悄悄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影,眼睛却像鹰隼一般锐利地盯着秦桦的一举一动。他注意到秦桦在一个包房的门口站了下来,里面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掌控着整个世界。张四狗的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意识到,这个男人可能正是秦桦前来寻找的那个人。
“曹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在这里寻欢作乐,小心得了爱死病。”秦桦调侃。
张四狗看清了,这人是曹金龙,门儿沟的区委书记。
曹金龙闻言,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秦桦,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个模范党员干部,遵纪守法。今天是有个朋友请客,我请你过来捧个场。”他指了指旁边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这位是李总,他最近在我们区投资了一个大项目,今天签完合同,晚上我们举杯庆祝一下,怎么少了你这位大美女。”
秦桦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只见李总正微笑着点头致意。曹金龙接着说:“秦桦,你今天来这里屈尊一下,陪几位老总放松放松。”
秦桦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就是路过,进来喝杯水。明早还要上班,要早点回去。这样吧,我这里有车,一会儿把曹老板送回家去。”
曹金龙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凑近秦桦耳边低声说:“那你可得小心点,小心我吃了你。”秦桦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秦桦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就是路过,进来喝杯水。明早还要上班,要早点回去。这样吧,我这里有车,一会儿把曹老板送回家去。”曹金龙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凑近秦桦耳边低声说:“那你可得小心点,小心我吃了你。”秦桦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心中清楚,曹金龙所言绝非戏谑,他是一位权势滔天的人物,一旦心生邪念,后果将难以预料。她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站起身,准备告辞。曹金龙见状,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秦桦却只是淡淡地说:“曹老板,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曹金龙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顺从,随着秦桦离开了饭店,坐进车里驶离。张四狗尾随其后,目睹秦桦的车停在了新闻出版大厦前。张四狗顿时明白,这并非是简单的送他回家,而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约会。
秦桦的车缓缓驶入新闻出版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并熟练地停在了预留的车位上。曹金龙坐在副驾驶座上,整个路程中沉默不语,但他的目光始终未从秦桦身上移开。下车后,秦桦搀扶着曹金龙走向电梯,按下了通往顶层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张四狗已经看不到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和行动,他从自己的经历中就能想象到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的一举一动,一定是紧紧拥抱亲吻,恨不得,立马成了好事儿。张四狗感觉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苦。他瘫坐在地下停车场,双手抱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秦桦和曹金龙在一起的画面。
曾经他以为自己和秦桦有着美好的未来,现在一切都破灭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是朋友打来问他在哪的。他木讷地回答着,挂掉电话后,他决定不再逃避。
他冲进新闻出版大厦电梯间,试图上楼。可是大厦楼梯需要住房卡,刷卡才能启动电梯。张四狗猛地踢打电梯间,引来宾馆保安拦截。张四狗发疯一样从楼梯上26楼顶层,却看到秦桦正独自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秦桦看到他很惊讶,刚要说话,张四狗愤怒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桦叹了口气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曹金龙是我的大哥,今天只是谈哥重要问题,他喝多了我才送他来这里休息。”
张四狗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桦,心中满是怀疑,“真的?你没骗我?”秦桦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这么冲动就跑上来,也不怕被保安抓住。”
张四狗冷哼一声,“谁叫我看到你们进电梯,还想到那些画面。”秦桦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我心里只有你呀。”
这时,曹金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揉着脑袋,看到张四狗还有些诧异,“这不是四狗兄弟吗?”秦桦赶忙解释道:“曹哥,现在是我老公,我们俩结婚了。”
曹金龙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刚才还听你说起呢。你们结婚也不和我说一声怕我去喝喜酒是吧,看来是误会一场啦。”
张四狗顿时满脸通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我太莽撞了。”秦桦白了他一眼,“下次可不许这样,不过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说着便拉着张四狗离开了新闻出版大厦,留下一脸笑意的曹金龙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