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最好死在外边
那两人正是唐文川同陈溪河。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俩不顾形象的在路中间拉拉扯扯,边上还有好些村民在看戏,也没说上前劝一劝。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丹书见罗青青停下脚步看戏,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罗青青眉一挑,看了丹书一眼:“赌什么?”
丹书冲唐文川抬了抬下巴:“我赌那男的在外边有人了。”
罗青青没出声,又看向人群中拉扯的两人。陈溪河面容扭曲,一手抱着她小儿子,一手抓着唐文川,身后跟着她大儿子,说什么也不让唐文川走。
唐文川虽努力想挣开,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但动作十分轻柔,明显是在控制着力道不想伤着陈溪河。
“不一定。”罗青青收回视线,抱着手道,“说不定是真在县城找了个活计,也可能是寻陈溪水去了。”
唐文川虽给了宋芸碧银子,但陈溪水欠的太多,他给的那些根本就不够。宋芸碧还得另想法子,凑够了银子,才能赎回陈溪水。
何况,唐文川还是那种无条件护着陈溪水的人,不大可能在外边有了人。
但丹书却不这般想。
毕竟她在香云坊生活了好几年,深知男人为了应付家里人,心里会揣着好几套说辞。
“你且看着吧,”对这件事,她很有自信,“你别看他现在动作轻柔,下意识不想伤着她,其实心早就飞了。他们就是这种德行,吃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罗青青摇摇头,没信她这套“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说辞。
她刚要拿宋庭安举个例子,就听唐文川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你还要我说几次?没有没有没有!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还有我当初娶你时的温柔贤惠!”
陈溪河冷笑一声:“怎么,这就戳中你痛处了?唐文川,我嫁给你这么些年,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娘这些时间,日日寻我麻烦,你明知是她不对,为什么要当做没看见?现在我问你两句,你就说我不温柔贤惠,那谁温柔贤惠?”
“好了好了,快别吵了……”周围终于有村民帮忙劝了,“这大路上的,吵吵嚷嚷像什么话?当着孩子面呢,一人少说两句!”
她提到孩子,唐文川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垂头一扫,见大儿子抓着陈溪河的衣摆缩在身后,悄悄看着他,眼中带着畏惧。小儿子大约是被吓着了,一边喊着阿爹,一边哭到直打嗝。
唐文川心里一软,刚想对陈溪河说两句软话时,就听她讥讽地笑了一声:“唐文川,除了我娘的事儿,我没什么对不起你。你要敢在外边胡来,回头再带些不干不净的人回来,我就跟你没完!”
本来已经心软的人听了这话,瞬间冷了脸。
他看着陈溪河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只觉得陌生,好似从未真正认识过她一般。
“你说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唐文川看着她,语气平静,“那你敢不敢承认,你底容不下罗青青,是因为你心里还想着宋庭安!”
一瞬间,周围劝说的声音忽然变了。
“宋庭安?那是谁?”
“好像是溪河表哥,住宋家村那个……不是,文川那话什么意思?这里面难道还有段情?”
“噫~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惦记着别的男人,不要脸!”
“是她一厢情愿吧?宋庭安哪儿瞧得上她啊……”
边上罗青青听见宋庭安成为话题中心,还被迫同陈溪河绑定在一起,顿时拉长了脸,满脑门都写着不高兴!
丹书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同情的拍拍她的肩:“你放心,你家宋庭安喜欢你这样的,瞧不上她这样的老女人!”
罗青青没说话,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
偏偏面对唐文川这样的质问,陈溪河还不辩解半句,好似默认了她心里还有宋庭安一样。
罗青青更不舒服了,忍不住出声道:“你别不说话,倒是反驳啊,不然旁人还真以为你对我家庭安有什么心思呢。”
她一出声,立即就吸引来不少目光。
因为之前肖氏的事儿,杏花村好些人都是认得她的,这会儿见跟在她身边的丹书挎着她的药箱,就明白她是赶巧来给人瞧病的。
但他们不在乎,只知道话题中的四人来了三人,肯定是有好戏看了。
陈溪河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脸色几变,最终出于好胜心暗中松开了拉扯唐文川的手。
她一秒恢复以往的温柔,好似方才与唐文川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能有什么心思?倒是嫂嫂你,摸着别人的手给人号脉时,就不怕表哥多想吗?”
罗青青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她笑了一声,继续阴阳怪气:“某些人思想龌龊,便瞧什么都龌龊。怎么?你就没请过大夫?没让大夫把过脉?”
丹书在旁边插话道:“可能她都不生病的吧。毕竟同样是人,你我都会生病看请大夫,她就不一定了。”
她这是在暗骂陈溪河不是人。
陈溪河也不生气,反而把目光看向丹书,意味深长道:“你不是……”
不等她将话说完,丹书就道:“我是谁关你屁事?别成天想着挑拨这个撺掇那个,仔细亏心事做多了,报应在你孩子身上!”
说罢,不等陈溪河变脸,丹书拉了罗青青就走。
陈溪河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气得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暗中狠狠攥紧了手!
被这事儿一打扰,她也没心情再与唐文川生气,刚转头想退一步,同他道了个歉时,唐文川却根本就不看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村子。
陈溪河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只觉一阵难堪!
边上有同她关系不错的人上前来劝说:“你别瞎想,文川说不定是真有事……”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听陈溪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滚”!
那人一愣,然后转身走了。
很快,村民们就散了,徒留陈溪河一个人站在原地,任由尴尬难堪的情绪从脸上交替闪过。
唐大郎还小,听不懂爹娘吵架的原因,仰着头天真的问道:“阿娘,阿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陈溪河没看他,垂下头时,额前留了一片阴影:“回来?他最好死在外边儿,永远都别回来!”